且說江言等人被捕快們帶進了天牢。這天牢何等地方?里面戒備十分森嚴,一進門就能看見各種各樣的刑具,掛在墻上十分駭人。兩邊各十間牢房,有的是空的,有的里面關了人。
捕快們帶著江言等人朝牢房走去,如今的天牢,只有兩個牢房里有犯人,其余牢房都空著。那兩個犯人倒是都趴在門口瞧熱鬧,沒有絲毫的緊張。若是平常牢房的犯人,見到捕快們帶人進來,只怕是要好好吆喝一番自己沒有罪呀,喊喊冤枉什么的。但是天牢里的罪犯卻是不同的,說實話這里的犯人是不怕捕快的。她們原本就做下諸多惡事,本來捕快們為了抓她們都費盡了心思。所以她們對捕快根本不存在害怕,反而可能會調笑她們。
就好比那個現在正住在最前頭牢房的女子王五,此刻她正趴在牢房的木頭柱子中間,朝其中一個捕快吹著口哨“喲!小黑黑,你今兒又帶人來啦?嗯,前頭的那個還不錯,細皮嫩肉的。你是不是想留著自己搞斷袖啊?”
聽到王五污蔑自己,那個面相比較黑的捕快回過頭,惡狠狠朝她道“王五,你少胡說了!你信不信,信不信我----”別說,她對王五還真的沒辦法。王五是個特別的犯人,武功比她高。當然了,她又不怕死。那些刑具呢,她也都嘗過了。無奈王五的復原能力實在強,再重的傷,不出一個月必定好了。所以一時半會,她還真想不到辦法整她。所以指著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看到那黑捕快生氣,王五卻十分歡喜,她昂起頭道“怎么著小黑黑,信不信你怎么樣?你要怎樣呀?難道你還要強霸了我不成?哎呀,如果你真的想,那我就犧牲一回。來吧,老娘不介意,老娘躺在這里讓你糟蹋,你來呀~~~”說著,王五還真的躺到了地上,一副任爾采擷的模樣。
這下不光是江言等人,就是其余捕快也忍不住笑起來。那黑捕快的臉紅了又黑,黑了又紅的,真個是又羞又怒,她朝王五吼到“你信不信我等下給你喝辣椒水,皮鞭子抽si你!”目前她能想到的只有這個,這個算是狠招了。當然只是對一般犯人來說,王五可不怕。
王五更加來勁了,“好呀好呀,老娘就愛吃辣的,皮鞭子打起來更嗨,你越打我就越痛快。雖然你黑了點,但是老娘不介意,留著你給老娘做個nv寵也不錯。”
另外一個牢房里的犯人,江言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人手下必定有著上百條人ming。她只是趴在門口看熱鬧,并不說話。
黑捕快指著王五,氣道“你,你---”她被王五調戲了一通,卻氣的說不出來一句話。
其中一個捕快道“黑子,你怕什么,王五被判了三十年。她要在這牢房里待到si,一點自由都沒有。耗都耗si她了。”
“哼,孫姐說的對,老娘不與你計較。”黑捕快聽了,這才好受些了。
那個捕快摸著下巴,想了片刻,道“王五,你不是太寂寞了嗎?老娘就把這些個人關到你隔壁去。”說著就把江言等人安排到了王五隔壁的牢房。
王五叫道“孫大愣子,你明明知道老娘喜歡安靜,還非得安排這么多人在我隔壁?你不怕老娘弄si她們?”
孫捕快被王五稱作大愣子,她一點也不惱,反而笑道“你這采花賊,越喜歡安靜,老娘還偏不如了你的愿。”她說完又道“哦,忘了說了,你不是采花大盜,你是采老翁大盜,喜歡老男人的biantai。哦,對了,說不定,你一邊與那些老男人tiaoqing,一邊喊著爹爹,找尋你失去的父愛呢。”她一說完,那些捕快們全都大笑起來,江言等人卻沒有笑。聽孫捕快的意思,那個大概是自小沒有爹爹,其實江言真的猜對了。
王五自小爹爹就死的早,她娘親很快就找了二房,對她不聞不問的。因此王五十分叛逆,也更加偏愛年紀大些的男子。如今被孫捕快提到痛處,還嘲笑一番,叫她如何能忍?大叫道“孫大愣子,你等著,你最好別落在老娘手里,否則老娘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老娘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她實在太生氣了,把木頭柱子都搖的晃動起來。
“哈哈哈哈,王五,你就別吹牛了。我可不是黑子,不管你說什么,我都不會生氣的。”孫捕快說完又對其他捕快道,“把她們押進去關好了,等尚書大人有空了再過來審問。”
關押好江言等人,捕快們便撤走了,而對面的那個犯人也躺下休息去了。這會子王五也沒了聲音,孫捕快說到了她的傷心事,這會子躺著黯然神傷去了。
牢房里面放的都是些干稻草,因為沒怎么關過犯人,倒也還算干凈。眾鏢員們都坐在上面休息,江言坐到了牢房門口,思緒萬千。她原先不過是想著陪程原送完貨,就歡歡喜喜的回錦城陪南熙待產,怎么也沒想到風家竟然這么狠毒!何況她江家又威脅不到風家的皇商地位,也不知道她們為什么要這樣做。
她想,這次究竟能不能化險為夷,脫離險境呢?如果,如果真的是要死了?那南熙怎么辦?她那未出世的孩子怎么辦?江家一家子人怎么辦?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她是不是應該向司空星求助?她十分清楚,如果有人刻意陷害,要想從這里出去是非常艱難的。如果她向司空星表明身份,司空星會相信嗎?
