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仲博低頭一看,正是之前他送給李知淺的那張信用卡。
“你當(dāng)初給我這個,應(yīng)該就是想欺負(fù)我或者是想氣我吧?不過我想以后應(yīng)該是用不到了,還給你。”
闞仲博聞言一笑,“當(dāng)初給你的時候的確有那樣的意思,我跟你道歉。不過你不用還我,這張卡還是給你的,只不過這一次我是真心的,真心給你?!?/p>
“一句道歉就完了?”
“你不是也花得挺爽的嗎?”闞仲博寵溺地看著李知淺,“Jay的演唱會你真的去了?”
李知淺半瞇起她那美麗的雙眸看了看闞仲博,“你果然查了我把錢花在哪兒了。去了啊,我跟鐘黎還有其他幾個同事一起去的?!?/p>
闞仲博俯首在李知淺的額心吻了吻,“放心吧,以后我還哪敢再查?”
李知淺被闞仲博的話逗笑,目光無意間掃了一眼闞仲博的電腦,“你剛才在跟銘昊通話嗎?”
“嗯,工作上的事跟他通了個視頻。”
“你們兩個呀,都是工作狂。”李知淺頓了頓,又說:“銘昊年紀(jì)也不小了,怎么都沒看他交個女朋友?”
“他呀,弱水三千,不想只取一瓢?!标R仲博打趣亓銘昊,回答道。
李知淺輕輕搖了搖頭,“銘昊雖然看起來花花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他的‘玩世不恭’并不像是他的本性?!?/p>
聽了李知淺的話,只見闞仲博沉默了片刻,突然開了口,“我們在英國的時候,銘昊交往過一個女朋友,叫江曉真。我們在同一所大學(xué),而且他們兩個都是經(jīng)濟(jì)學(xué)專業(yè)的。那個時候,銘昊全身心地愛著江曉真。銘昊拿的是全額獎學(xué)金留學(xué),課外拼命地打工為自己跟女朋友賺生活費。畢業(yè)后,江曉真要想留在英國工作,銘昊為了她也留在了英國。后來江曉真在工作中結(jié)識了個華人富二代,為了更好的物質(zhì)生活,也為了得到綠卡,江曉真選擇了離開銘昊,而且江曉真是在跟那個人注冊之后才跟銘昊通電話提出分手的?!?/p>
“???真的?”李知淺的眼底涌上了幾分驚訝,“她這是把銘昊當(dāng)成備胎了,萬一那個人不跟她結(jié)婚,她還有退路?!?/p>
“嗯,”闞仲博輕輕點了點頭,“銘昊知道這件事以后跑去找江曉真,結(jié)果差點兒沒被江曉真丈夫的安保打死,而江曉真從頭至尾都沒替他講過一句情。從江曉真那兒回來以后,銘昊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會跟很多女人曖昧,卻再不會對任何一個女人動心、用心。”
“銘昊這是傷了心,所以就把自己的心置在果殼之中保護(hù)起來,不再讓人觸碰。”聽了亓銘昊的故事,李知淺心頭浮上些許感慨。“那后來呢?他就回國了?”
“嗯,我叫他回來幫我一起打理公司?!?/p>
“然后你還送了他闞氏股份?”
“你怎么知道?”闞仲博微微一愣。
“銘昊自己顯擺的唄?!崩钪獪\微微一笑,“他第一次在醫(yī)院碰到我跟我打招呼,說的是‘你好,我是闞氏集團(tuán)的老板之一,也是闞仲博唯一的好哥們’?!闭f著,李知淺還模仿了幾分亓銘昊說話時的語氣和神韻。
闞仲博被李知淺逗笑,“這家伙,沒個正形?!鳖D了頓,只聽闞仲博續(xù)說:“我讓他成為闞氏集團(tuán)的股東,不單單因為他是我的好兄弟,而是因為他值得,以他的工作能力,他擔(dān)得起?!?/p>
李知淺微微點了點頭,“不過還是希望他將來能夠遇到一個溫暖的人,能治愈他的曾經(jīng),能許他一個未來?!崩钪獪\在心里為亓銘昊送上了真摯的祝愿。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李知淺正準(zhǔn)備去上班,突然被闞仲博給叫住了。
“你吃了感冒藥不能開車,我一會兒有個重要的會要開,不能送你去上班,我叫了司機送你?!?/p>
“別麻煩了,我打車就好。”
“你打車我也不放心,司機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p>
說完,闞仲博俯身在李知淺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把她送上了車??粗x開后,自己也匆匆出了門。
闞氏總部大樓里,闞仲博開完會從會議室回到了辦公室。
“你真要收購龍新藥廠???”亓銘昊跟在闞仲博身后進(jìn)了辦公室。
“他們經(jīng)營不善,與其這樣茍延殘喘,我倒不如做回好人,幫他們擺脫困境?!?/p>
“好人?你說這話你不臉紅啊?無利不起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盤。”
說到這兒,亓銘昊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急急忙忙跑了出去,闞仲博“一臉嫌棄”地瞥了一眼亓銘昊一溜煙的背影。
就在這時,闞仲博的手機鈴音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一看,是母親。
“媽,什么事?”
