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合作？”陳致遠又把杯子湊到嘴前，想喝一口，最終還是沒喝。

這涉及一個很復雜的邏輯關系。如果他喝了一定會被燙，如果他被燙了作者一定會寫出來，作者寫出來就一定會有人說在灌水。

總之他最后還是沒有喝。

“能不能合作……那我能先問個問題嗎，弗瑞局長？”

“什么問題？”

“為什么是我們？據我所知，神盾局……”說到這里，陳致遠特意看了一眼弗瑞，仿佛意有所指：“神盾局最喜歡保密，通常是不愿意讓外人知道太多的。難道……神盾局竟無可用之兵了？”

這話就很糟糕了。神盾局自稱是“擋在普通人和他們不該知道的事情之間的一道墻”，言下之意就是要保護普通人。

如果像陳致遠剛才說的這樣，“神盾局竟無可用之兵”，那他們所謂的職責就成了一個笑話。自稱要保護世界的人卻沒有保護世界的能力，那他所謂的保護世界就跟放屁差不多。

“這個問題……”弗瑞并不意外。這是他預想中的情況之一。雖然是比較糟糕的一種。

“首先，神盾局很大，雖然下屬人員超過10萬，但即使再來10萬個，我也不夠用。最早接觸你的就是庫爾森吧？你們認識這么久了，應該也發現了。他們的任務非常繁重，就算偶爾有假期，一般都是按小時計算的。”

“所以呢？你要向我證明你在壓榨勞動力？”

“當然不是，他們又不是為我工作，我也不會因為他們的工作而得到任何東西，除了工資。”弗瑞立刻把自己摘了出去。“明白嗎？而且我們不是政府部門，所以特工不是公務員。因此我也是工薪階層，受到壓榨的那種。”

“噢我懂了。”陳致遠點頭，“也就是說特工雖然有各種特權，但他們本質上都是工薪階層。所以你不介意我把特工們稱作工人吧？”

“你可以這么理解。神盾局就像一座工廠，特工都是工人，而工廠的所有者是全球人民。”

“明白了明白了，你是所有特工的首領，因此你是包工頭。”

“包……”弗瑞巧克力色的頭頂開始往黑曜石色轉化，“我們怎么開始討論這個了？”

“我不知道，是你先往階級斗爭上扯的。”

“那算了，剛才的討論就當沒發生過。我們繼續來說正事。”弗瑞一口干掉了咖啡，借此鎮定下來。“剛才說到哪里了？”

陳致遠剛想提示他，弗瑞卻自己把話接回來。

“噢對了，剛才應該說到了人數問題。我們要管的太多，但是人手卻永遠不足。即使我們有先進的各類交通工具，還有各類交通優先權，也無法做到在任何突發情況時都部署足夠的火力。”

“也就是說，特工們每一次出外勤都是以弱火力對抗強火力？”

“是這樣的。”弗瑞承認，“我們的特工都非常優秀，總是能在不利地位取得有利結果。但總會有這種情況，事情發生的很突然，而且情況很嚴重，不是一般特工可以應付的，但又來不及部署更多的火力。”

“所以你需要一支快反部隊。這不是你們神盾局最擅長的東西嗎？”

“不只是這樣。”弗瑞搖頭，“快速反應部隊是必須的，同時這支部隊必須擁有強大的戰斗能力。”

“我明白了。”

“快速反應，確實是神盾局的優點。但是后者由于神盾局的人數限制，是我們的不足之處。雖然我們可以動用……動用非常規武器，但除非情況真的非常緊急，我們是無法使用的，何況我們使用這些東西需要經過安全委員會的批準，而那些官僚……”

弗瑞說到這里，遲疑了一下。

“官僚總是能把5分鐘的事情拖到5天。”陳致遠把弗瑞的話接過來。“相比之下，我們和平締造者……是全球目前唯一已知的，只攜帶單兵武器就擁有超高戰斗力的組織。而且我們的民間性質確認了一點，那就是安全委員會管不到我們。”

“沒錯。我就是看中了這一點。”弗瑞沒有否認，“而且你們還有一樣神盾局怎么也拿不到的東西。”

“娜塔莉亞？”

“是的。娜塔莉亞是屬于斯塔克的衛星，是只有你們能用的衛星。”

陳致遠點點頭表示明白了。不過他心里還有一句話沒說。大概弗瑞也不知道吧，畢竟托尼想做什么，不需要和弗瑞打招呼。

娜塔莉亞非常巨大，可不單單是一顆衛星那么簡單。雖然托尼只申報了一顆高精度間諜衛星，但是上面其實是可以裝載很多東西的，比如各種武器。

可以說，娜塔莉亞就是未來維羅妮卡的前身。不過和維羅尼卡比起來還是大大的不如，人家可是能內置好幾臺鋼鐵戰衣的家伙，其中甚至還包括馬克44這種龐然大物。

娜塔莉亞也就帶了8發導彈。

“娜塔莉亞在我們手里不過是工作用品，給你們可就完全不一樣。”

“在你們手里是工作用品，在我們手里不是嗎？”

“你們的工作是監控全世界。”

“是保護全世界。”弗瑞糾正，“當然了，想要保護全世界，首先要知道全世界的動態……”

“那我建議你加全球所有人的Twitter，然后每天坐在辦公室里使勁刷。”

“……”弗瑞噎了一下。

“首先我絕對拒絕，娜塔莉亞肯定不可能借給你們用，無論我們有沒有合作。從我自己的意愿上來講，我是不愿意的；從我和托尼的關系上來講，我沒有資格替他做出決定。”

陳致遠不傻，托尼也不傻，弗瑞更不傻。

如果弗瑞今天不提娜塔莉亞的事情，那陳致遠根本不可能有意思合作的興趣。因為如果他不提這事，顯然是為了不讓陳致遠想起來這件事，這就意味著他一定會先斬后奏，用了再說。

可是就算他提起這件事，并且用他全家賭咒發誓肯定不會用來監控任何人……先不說咱們起點的慣例是雙親祭天法力無邊，弗瑞家里還有沒有人活著都是個問題；就算他家真是有人活著，并被弗瑞拿來賭咒，如果陳致遠相信了，那他陳致遠就是天字第一號大傻逼。

可如果弗瑞得到這個資源卻不用，那他弗瑞就是天字第一號大傻逼。

托尼不會不知道這些。如果他不加以干涉，那他托尼就是天字第一號大傻逼。

很顯然三個人沒有一個是大傻逼，所以這事兒肯定不能成。

“那么你的意思我應該理解了。”弗瑞把手一交叉，“你同意談合作，但是拒絕我們使用娜塔莉亞。”

“準確的說我是拒絕你，還有那個官僚組織。”

弗瑞可不是個完全的好人，準確的說他基本不是個好人。至于安全委員會就更是一群自作多情，而且自作聰明的傻逼。

娜塔莉亞這么有用的東西，交給他們用，一方面是浪費，一方面簡直是全球危害。

“差不多。”弗瑞揮揮手。陳致遠剛想反駁這差很多，弗瑞直接跟下去說了：

“無論如何，至少可以簽署一個備忘錄吧？”

“我們通常不搞這一套。”

“但是我們喜歡搞。”弗瑞按了一下桌上不知道哪里的按鈕，辦公室的門禁被打開。

推開門走進來的是一名擁有不可描述身段和鉑金色頭發的美女。

“哇……微笑、默嘆，以為絕妙。局長……這個備忘錄有點……”

弗瑞黑臉一笑。

“有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