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法庭,
“李姐姐……對不起。”孫佳佳小跑過去,在李知淺的身后小聲說道。
李知淺停下腳步,微微嘆了口氣,她轉(zhuǎn)過身去看向?qū)O佳佳。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李知淺看著孫佳佳頓了片刻,繼而又說道:“你的做法雖然我并不贊同,但是我能理解。畢竟你還只是個學(xué)生,而對方不但是社會上的人,還是個有頭有臉的人。害怕對方也實屬正常,人之常情而已。”說到這兒,李知淺輕輕握了握孫佳佳的手,“今后如果遇到什么問題需要幫忙,你還是可以來找我。”說完,李知淺對孫佳佳微微笑了笑,然后轉(zhuǎn)過身去離開了。
“姐,快中午了,一起吃飯嗎?”
“不了,我沒什么胃口,你們?nèi)コ园伞N蚁然鼐掷锪耍銈兟飞闲⌒摹!?/p>
“好。”李知漠點了點頭。
“知淺姐,咱們下次再聚。”
“嗯。”李知淺朝站在李知漠身側(cè)的趙博文笑了笑,轉(zhuǎn)身朝停車位走去。
“知漠……”看著李知淺走遠后,趙博文側(cè)首看向李知漠。
李知漠沒有理睬趙博文,臉上帶著幾分陰沉,邁開步子先行走開了。
“李警官,”
李知淺剛打開車鎖,就聽身后有人叫她。她回過頭去一看,雙眼不由微微瞇起。
“李警官,上次在公安局里匆匆一瞥,也沒跟您打聲招呼。聽我家大嫂說您還幫過她跟我侄女甜甜,如今我同李警官也算是認識了,真是感到很榮幸。”
楊遠一番話說得彬彬有禮,李知淺緊緊地盯著他看了片刻,只見她不屑地輕輕一笑,“咱們不算認識吧,況且…….我也并不想跟您認識。畢竟是江戶聲名赫赫的人物,我高攀不起。”
聽了李知淺的話,楊遠微微一笑,“李警官好像對我有點兒敵意啊,您也看到了,這只不過是個誤會而已,那個孫佳佳不是都已經(jīng)替我澄清了嗎?”
“我不說,你別以為我就不知道你背后做了什么,你也別以為有錢有勢就可以為所欲為。常在河邊走,早晚會有濕鞋的那一天。”說完,李知淺打開車門就上了車,在發(fā)動車子后揚長離去。
楊遠望著消失在眼前的那抹人影,唇邊緩緩泛出了一抹微妙的笑,“有趣。李知淺,咱們來日方長……”
漠文律師事務(wù)所
“說吧,怎么回事?”回到辦公室,李知漠把公文包重重地扔到了桌子上。
“知漠,你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趙博文,別他媽的跟我扯別的,我問你,怎么回事?”
“我不是說過嗎,咱們?nèi)遣黄饤钸h,我不想因為這一個案子就連累咱們律師倒閉,更不想因為得罪楊遠而對咱倆的前途有任何影響。”
李知漠定定地瞧著趙博文,沉默片刻,只聽他問道:“楊遠的人是不是找過你了?今天孫佳佳突然翻供撤訴,我準備的材料全部變成了白紙,你別告訴我這是什么巧合。”
遲疑片刻,趙博文點了點頭,“的確有人來過,提醒我要看清形勢。”
“他們來過,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依你的脾氣,我告訴你有用嗎?”
“他們不可能只有口頭警告,你是不是收他們的錢了?”李知漠緊緊地盯著趙博文。
“是,他們的確給了我一張支票,但是我沒要,違法違規(guī)的事我怎么可能會去做?”趙博文說著,握住了李知漠的胳膊,“知漠,我只是想保護你,保護咱們律所。”
李知漠用力甩開趙博文的手,“趙博文,你給我聽清楚了,我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今后你要是敢再做一次這種事,別怪我到時候翻臉不認人。”
“知道了,你放心,不會再有下一次了。”趙博文語氣嚴肅認真地應(yīng)道。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趙博文在辦公桌前坐了下去。他點了一支煙,緩緩地抽了起來。待到手里的煙快要燃燒殆盡的那一刻,他才把煙頭丟到了煙灰缸里。吐出最后一縷白煙,只見他伸手打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了一個東西。
一張支票。
趙博文看著上面的數(shù)字愣了一會兒,然后伸出手去輕輕在那幾個數(shù)字上摩挲了一番。片刻之后,只見他把支票又放回到了抽屜里,用鑰匙將抽屜鎖了起來……
闞仲博難得準時下班回家,于是今天的晚飯時間比平時早了一點點。
“后天周六,我要去趟畫廊,你沒事的話跟我一起去。”闞仲博一邊夾菜一邊說道。
“去畫廊干嗎?你要買畫嗎?”李知淺抬眸看向闞仲博。
“嗯,我媽喜歡藝術(shù)品,她下個月生日,我打算買幅畫送給她。”
“我對藝術(shù)品沒什么研究,去了也未必能給你什么意見。”
“沒關(guān)系,女生對美的事物不是都比較敏感的嗎?”
