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我今兒個算是確信了，那個張云對你絕對有意思，明人眼里都看得出來。”胡飛賊兮兮地說道。

“這還用你說，我知道大家都看出來了。”丁小小沒好氣地說道。

“他從高中起就喜歡我老姐了，真是少見多怪。”丁朵朵搭話道。

“那還真是癡情又長情啊，哥勸你，趕緊接受他算了，現在這么癡情的男人可不多見。”胡飛正色說道。

“對我姐癡情的又不是一個兩個，怎么接受？”丁朵朵補刀道。

“那既然這樣你干嘛這么多年還單著，隨便選一個好了，別挑來挑去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胡飛勸道，他是真的關心丁小小。

“打住，懶得跟你講這些。要么聊點別的，要么別說話。”丁小小臉色很不好地對著胡飛說道。

丁朵朵也對著胡飛使臉色，胡飛馬上反應過來，找了個話題道：“哎呀，今天可真是把我累著了，你們真狠，多少天前的事了都記得。”

“誰讓你平時壞事做多了。”丁朵朵懟道。

“天地良心，我做啥壞事了我？我對你不好嗎？對你姐不好嗎？”胡飛委屈道。

“哪里好了，沒覺得。”丁朵朵道。

“小小，你來評評理，我平時在公司對你不好嗎？”胡飛看著丁小小沉默不語，故意找她搭話。

丁小小這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不好，都沒請我吃零食。”丁小小故意說道。

“哎呀，冤死了我，前幾天才請你吃飯了，而且我在回公司一般不吃零食的，哪像你們女生總是帶著零食。”胡飛欲哭無淚。

“好了好了，逗你玩的，你對我挺不錯的，在公司教會了我很多，感激不盡。”丁小小見好就收。

“這還差不多。”胡飛滿意地說道。

從綠地公園走回去她們花了三十幾分鐘，胡飛直接回家去了，他老婆都已經在做飯了，丁小小跟丁朵朵去菜市場買了兩根胡蘿卜，一個包菜，中午吃了大餐的，晚上就吃點簡單的，炒兩個素菜。陳麗麗依舊是要跟朋友們吃過晚飯才回去。

這會兒，丁朵朵跟丁小小已經吃完了晚飯，正坐著看綜藝節目。丁朵朵偷偷地瞟了丁小小好幾次，終于憋不住了，說道：“嗯哼，老姐，說實話，我覺得胡飛說得有道理啊，這么些年又不是沒人追你，你都不為所動，一次戀愛都沒談過。我要不是你親妹，我都懷疑你的性取向是不是有問題了。”

“皮癢了是吧？瞎說什么呢？”丁小小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丁朵朵的腦瓜子。

“就算是你要打我我也得說，”丁朵朵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你真的是老大不小了，再不趕緊找個男朋友都成大齡剩女了！”說完立馬坐遠了一點。

丁小小聽后倒是沒動手，但她低著頭，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保持著沉默，氣氛有些尷尬，丁朵朵結結巴巴道：“老姐，我就是這么隨便一說，你千萬別當回事，我怎么覺得現在這么安靜，是暴風雨爆發的前兆呢！”

“哎，知道你們都是關心我，我心里有數，你放心吧。”丁小小幽幽地說道，心里想的卻是“鄧飛，你在那邊可好？”

那廂邊，李子衿跟王歡面前堆了幾罐啤酒，花生米、涼拌黃瓜、涼拌海帶絲等等，看樣子是準備一醉方休。別看王歡平時沒心沒肺的，有些事情他卻是門兒清。

“子衿，不是我說你，如果喜歡小小你就趕緊表白，總這樣藏著掖著，有個什么勁！”王歡很直白地說道。

“胡說，我什么時候說過我喜歡小小了？”李子衿下意識地否認道。

“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好歹咱們同學那么多年，工作后又一起租房住，你心里怎么想的我還不清楚？”王歡把兩人的酒杯都加滿了酒，舉杯干了，接著說道：“有些話我一直都沒有跟你說過，但是我覺得今兒個必須跟你聊聊。”

“就算你不說，我大概也猜到一些，不過我還是聽你說說吧。”李子衿也一杯干了，平靜地說道。

“好，那我就說了。還記得第一次跟丁小小見面是她剛畢業來S城找工作。那時候她在S城無親無故，就找你這個老同學幫忙安排下住的地方。你就把她安排在了你們廠的女工宿舍。”王歡慢慢地轉著酒杯回憶道。