她的熙兒,叫她怎么舍得離開?從見到他第一眼,她就心屬他一人,他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她都記得十分清楚。那是她不惜一切代價要照顧的人,不,她不能死在這里。她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活下去,不管用什么方法。哪怕,哪怕是要向司空星表明身份。當然,這是下下策,還得她能見到司空星才行。
中午的時候,捕快們拿了一簸箕饅頭過來。饅頭里都是饞了米糠的,倒也不是嗖的。江言也不在意,就著清水吃了下去。那些鏢員們也知道如今不是挑剔的時候,都梗著脖子把饅頭咽了下去。
“他爹爹的,天天給我們吃這些東西,老娘都瘦了十幾斤了。”隔壁王五罵罵咧咧的,很不滿意這里的伙食,最終抵不住餓,還是把饅頭吃了。
那王五想必是無聊的緊,她靠近墻邊,找江言等人搭話,“喂,你們是犯了什么事來的?難不成跟我老王一樣,也是做了采花賊被抓進來的?”
有鏢員要回話,江言沖她們搖搖頭,示意她們不要動。她實在不想生是非,也嫌那王五吵得很。來京城一路上都沒好好休息過,她實在累的很,也不理會王五的叫喊,自靠著墻壁睡覺。
“喂,你們這么多人,怎么也不說句話?難道你們都是啞巴?”
“喂,說句話嘛,老娘在這里快三個月了,都要憋死了。對面的木頭不說話,你們也說句話啊?”
“喂,說話呀,喂,喂~~”
王五說了半天,都沒人理她,想來也覺得無聊。說了會也不說話了,漸漸的傳出鼾聲。江言失笑,這家伙剛剛還說個不停呢,這么就睡著了?
下午的時候,尚書大人過來了。江言被程原搖醒,“怎么了?”她睜開眼睛,看到尚書站在牢房外,瞬間就明白了,看這陣勢,是要提審她們。
“把這兩個領頭的帶出來。”尚書說完,那捕快們打開了牢房把江言跟程原帶了出去。
她兩個被綁在了木頭柱子上,對面的太師椅上坐著的正是尚書,尚書面前一張桌子。只見那尚書一拍驚堂木,啪!“大膽逆賊,是誰給你們的膽子,竟敢偷盜官鹽!還不從實召來。”她一揮手,就有兩個捕快各拿了一張認罪狀遞到二人眼前。
“尚書大人這是何意?”江言問,難不成這個尚書想直接讓她們畫押不成?
“爾等逆賊,做下惡事,居然還敢問我何意?識相的就趕緊簽字畫押,也好免得受皮肉之苦!”尚書大人義正言辭的模樣,江言見了十分惡心。
“草民早已交代清楚,我等確實是受風家所托。否則,給我們一萬個膽子,我們也不敢私販官鹽。”
“大膽逆賊,還敢狡辯!”那尚書吼了一聲,指著江言跟程原道“來人哪,給我狠狠的打這兩個不知死活的逆賊!”
兩個捕快使勁揮動著鞭子,江言咬著牙忍著不出聲。程原也是個倔脾氣,一樣的緊咬牙關。只是鞭子是鹽水浸泡過得,打在身上皮開肉綻,疼痛難忍。兩人雖憑借著意志力在強忍,但冷汗卻是不受控制的浸濕了衣服。
“怎么樣?招了嗎?”
“不招!我們沒有逆反,是風家讓我們來的!”程原氣的狠了,倔勁兒也發作起來。她自小就是個耿直的,恩怨分明,否則當年就不會跟江言絕交了。
“還不招嗎?來人哪,繼續打!”尚書手一揮,捕快們的鞭子繼續往兩人身上落下,衣服都被鞭子抽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