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光線,照耀進了監牢的高墻之下。
數不清的囚犯,在一個個衛兵的帶領下,從各個角落走到了廣場中央。
隨著連接鐐銬的鐵鏈落地,囚犯們暫且獲得了在廣場上的短暫自由。
這里大多都是地牢一層走出來的囚犯,他們原本沒有能力,不是靈者,對于黑暗城和監牢來說,危險程度并不算很大。
地牢二層的囚犯在這些家伙們被圈養之后,才從地下樓梯間里漸漸走了出來。
被無數衛兵分割,只能待在廣場的另一個角落當中。
富貴和王了了就在此列,他們跟隨著衛兵的腳步,緩緩前行著。
那些廣場中央的囚犯們,都投來了羨慕的目光。
畢竟這些人,在地牢外面,都是靈者的身份,就算是能力被禁錮,也不是這些普通人能夠惹得起的。
十幾個雙眼無神的老囚犯,很習慣地找到了屬于自己的領地。
他們或許站著,或者蹲著,隨意地待在自己的領地上。
不需要衛兵去看護,他們在過往的歲月當中,已經嘗試了很多種逃亡的方法,無疑全部以失敗而告終。
手上和腳上的鐐銬上,都刻畫著帶有封印能力的符文。
沒有能力,他們只是比普通囚犯強壯一些的普通人。
但是對于富貴和王了了,就沒有那么幸運。
十幾個衛兵圍在了他們的身周,他們站在廣場角落的外圍。
只能在衛兵圍成的小圈里活動,在沒有得到監獄長的欽定之前,他們只有狹隘的活動空間。
可能比地牢當中的鐵牢,活動空間約莫大出來了一個圈。
富貴很自然地靠在了王了了的身邊,看到王了了也看了過去,急忙投過去一個希冀的目光。
“打我。”富貴貼在王了了的耳畔,輕聲呢喃道。
他的鼻息噴在了王了了的臉頰上,披散的短發,看不清楚王了了的面容。
這放在外人眼里,被看做了是對于王了了的輕薄。
那些老囚犯無神的眼神當中,露出了幾許羨慕。
一個女人,在這個地方,被封印了能力,連個普通人都不如。
如果不是有衛兵看管,他們絕對會選擇比富貴更加惡劣的行徑。
在這里被關押得太久了,很久沒有見過女人,更不要說聞聞那些女人身上的滋味。
她愣了一下,極為厭惡地偏轉頭,狠狠瞪了富貴一眼。
王了了并沒有明白富貴的意思,更沒有如他所愿。
“喂,王了了你還想不想逃出去了,想的話,就……”
富貴的話沒有說完,屬于王了了的小拳頭,就重重砸在了富貴的鼻孔上方。
“哎吆!”富貴當即發出了一聲驚呼。
不得不說,王了了這個女人下手,真的很歹毒。
看上去軟綿綿的一拳落下,他竟然感覺到了鼻孔一熱。
急忙用手擦拭過鼻孔下方,果然滿手都是血跡。
衛兵聽到了身后的驚呼,扭轉頭來,起初只是瞪了王了了和富貴一眼。
“住手。”衛兵呼喝道。
王了了偏轉腦袋,對于衛兵不屑一顧。
她再次揚起了拳頭,這次是對準了富貴的額頭正中。
“你這是要我的命呀?”富貴急忙后退了兩步,壓低了聲音說道:“下手輕一點兒。”
拳頭再次重重落下,讓富貴感覺眼前一黑,差點直接昏倒過去。
富貴聽到了衛兵的腳步聲,將王了了控制了起來。
獲得了短暫空擋的富貴,急忙起身,瞅準了廣場的一個角落,快速地貼了過去。
王了了折騰出的動靜很大,十幾個衛兵的注意力,全部落在了她的身上。
富貴很快停在了一個隱秘的角落當中,他選擇背靠著墻壁。
當王了了被暫且控制,才有衛兵發現了富貴已經躲避在了老囚犯群中。
對于富貴,幾個衛兵只是多投來了幾道目光,并沒有直接靠近過來。
過了一會兒,富貴抬手將什么東XZ入到了懷中。
他的小動作正好躲過了衛兵的視線,只有王了了在始終注視著他。
富貴抿嘴一笑,對著王了了擺了一個歐克的手勢。
“嘟!”聲響在廣場中央響起,緊接著衛兵們隨著聲響,開始再次忙碌起來。
老囚犯們在聲音響起之后,形同行尸走肉一般,從角落當中向著衛兵的方向靠了過去。
富貴跟在老囚犯的身后,再扭頭確定身后并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才微微放下心來。
很快,他們就回到了鐵牢當中。
伴隨著十幾根鐵鏈一一在鐵門上束縛,整個地牢當中,再也沒有了聲響。
聽不到了衛兵的爭吵笑罵,也沒有人會再將目光落在富貴的身上。
他吞咽了口唾沫,嗓子有些發癢。
“得趕緊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富貴忍不住在心里想到。
王了了依舊被四根鐵鏈高高的吊了起來,剛才的舉動,已經讓衛兵對她更加謹慎。
悄悄從懷中摸出了之前匆忙藏起來的東西,直到現在,富貴才有機會細細打量。
是一本泛黃的日記本,只是從外表看上去,除了有些年月之外,并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在日記本的夾層當中,富貴可以感覺到有東XZ在其中。
他將日記本翻開到兩側,一把鑰匙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他皺起眉頭,拿起鑰匙偷偷在手上比劃了兩下。
笑容鋪滿了他的臉,一張蒼老的面容出現在了富貴的心頭上。
一定是那個叫做張月時的老先生,在黑暗城當中,能對富貴伸出援手的人,屈指可數。
最有可能出手的,在富貴看來,肯定是那個老先生沒錯。
將鑰匙藏到了袖管里,富貴才有心情細細地打量起了日記的內容。
他將日記翻到了扉頁之上,借助著微弱而黯淡的光澤,瞧清楚了扉頁上的小字:
“如果有一天,有人得到它,請好好珍惜擁有它的時光,因為它來自于我,一個很帥也很厲害的有才青年!我叫徐安彥,北極境第一人!”
“或許,有一天會成為所有至強者中的第一人!”
“——東荒歷182年5月,寫在出發前夕。”
一種奇怪的熟悉感,在富貴的心頭出現,他迫切地想要翻到日記的第二頁,看看屬于他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