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

在說出口的瞬間，程傾允眼底所有的嘲諷和冷漠盡數斂去，她的一雙杏眼，此刻好像回到了十八歲那年般，純凈到讓程離都下意識地呼吸一窒。

她瞬間褪去了周身所有的強勢和咄咄逼人，看向程離的目光溫柔到了極點，這樣的溫柔的目光讓周遭的世界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了一般，原本刺目的陽光變得柔和，連腳下的水漬都好像瞬間蒸騰起柔和的煙霧。

程離面前的這張不施粉黛的臉好似一個未諳世事的少女，她就這么靜靜地瞧著程離，仿佛程離就是她一生的光，她嘴角的笑，眼底的深情，似乎都在同他說，她愛他，永遠。

“你...你在說什么？”程離的大腦在這個瞬間停止了轉動，看向程傾允的目光也開始迷離起來，他剛剛...是聽到了什么？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一個震驚地呆愣著，另外一個，則是滿目的柔情。

只是這種足夠迷惑心智的柔情卻沒有在程傾允那張漂亮得過了分的臉上停留太久，在光影的流轉間，不知何時，她已經恢復了一臉的冷漠：

“怎么樣？愛是不是比喜歡聽起來還要好聽一些？程總裁。”

程傾允方才所有的表情，話語都好像是程離幻象出來的一樣，程離知道她一向把人心和情感把控的很好，但是，他沒有料想到，她竟然真的可以裝出足夠欺騙自己的深情，這種假裝...甚至讓自己瞬間失神了......

他很快緩過神來，繃緊的下顎線往下，喉結動了動，似是努力在派遣還未收回去的感情。

“你怎么不去當演員的？我覺得你會大紅大紫的。”程離這話絕對是心里話，畢竟像這樣收放自如又分分鐘讓人入戲的演技，放眼整個演藝圈，恐怕也找不出來幾個。

聽到程離的話，程傾允卻好像是完全沒有聽出他話音里的嘲諷一樣，微笑著開口：

“我會考慮，所以，喜歡我也說了，你現在還有別的什么要求嗎？沒有的話，是不是輪到我了？。”

在經歷了一連串的烏龍之后，事情終于回到了正題上。

程傾允已經等待了許久，她既然答應了程離的條件，那接下來就是她索取報酬的時候了。

面對程傾允的要求，程離十分鎮定地點了點頭，他面色已經恢復如常，但是微顫的手卻暴露了他的心。

他剛才真的差點被程傾允騙過去，她真是一個會蠱惑人心的妖精。

“我答應和你結婚，雖然不知道你是出自于什么目的，但是婚姻對于女人來說是人生大事，當然對我而言也是一樣，所以，既然我付出了這樣打的代價，那我必定也有幾個要求要提前和你說清楚。”程傾允的眼底已經一絲情愫都沒有，看向程離的目光同看那些客戶一樣，毫無差別。

“好，你說。”程離點了點頭，面對程傾允的反應，他并不意外。

“第一，在我們婚姻的進行時內，我繼續掌控整個集團的核心管理工作，你不得干涉。”說完，程傾允抬眼看向程離，他的表情依舊十分平靜，似乎一點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