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然，說不出話來。一手緊握面碗的一側，一手拿起筷子繼續大口吃著面條。

清子轉頭看我，被我的沉默寡言嚇到了。

“怎么了，是不是被剛才的人嚇到了？”她關心我才這樣說，眼神里也充滿關心的味道。

我示意清子先吃面，清子照做。伸手接過筷子吃起面來，滋溜一聲吸進嘴里，然后在仔細咀嚼，醋味面味湯味都混在一起。

她照我說的好好吃著，時而看看我。

端起碗喝一口熱湯，熱湯帶著好聞的味道向著人體內部涌去。

“啊，真爽！”我感嘆一句。

“這下好點了吧。”清子笑道。

我點點頭：“是啊，心情舒暢多了呢。”

清子雙手托著下巴，眼睛看著我說：“剛才是怎么了，很讓我擔心誒。”

我摸摸后腦說：“抱歉啊，剛剛我也是身不由己。”

清子才不在乎其他的事，她知道我心情好了就行了。

“兩個人怎么說呢，都不應該做出那種事情對吧？”我問她。

清子思考一會后說：“確實是這樣沒錯。”

她點點頭，吃一口面，喝一口熱湯。

清子放下筷子說：“那個女確實倒霉，男的也太暴力了點。”

我接過她的話：“是啊，事情的大概就是這樣沒錯了。”

“不過到底是誰的錯？”清子問我。

我想了一會后沒有給出答案，而是分析道：“男的是個帥哥但是沒有錢，女人漂亮想找一個比那男的條件更好的人。”

清子認同我的話，點點頭。

我接著說：“不過背叛自己的戀人會怎樣？”

我甩給清子一個問題。

清子接過問題說：“應該會報復。”

我贊同她的說法，“沒錯，在男系社會就是這樣的，雖然很殘酷但是也沒有辦法啊。”

“那也太不把女人當作一回事了吧，這樣太過分了！”清子情緒激動，血液也在沸騰。

我安撫她，“所以要建立適合女人生存的社會啊，就像現在。”

清子聽了后才緩緩點頭，心情也平復多了。

“不過剛剛那男的還不是對女人又打又罵。”

我默然，“確實又打又罵，這點沒法反駁，但是權利是在的，只不過是大部分存在法律的白紙上，沒有在心里。”

“嗯，明白了。”清子對那個女人感到悲哀。

她認真地看著我說：“你會打我嗎？”

她的眼睛一直盯著我，讓我后背一陣發出冷汗。

我笑道：“不會。但是除此之外還有其他途徑，冷戰也是絕大多數男人的選擇，這比直接動手更讓人受不了。”

“冷戰么，那東西是最惡心了，把人吊在懸崖上，叫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就這樣一動都不敢動。”

清子拿起筷子，一股腦將剩下的面與湯送進肚子里了，打了一個嗝。我聽得很清楚。

“敢嘲笑我就打死你！”清子惡狠狠地威脅我。

我笑笑，答應她就是了。

“跟你在一起時我像一個女漢子對吧？”清子瞇著眼睛，語氣壞壞地問問。

我故意說：“就是這樣。”

話才剛剛脫口而出，我就感覺受到了清子的攻擊。

“真的嗎，你可要小心說話喲。”清子將手放在我的大腿上，似乎要扭掐。

我無語，老實地將手放在清子的那只手上，輕輕推開它。

“剛剛是胡說的，你是個女人喲，是個溫柔漂亮得體大方……的姑娘。”

聽見我這么說，清子才可作罷。我也算放心了。

“不過那女的似乎是出軌了吧？”

我回答：“是的，所以才被男的稱為婊子啊。”

清子一臉厭惡，看來是很討厭這個詞語。

“不喜歡這個詞語。”清子的語言寫在臉上。

我將手搭在清子肩膀上，沒有多說什么。

“你說為什么有的女人不知道自尊自愛啊？”

我一愣，沒想到清子會突然這么發問。

“不知道，應該是生活所迫吧。”我不咸不淡地說出一句。

“我不是女人，也并不了解女人真正的想法，所了解的只是書本上的粗淺的知識罷了。”

清子了解，所以點點頭。

“可能她已經精神腐蝕了。”清子紅著臉說道。

我笑笑。

“那么就是精神上的原因嘍？”清子問道我。

我點點頭，伸手抽出桌子上的抽紙，一張先給清子擦好嘴，一張擦自己的嘴。

清子嘟著嘴擺在我眼前。

“男人離不開女人，女人離不開男人，這是舊的說法。”我將沾著油污的紙扔進紙簍里說道。

“嗯嗯，那還有新的說法嘍？”清子贊同我的話，又期待下面的一句。

“新的說法就是男人離不開女人，女人有可能離開男人。”

話語像風吹進清子耳朵，她眉頭皺著，看樣子不明白我的話。

“不是很理解。”

我擺擺手說：“不要緊，我解釋就行了。”

我呼出一口氣，想想剛剛那個女人說：“我問你，從古代開始，男人有三妻四妾，這是為什么？”

“因為男人好色！”清子撂出一句話。

我又笑。

“你說得對，男人好色，但這是為了顯示男人的地位。”

清子點頭。

我又說：“或許是男的統治深入骨髓吧。”

清子又點頭。

“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沒有辦法的。”

清子努力吸收著這些說法，不知道她能否理解。

“大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