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妞的這位經紀人并沒有多少人脈,所以自從帶領孫小妞入行以來,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平面模特,雖然也面試過不少的劇組,但是最多只能得到一些女四號之類的角色,
這種情況也讓這位經紀人在孫小妞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對于一個剛剛入行的藝人來說,經紀人的人脈決定了藝人的下限。
所以當魏星馳決定讓孫小妞擔任破壞之王的女一號時,這位經紀人實際上還是蠻開心的,只不過為了給自己帶領的藝人爭取更多的利益,同時也對這種沉浸式拍攝有著些許的敬畏心,所以才會擺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但是現在孫小妞已經親口說要嘗試一下,經紀人也沒有理由再去阻攔,于是他對著魏星馳鄭重的說道:“你要用這種危險的拍攝方式我管不了,但是整個拍攝過程當中我都會在鏡頭前觀看,如果我家藝人在進入沉浸式拍攝過程當中出現任何超越劇本情節范圍之外的行為的話,我都會第一時間制止你的拍攝進程。”
經紀人說的話都是廢話,因為按照沉浸式拍攝的特點來看,演員會在腦電波干擾器的作用下,嚴格按照劇本的情節走向以及所飾演人物的人設進行忘我的“表演”,除非在“表演”過程當中出現了嚴重違反個人品德和社會公序良俗的事件,才會從“表演”當中蘇醒,或者是被相關人員人為介入,停止拍攝的工作。
魏星馳身邊的王瑞作為執行導演,他的職責之一就包含這樣的內容。
隨口答應了孫小妞經紀人之后,終于進入了正式開拍的進程。
在和影視基地簽署了免責條款以后,魏星馳帶著所有演員進入了拍攝現場。
在這里,所有演員包括群眾演員都在一邊看著自己那部分的劇本,一邊在腦電波干擾器的作用下強化著演員對于劇本的熟悉程度,最終只用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劇本的情節和所飾演人物的人設就深深的印刻在了每個演員的腦海當中。
眼下正是下午一點多鐘,魏星馳叫來外賣讓演員們吃飽喝足了以后,就立即讓所有演員帶上腦電波干擾器進入了拍攝場地。
畢竟這已經是他租用場地的第三天了,每拖一天就要多付出一天的租金,這對于這個階段的魏星馳來說,可是一筆巨大的開銷。
與此同時,場景內部所有的AI攝像機同時開啟,可以從全方位將演員們在場景內部的行為拍攝下來,并且分別按照電影拍攝手法一一分類,以便于后期的各種剪輯。
整部電影從黑熊在道場“修理”學員的那場戲開始。
站在場外的魏星馳還沒有進去沉浸式拍攝模式,所以目前還只是以導演的身份在監視著演員們的“表演”。
直到他看到柔道場的情節全部結束,所有演員自發的進入下一個場地后,這才完全放心下來。
王瑞走到魏星馳的身邊,叮囑道:“該你進場了,不過你放心,我會安排好所有演員的進場和退場事宜的。”
王瑞的保證魏星馳還是比較放心的,一方面是因為王瑞在這個行業當中打拼了多年,而且最近兩年轉行做了劇務,所以安排這些事情對他來說并非難事。
另一個原因就是,沉浸式拍攝最主要的就是劇本的情節和人物設定,場外的導演只需要按照劇本的拍攝計劃,安排需要進去情景的演員入場,以及個人戲份全部殺青的演員退場就可以了。
所以這里需要的是協調能力,而非導演的專業素養。
畢竟最終的電影拍成啥樣,完全是演員根據劇本的設定進行忘我表演的結果,導演左右不了,除非這個劇本是導演親自寫的。
魏星馳安頓了幾句之后,將腦電波干擾器帶在了自己的耳朵里,
就在這個瞬間,魏星馳的眼前出現了一行字幕:“人生如戲,戲如人生!進入沉浸式拍攝模式倒計時開啟……”
“5,4,3,2,1,……”
