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啊。”張京宇向坐在旁邊的劉若說道。
志協剛開完會，大家都陸續地離開了，劉若剛和無故突然開始系統升級的電腦做完苦悶的斗爭，正悶著頭收拾東西，聽到含糊不清的聲音，抬起頭來。
“什么？”
“就之前的所有的事情吧，那些無厘頭的。”他再次不好意思地開口。
“咳，我還以為你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事兒了呢，之前哪有什么事啊，沒什么事啊。”劉若攤攤手，似乎之前確實沒有什么事發生一樣。
“先走啦。”劉若收好了東西，便打算離開借來開會的自習室。
“等一下，”張京宇也很快收好了東西，黑色書包往肩上一挎，“去喝奶茶唄，請你喝奶茶。”
他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自然些，記不清上一回兩人自然對話是什么時候了，他們之前明明還是鐵友，現在卻這般……
“大晚上喝奶茶？是嫌晚上睡得還不夠晚嗎？”劉若不忍吐槽，“下次吧，白天喝奶茶才對。”
“劉若，有話想和你說一下，喝杯茶聊聊天嘛，不喝奶茶，喝清茶也可以啊，”他說道，“我和楊懿報備過的，這個他同意了的。”張京宇揚了揚手機，讓劉若看他和楊懿的聊天記錄，“真的有些話想和你說，就一會兒。”
劉若點點頭。
……
“給，你的茶。”張京宇把果茶遞給劉若，在劉若的對面坐了下來。隨即搓了搓手，“氣氛好像有點尬哈。”
劉若心無旁騖地吮吸著果茶，沒聽清，點點頭。
“其實這樣看來，好像也沒什么好說的了，”張京宇撓了撓頭，怎么就卡殼了呢“就感覺之前做的事挺不像人的。”
“你本來就不是人嘛？”劉若說完這話，只見張京宇瞪圓了雙眼，她又笑嘻嘻地補充道，“你不是條鯨魚嗎？”
劉若隨即認真道，“鯨魚，之前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既然已經翻篇了，那就徹底地翻過去啊，你不要一副好像真的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
劉若想了想，他確實沒做什么錯事啊，為什么非要一副犯了死罪的神情呢。
“那林可……”
劉若擺擺手，“每個人的感情觀又不一樣，你為了給你女，朋友安全感也是很努力了呀。”
“前女友。”劉若補充道，前字倒是補充得小心翼翼。
“干嘛這么小聲，”張京宇提高了分貝，“分手嘛，多正常。”
“對，對，”劉若在腦海里面極力搜索具有安慰力量的詞句，無奈只憋出了一句，“柳暗花明又一村嗎？”
鯨魚被逗樂了，“別別別，已經沒有心思想著又一村了，現在這個狀態挺好的，挺好的。”
“你這人生才哪到哪兒啊，別太消極啦。”劉若看著鯨魚，看著確實是挺好的這會兒，“再說了，緣分來了可擋都擋不住，到時候可不是一村，說不定還是二三四五村呢。”
劉若清楚林可萱是鯨魚的初戀，而且是二度分手，再怎么說，心里面都會不舍的吧，當然，她并不是鯨魚本人，所以永遠也不會得知他心中真正的感情。
“緣分？”張京宇的手上撥弄著吸管，“不是早錯過了么？”
“嗯？”劉若不解。
鯨魚看了看劉若，搖了搖頭。
“沒事啦。緣分，是指你和楊懿的這種緣分嗎？”張京宇岔開了話題，“因緣而起，因情而圓，真好。”
劉若沉默半晌，才緩緩開口。
“鯨魚，真的謝謝你，我好像都沒有認真地和你道過謝。”劉若手里攪拌著過杯子里的片狀物，緩解自己的緊張。
“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可能真的不會遇見楊懿，也不會變成現在的我。”
鯨魚頓住一會兒，“變成現在的你？現在的你是怎么樣的？以前的你不好嗎？”他反問。
“嗯……”劉若想了想，“以前的我很不自信，也很迷茫，尤其是剛進學校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上大學到底是為了什么，心里就算有想做的事情也是畏畏縮縮的，伸不開手腳，但是認識了楊懿以后，我覺得自己就好像慢慢撥開了眼前的迷霧，看到越來越開闊的前面的路。”
鯨魚注意到她說起楊懿的時候，臉上一層又一層疊加的笑意，語氣里溢出越來越多的溫柔。
“他會鼓勵我去追求真正想追求的事情，也會在我前進的時候幫助我找到方向，認真地給我指導和建議。”劉若發覺自己說得有點多，似乎有點矯情了，不好意思地笑了出來，“有時候感覺自己哪里是找了男朋友，根本是找了一個人生導師啊。”
鯨魚聽得有滋有味的，至少從他臉上輕松的表情來看的話。
“果然是我懿哥，談起戀愛來都是滿滿的正能量啊。”
劉若笑了笑，“我真是運氣好，才撿了個大便宜。我有時候躺在床上，還會想我過去到底是拜了何處的幸運神啊。”
“若……劉若，其實，”鯨魚捧起奶茶，喝了一口，“唉，這也太甜了，你們女孩子怎么這么愛喝這個。”
劉若揚了揚自己手里的茶，“我喝的是果茶，健康的。”
“騙自己吧，開心就成，”鯨魚突然正經起來，“說認真的啊，你不要那么不自信，楊懿確實很優秀，但你也不差啊，不管是現在的你，還是我剛認識時候的你，我覺得都很好。”
對面的人突然正經地情真意切起來，劉若不禁起了雞皮疙瘩。
“真的。”張京宇的表情極為認真，“有什么不自信的呢？你知道我之前為什么喜歡和你一起辦活動嗎？就是因為你很認真，做什么事情總是早早就到，而且又好說話，也不矯情，你看大家多喜歡和你一起啊，還有張欽，他對你的評價也是很高的呢，一口一個夸呢，而且是在你和楊懿在一起以前哦。”張京宇提高了聲調，“大家一直以來都覺得你很好，自信一點，好嗎？”
鯨魚說這些話的時候，好似從前的他又回來了，但又比以前更有耐心，也更成熟了，也可能是他換回了最開始劉若見到他時的那個發型。
“謝謝你，鯨魚。”她認真地感謝，“不管是真話還是假話，都很感謝你說這些話來安慰我。”
戳了戳杯底的果肉，吸不上來，劉若遂放棄，“但是和他那樣的人談戀愛的話，再自信也會不自信的，我在習慣了，而且，我也在努力想要跟上他的步伐。”
對她而言，這樣就足夠了。
“你知道我最喜歡你身上的什么特點嗎？”張京宇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你的真誠。”
劉若聽得一頭霧水，感覺他們兩個根本是在自說自話。
但對于某一個人而言，不過是想把自己的心里話穿插在他們的故事中而已。
“我交朋友的最大原則就是真誠，”鯨魚為自己找了個借口，“所以呢，為了回報真誠的你，我要給你透露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不為人知的秘密？不為人知，那你怎么會知道？”
“你不是說了嘛？我不是人，我是鯨魚啊。”他大笑，看到她聽到秘密兩個字，雙眼放光，湊了過來。
“什么秘密？”
鯨魚小聲地說，“關于楊懿的哦。”
很明顯對面的人被吊起了興趣，眼里都閃出了光，果然楊懿兩個字對她而言就是吸引力本源。
鯨魚若有所思，“嗯，但是我也有一個疑問，這個疑問已經深藏在我心里太久了，我想用這個秘密交換一個答案。”
劉若毫不猶豫地點頭，“好好好，你先說，什么疑問我都可以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