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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在自己身前有些紅了臉的模樣，聽著她的話，南承靖眸底神色不自覺微微閃動了幾瞬。

“所以，既然王妃都不在意本王身患殘疾，那本王又怎可在意王妃容顏上的東西？王妃又怎會覺便會讓本王感到不適？”

“取下吧，本王不想本王親自娶進來的王妃，其模樣卻連本王自己都不知曉。”

話已到如此份上，許煙雨也已知自己是必須要取下面紗了。

緩緩抬起手，取紗的動作卻是莫名的有些緩慢異常。

自九歲那年生了這怪疾，到如今已過九年，無一日不是戴著面紗示人，想來自母后與展越哥哥的離世后，自己也就只在浣竹面前取下過面紗了。

而現在，卻要在一個這才算是第一面的男子面前以那副模樣示他，心中總歸是有幾分膽怯。

哪怕明知，眼前之人已是自己的夫君，是自己要與之攜手一生之人。

猶豫著，糾結著，但終究是緩緩取下了面紗。

霎時，整張面容再無任何遮攔！

然，不及兩瞬！

許煙雨整個人已是有些慌亂，急急地便是用面紗重新遮住自己的面容。

“讓王爺驚懼了……”

低垂了眸，一時間確是有幾分不敢去看他的雙眸了。

因為，就在方才取下面紗的那一瞬，她已是看出他眸中根本無法掩飾的厭惡！

她知他只是因看見了如此一張丑陋可怖的面容而單純地對面容的厭惡，而并非針對她這個人，但，心底卻還是難以自持地涌出了幾縷酸楚。

果真，任任何人看了自己這張臉，也都不會是喜歡的。

南承靖看著在自己眼前垂頭動作有些慌亂的她，明白自己的神情是被她察覺了。

并無法解釋什么，只是啟齒道：“本王只是一時間沒來得及做準備，本王對你并無任何不滿之處。”

“臣妾明白的，王爺不必多說。其實，王爺的反應與其他人相比，確已算是很淡定了。”

許煙雨如此回著，盡量隱藏了心底深處的酸楚。

“重新取下吧。”

低醇之音倏而傳出，許煙雨一時不禁抬眸有些驚詫地看向眼前之人。

“本王說了，你已是本王的王妃，所以，無論如何，也自是要互相以真容相示的。”

“王……王爺，您的心意臣妾明白，但您其實不必——”

“你以為本王是在強逼自己？”

許煙雨話未說完，低醇之音卻已是選擇了打斷。

“若是如此，那本王是否也可以認為，你如此平靜地面對著只能坐在輪椅上的本王，也是在強逼著自己？”

“不是！臣妾說了臣妾從未覺得王爺有任何不足之處！”

“本王也覺得本王的王妃沒有任何不能示人之處。”

“……”

無言以對的這一刻，許煙雨心里已是不自覺涌出絲絲暖意。

“你是本王的王妃，若是本王都不能看王妃的臉了，那又還有誰能看？”

“取下來，本王就要看著你的面容！”

許煙雨聽著這已是有幾分強硬意味的話語，明白自己是不可再多說什么了。

其實心里明白，面對著一張那般可怖的面容，任誰都是在強逼著自己看的，哪怕浣竹也都是如此的。

只是，能聽得他堅持著說看，心里的暖意還是不受控制地一點點增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