“不一定吧,我的話還是對人體器官比較敏感。”
聽了李知淺的話,闞仲博差點兒沒翻個白眼過去。
吃飯的時候,能不能別提血淋淋的畫面。
闞仲博干咳了一聲,“吃飯吧,別說話了,食不言,寢不語。”
李知淺這會兒倒是給了闞仲博一個大大的白眼,心想:話題難道不是你起的?
低下頭,李知淺不再說話,自顧地吃起飯來。
“闞總,歡迎歡迎,您可是好久沒有光臨我們畫廊了。”畫廊經(jīng)理看見闞仲博到來,立即90度鞠躬,笑臉相迎。
“最近忙了些。”
“您管理那么大一個集團,日理萬機的,肯定忙。”畫廊經(jīng)理說話間,視線不經(jīng)意移到了李知淺的身上,“這位女士是……”
“哦,她是我秘書。”
“原來是秘書小姐,您好您好。”畫廊經(jīng)理滿臉笑意地朝李知淺打了聲招呼。
李知淺也回以了一個禮貌的笑。
轉(zhuǎn)回視線,畫廊經(jīng)理再次看向闞仲博,“今兒,不知闞總怎么想過來看看了?”
“你知道的,我母親喜歡畫,我今天過來是打算挑一幅給她做生日禮物。”
“原來是給令慈的生日賀禮。那真是太巧了,我們畫廊最近正好收了一批名畫家的新作,畫得都非常好,我保證闞總會滿意。”
“那就去看看吧。”闞仲博微微點了點頭。
畫廊經(jīng)理趨步走在前頭,帶著闞仲博跟李知淺進入了一間富麗堂皇、美輪美奐的展廳。放眼望去,展廳里的畫作琳瑯滿目。油畫,水墨畫,木炭畫等等,種類繁多,看得人眼花繚亂。
“闞總,這些都是上乘畫作,您慢慢欣賞。”
畫廊經(jīng)理的話音剛落,闞仲博的手機鈴音便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個電話。”說著,闞仲博朝展廳外走了去。
闞仲博出去后,只見畫廊經(jīng)理往李知淺的身旁湊了湊,“秘書小姐,您看這些畫怎么樣?”
“我對畫不是太懂,不過看起來每一幅都很漂亮。”
“不知道闞老夫人會喜歡哪種風(fēng)格的呢?”
這個問題還真是問住了李知淺,畢竟闞仲博的母親她連面都沒有見過,更別說知道她的喜好了。
李知淺正想說她也不是很清楚,忽然,一個念頭從她腦中一閃而過。只聽她開口說道:“像我們闞總這種富豪,肯定是越貴的東西他們越喜歡,畢竟貴的東西才符合他們的身份。所以你可以向我們闞總推薦你們這里最貴的畫,貴的肯定沒錯。”
“真是太謝謝您的提示了,我知道了。”畫廊經(jīng)理對著李知淺滿臉堆笑道。
畫廊經(jīng)理這邊話音剛落,那邊闞仲博就走了進來。
“闞總,您看看這幾幅畫,這幾幅畫可謂是我們畫廊的鎮(zhèn)廊之寶啊。”
闞仲博順著畫廊經(jīng)理手指的方向看去,面前掛著幾幅精致的畫作。闞仲博大致看了看,然后點了點頭,“嗯,是不錯。”說完,闞仲博的視線不經(jīng)意落向了畫作底部的價格標簽上。這幾幅畫每一幅都是在7位數(shù)以上。闞仲博低低笑了一聲,果然,好不好不重要,只想著給我推薦貴的。
“你覺得哪幅好?”闞仲博側(cè)頭看向李知淺。
李知淺走到近處,大致看了一下兒后,指著其中的一幅道:“我覺得這幅看起來很舒服。”
畫廊經(jīng)理朝李知淺手指的方向一看,心里頓時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