“晚上沒什么事就回來吃飯吧,我給你熬個湯補補?!?/p>
“好,我忙完就回去。”
剛掛了電話,闞仲博就見亓銘昊手里拿著幾份文件折了回來。
“來,‘好人’,把這幾份文件簽了。”說著,亓銘昊把文件撂在了闞仲博的辦公桌上。
闞仲博白了亓銘昊一眼,打開了文件。
“知淺,有個SIDS的案子,從分局送到咱們這兒了,交給你來處理。”說著,靳南把資料遞到了李知淺面前。
“SIDS?父母對孩子的死因有疑問嗎?”李知淺接過資料問道。
“嗯,”靳南點點頭,“孩子的父親覺得孩子的死有蹊蹺,所以報了案?!?/p>
“好,交給我吧?!?/p>
李知淺剛把資料放到辦公桌上,就聽手機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的名字,她不由得輕輕一笑。
“喂,”
“身體沒問題嗎?”
“嗯,吃了感冒藥好多了?!?/p>
“晚上我媽叫我回去一趟,晚飯在她那兒吃?!?/p>
“好,知道了。”
聽著李知淺和電話那頭的人的對話,靳南整理文件的手怔了幾秒,一抹暗淡的神情自他眼底一閃而逝。
“汪總,您能跟我們律所合作,真是我們?nèi)臉s幸。您放心,以后您交代的事,我們必定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币患揖茦抢?,只見趙博文手握酒杯對坐在他身旁的人說,“這杯酒我敬您,我先干為敬?!闭f完,趙博文一口氣將杯里滿滿的紅酒一滴不剩地喝了下去。
那個汪總笑道:“都是趙律師敬酒,李律師怎么不給面子???”說著,那個汪總看向了李知漠。
“……知漠,那,那你也陪汪總喝兩杯?!壁w博文朝李知漠暗暗使了個眼色。
李知漠頓了頓,站起身拿起了桌子上的酒杯,“汪總,我酒量不濟(jì),您別怪罪,這杯我敬您。”說著,李知漠抬手把酒全部送進(jìn)了口中。
汪總開懷大笑,“李律師這不是能喝么,來,再來幾杯?!敝灰娡艨倢⒗钪媲暗木票鍧M。
李知漠的眉間微不可察地皺了皺,他勉強擠出個笑,“好,既然汪總開心,那我奉陪就是了。”說完,李知漠拿起酒杯將里面的酒一飲而盡。
……
“汪總,您慢走啊,祝咱們今后合作愉快?!壁w博文一臉堆笑地送走了已是腳下不穩(wěn)的汪總。
回到包間,趙博文扶起了趴在桌邊的李知漠,“知漠,沒事吧,能走嗎?”
“沒事,就是頭有些暈?!?/p>
“你這個樣子別回家了,去我那兒吧?!?/p>
“好?!崩钪p輕點了下兒頭。
從酒樓出來后,趙博文打了輛出租車,兩個人回到了趙博文家。
到家后,趙博文把李知漠扶到了床上躺下,然后走進(jìn)衛(wèi)生間,拿了一條毛巾在溫水里泡了泡,擰干后走回到床邊,“你喝醉酒別洗澡了,明天早上再洗吧,我給你擦把臉你就睡吧?!?/p>
一陣忙活后,趙博文點了一根煙走到沙發(fā)邊坐了下去。只見他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呆呆地盯著面前的茶幾,直到一整根煙燃燒殆盡。
回過神,趙博文將手里的煙頭扔進(jìn)了煙灰缸,然后朝書桌走了過去。只見他伸手打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了一個文件夾。他盯著文件夾看了片刻,然后從筆筒里抽出一支筆朝臥室走了去。
“知漠,”來到床邊,趙博文推了推李知漠。
因為頭暈得厲害,李知漠并沒有睡著,他費力地擠出兩個字,“干嗎?”
“律所有份文件,我忘讓你簽了,我剛想起來,你簽一下?!?/p>
“什么文件?明天再說吧,我頭暈著呢?!?/p>
“就簽個名,又不費事,我怕明天又忘了?!闭f著,趙博文把李知漠給扶了起來。
李知漠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趙博文順勢把筆塞進(jìn)了他的手中,又把手里的文件夾打了開來。此刻的李知漠也沒力氣去看一眼文件的內(nèi)容,費力地在上面簽了名字后就又栽倒回了床上。
合上文件,給李知漠蓋了被子后,趙博文往外走去。走到臥室門口時,只見他回過頭去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李知漠。轉(zhuǎn)回頭,帶上房門,趙博文走出了臥室。
一天的時光悄然而過,晚飯前闞仲博回到了闞母家。
“甜甜還沒回來?”
“她今天有舞蹈課,7點回來。”闞母答了句。
闞仲博走到沙發(fā)前坐了下去,闞母也跟著坐了下去,阿姨倒了兩杯茶放在了茶幾上。
闞仲博拿起茶輕啜了一口,闞母看著兒子,似乎有話要說,“我聽你姐說你有女朋友了?”
闞仲博拿著茶杯的手微微頓了一下兒。果然!今天他母親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就猜到了一二。
“是?!?/p>
見兒子承認(rèn)地毫不遲疑,闞母微微一愣。“你是認(rèn)真的?”
“媽,我是您生的,您不了解我是什么樣的人?”
“就是因為你是我生的,我才擔(dān)心這擔(dān)心那的?!标R母白了兒子一眼,“這個李知淺家雖然跟我們家比是天壤之別,門不當(dāng)也戶不對,不過好在是書香門第,家世清白。學(xué)歷跟你也相當(dāng),相貌嘛,倒也難得能配得上你?!?/p>
聽了闞母的一番話,闞仲博眉頭微微一蹙,他看了眼母親,眸中似有一絲不悅閃過。
“您找人調(diào)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