“是啊，那時候大家都是剛畢業沒多久，好在我提前半年來S城實習，算是有個落腳的地方。”李子衿點點頭。

“對啊，我、小小、彭甜甜，還有她男朋友，哪個不是承蒙你的照顧啊，都在你們廠宿舍住過。”王歡感概道，向李子衿舉了舉杯以示謝意。

“大家都是同學朋友，在一起還熱鬧點。”李子衿抬頭望了望也陷入了回憶。

“真是懷念那段日子，每天你下班后大家都要一起吃飯，雖然條件不好，但是大家都很開心啊。”

“嗯，那段日子確實是畢業后最開心的一段時光。”

“還記得小小剛到S城那天，你去火車站接她，我們幾個在你們廠宿舍等著，第一眼看見小小，她穿了一條旗袍樣式的裙子，雖然一眼就能看出來，那衣服質量不是很好，但是穿在小小身上那是真好看，我到現在都記得，可惜她以后再也沒穿過了。”

“是啊，我也記得，小小以前那么內向低調的人，想不到會穿旗袍，我有點吃驚。”李子衿眼底一片溫柔，“不過是真的美。”

“但是她也就高調了那么一回吧，可能是她的某種儀式感吧。”王歡說著，兩人突然一陣沉默。干了一杯酒，王歡接著說道：“從第一次見面，我就被小小吸引了，之后她出去找工作，好幾次都是我陪她一起去的，越是相處越覺得小小真是一個好女孩，善良，獨立，堅強，上進......”

“所以你慢慢地對她有好感了？”李子衿問道。

“是啊，相信你也有所察覺，像小小那樣的女孩子，喜歡她再正常不過了。”王歡很坦然地點了點頭。

“嗯，你喜歡她也不奇怪，上高中時我就習慣了，她確實值得大家的喜愛。”李子衿苦澀地笑了笑，接著說道：“那你怎么不向小小表白呢？”

“你是真傻還是在裝傻啊？有你這么個強大的對手在身邊，我怎么敢？”王歡搖搖頭。

這話說得李子衿一頭霧水，“強大？恐怕是太微不足道了。”說完又是一杯酒。

王歡起身拍了拍李子衿的肩膀，說道：“那個詞怎么說的來著？對，妄自菲薄。你別妄自菲薄了，這些年你對小小的感情我看在眼里。你上大學的時候就跟我們講起過丁小小。那個時候你也沒講太多，我們只當是你的一個好朋友。但是自從小小來S城，我們跟她的接觸多起來之后，你也越來越多地跟我講起小小的一些事情，你講得越多，我越能體會到你對她到底是一種怎樣深刻的感情，你的眼里心里全是她。她有什么事，你總是會第一時間出現。我雖然喜歡她，但自問是比不過你的，所以就這樣跟她做朋友也好。”

李子衿聽了沒有說話，只是一口一口地喝著酒。王歡又接著說道：“但是我始終不明白，你為什么不直接跟小小表白？這么些年總是這樣也不是個事啊。”

“表白，我也想啊，可是我不敢！我甚至不敢在她面前流露出我對她有一絲絲情義，在她面前我一直扮演的是知交好友的角色。我怕，我怕最后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李子衿痛苦地說道。

“你這又是何必，這樣折磨自己，你怎么能確定小小不會接受你。”王歡同情地說道。

“她不會的，她心里沒有多余的位置給我。”李子衿肯定地說道。

“你怎么這么肯定，難道她有喜歡的人了？”王歡聽了這話很詫異。因為大家都認識了這么久，從來就沒聽說過丁小小有自己鐘意的人。

李子衿搖了搖頭，卻什么也沒說，不怎么王歡怎么詢問，他總是三緘其口。王歡無奈，只得作罷。

“好，那咱不說別的，今天張云你看見了吧？他對小小的意思誰看不出來？就差沒在腦門上寫“我喜歡丁小小”幾個大字了！”王歡替李子衿著急道，“你就不怕他把小小追了去？”

“他不會的，從高中時期起他就在追小小，這么多年了還沒有結果。”李子衿胸有成竹地說道。

“那誰說得準，萬一小小被感動了，或者突然改變心意呢？你真的能冒這個險？”王歡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再說，張云都那樣明目張膽了，小小都沒跟他絕交，你擔心什么？憑你倆十年的交情，她不會因為這個事就跟你斷了聯系的！”

“可是，張云不一樣，他那么多年就是這樣一個人，而我......”李子衿猶豫道。而此時的王歡已經有些醉意了，沒等李子衿說完，他就搶著說道：“我什么我，我告訴你，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了，等到時候張云先下手為強，你就沒得后悔藥吃了。”

“你讓我好好想想吧，心里很亂。”李子衿雙手抱頭說道。

“好吧，我說再說也沒用，還是得你自己想清楚。洗澡睡覺去了。”王歡氣呼呼的樣子，往臥室走，突然腳步一頓回過頭強調道：“這可是哥們我放棄的機會，你要不好好把握，我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