隨著五秒鐘倒計時的結束,魏星馳的自我意識也在倒計時結束的一剎那消失不見,此時的他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正在拍攝電影,而是將整個人和劇中男一號何精英融為了一體。
與此同時,魏星馳周圍的環境也變成了一個靈堂,上面擺著兩塊遺像,分別為劇中男一號何精英父母的靈位。
面對雙親的突然離世,魏星馳哭得很傷心,他和二叔一起處理完父母的后事之后,就跟著二叔一起來到了城里。
二叔在城里開了一家快餐店,生意還算過得去,但是他為人吝嗇,將魏星馳接到快餐店以后,每天都將最苦最累的活兒交給魏星馳去干,可是每個月只給區區600元的薪水。
不過魏星馳倒是不那么在意,畢竟二叔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親人了,而且現在自己的生活來源又全部來自于二叔的快餐店,所以他還是挺感激自己的這個二叔的。
二叔的快餐店附近有一家大學,所以魏星馳經常要去那里送外賣。
就在這一天,魏星馳負責給這所大學的足球隊送去一批盒飯,來到球場以后,他笑盈盈對著眾人問了聲好,然后將餐盒當中的食物畢恭畢敬的遞給了每一個隊員。
“哇!我要的是魚香肉絲,可你這飯菜里面怎么沒有魚啊?”一個球員裝腔作勢的質問道。
“可是這里面有肉絲啊,你看看,這一條一條的肉絲多帶勁啊。”魏星馳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生怕對方退貨。
“還有這個,你這明明是饃夾肉,為什么要叫肉夾饃呢?”剛才那個球員指著保鮮袋里面的主食繼續問道。
魏星馳撓了撓頭,小聲回應道:“這個問題也同樣是困擾我很久的問題,等我有了答案再來跟你交換意見,你看怎么樣?”
“交換你個頭!”那名球員嗤笑一聲罵道:“這種東西自古以來就是這個叫法,哪里有什么原由?就好比涮羊肉的時候明明還要放入魚丸和青菜之類的東西,但是卻非要說是涮羊肉,你說這找誰說理去?”
“那不是叫火鍋嗎?”何精英一臉不解的看著這名球員。
此刻頓時出現了幾秒鐘的靜止狀態,緊接著那名球員氣急敗壞的沖著何精英的頭上扇了一巴掌,同時大聲吼道:“我說是涮羊肉就是涮羊肉,別跟我提瞎比比。”
“就是,再瞎比比揍你……”
“啪……”
另外一名球員一邊說著要揍魏星馳,一邊已經用一只手掌扇在了魏星馳的頭上……
魏星馳趕忙收拾完餐盒,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直到他遠離球場以后,這才終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型,隨后向著快餐店的方向趕了回去……
由于快餐店和這所大學只隔著一條街,所以為了更加方便,魏星馳每次去大學送餐的時候,都是步行穿過街道中間的人行橫道直接進入大學校區。
當魏星馳從足球場出來以后,本來打算穿過街道回到快餐店,可是在這個時候卻看到一個乞丐趴在地上,雙腿貌似已經完全被截肢,只能憑借著兩只手撐在地面上,通過不斷的滑動來促使身體向前位移……
這種情景還是魏星馳平生第一次見到,于是他立刻停下腳步,來到乞丐面前問道:“老兄,你需不需要幫助啊?”
乞丐掃了魏星馳一眼:“需要啊,你要是能給我倆錢兒花花,那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魏星馳看著乞丐這雙只剩下半截的腿,深深的嘆了口氣,隨后從兜里拿出152.6元錢:“我身上就帶了這么多錢,都給你了,希望能幫到你。”
乞丐迅速從魏星馳的手上搶過了這些錢,隨后笑嘻嘻的對著魏星馳說道:“謝謝你,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魏星馳站起身來本想離開,但是眼前乞丐這身破爛的衣服讓他再次萌生了同情之心:“你沒有家人嗎?就算買不起新衣服,也不能讓衣服上面的洞比褲腿口都要大吧?”
乞丐瞄了一眼魏星馳身上這件T恤胸口的字母:“adidas?你要是不介意的話,那就好人做到底,把你身上這件衣服也給我吧。”
魏星馳本來也想拒絕對方這樣的要求,但是當他再次看了一眼乞丐的慘狀之后,心一軟就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不過在魏星馳脫掉上衣之后,乞丐再次將目光鎖定在了魏星馳褲子上的那排字幕上面:“你這褲子上的字幕和上衣是一致的,我認為兩件衣服搭配之后才好看,所以你要是不介意的話,能不能把褲子也給我?”
“我是有點兒介意啦,但是助人為樂是我的人生宗旨,而你又這么可憐,所以還是送給你吧。”魏星馳脫掉褲子交給乞丐之后,還不忘繼續問道:“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要不要我把內褲也一并脫給你?”
“這個就不用了!”乞丐連忙拒絕著說道:“你在大街上赤裸著身體很容易讓人誤會你是黑澀會的大哥,所以還是留一條底線比較好。”
“那這可怎么辦?要不請你幫我給警察打個電話,告訴他們我其實是為了幫你才赤條條的,并不是什么黑澀會的大哥。”魏星馳央求著說道。
“你自己不會打啊,難道你沒電話?”乞丐驚訝的問道。
魏星馳輕輕的扭動著光溜溜的身體,同時用一種央求的目光看著乞丐……
乞丐白了魏星馳一眼,嘆了口氣說道:“哎呀,真是服了你了,好吧我來幫你給警察打電話。”
說完這話,乞丐從自己的褲兜里掏出一部手機,沖著手機喊了一聲:“siri,請撥通報警電話。”
“正在為您撥通,請稍后……”
“嘟嘟……”
“你好,這里是妖妖靈,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助你嗎……”
電話接通以后,乞丐對著電話那頭說了一句:“我在**街**號被搶劫了,你們快來啊,現場的人都在看著我呢。”
說完這話之后,乞丐就迅速掛掉了電話,隨后快速擺動著雙臂,一溜煙兒的穿過人群,最終消失的無影無蹤……
魏星馳盯著遠去的乞丐望了很久,當乞丐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當中以后,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貌似正在被很多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周圍已經擠滿了圍觀的群眾,不少人正拿出手機對著他一通狂拍……
“就是你報警聲稱被人搶劫了嗎?”正在魏星馳尷尬之際,兩個身著警服的人走入人群問道。
“其實確切的說,是我自愿的。”魏星馳捂著上身的重要部位說道。
“自愿?何為自愿啊老兄?”警察面帶驚訝問道。
魏星馳連忙解釋道:“是這樣的,我是一個送外賣的,路上看到一個殘疾乞丐非常可憐,就給了他152塊6毛錢,但是他說沒衣服穿,就問我介不介意把我身上的運動服也一并脫給他,我起初是有些介意,但是像我這樣的四有新人,當然無法拒絕這種助人為樂的機會了,于是就將衣服給了他,本來我還想要將內褲一并送給他的,但是他為了不讓我被人懷疑是黑澀會的大哥,就讓我自己留著了,但是我始終覺得這樣的造型有傷風化,所以就報警找你們來說明一下情況,證明我不是黑澀會大哥。”
兩個警察聽完魏星馳的解釋以后愣了很久,恢復理智之后,其中一個警察沖著對講機說道:“警員洞拐洞拐洞洞拐在街口發現一個暴露狂,懷疑有重度智障兼尋釁滋事,有可能還需要強制醫療,請馬上協調相關結構做好準備……”
“是不是我剛才沒解釋清楚啊?要不我在重復一遍給你聽啊?”魏星馳還想繼續解釋,但是警察根本就沒有打算聽,直接將他送上了警車并且帶回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