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災變后天空被陰云遮蔽，氣溫不斷下降。

本應該正值盛夏伏暑的時段，卻總是吹起陰寒刺骨的冷風。

離開省城已經過去了兩個星期了，以林毅兩人的實力，普通異獸算不上危險。甚至到最后林毅發現了小火龍的正確用法。

把它擺在前面，不止火焰溫暖，而且除非是徹底狂化，普通的異獸也不敢靠近。根據省城地下研究所的觀察，災變中的高速進化是讓很多動物在瞬間吸入龐大的靈氣而產生異變。

能被如此龐大的靈氣沖擊而沒有立刻爆體而亡的原因是，一部分生物對災變氣息中的某種物質產生了適應性。通過對這種物質的吸納，承載了靈氣對軀體的改變。

但來自空間裂縫中的靈氣所攜帶的，不僅僅是靈氣和進化物質，還有其他東西纏繞其中。其中就有那種與災獸相似，更被懷疑是從災獸身上散播的物質。

這種物質相對而言不算強烈，擁有高等靈智的人類在強化后都能克服。但是普通的動物，尤其是昆蟲類，很多受到影響，攝取過多后，便會形成瘋狂的殺戮本能。

這種異獸悍不畏死，瘋狂暴躁，根本不會畏懼高等力量生物所散發的威懾。

“不夜城說是城，但其實不大。”林毅講解，“白帝城有著除非種族滅絕的危機，否則絕對不會干涉凡人戰爭糾紛的鐵則。所以作為白帝城在國內的分部，不夜城也是位于避世深山之中。”

一個星期的時間，他們車上的物資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有所增多。很多被強大異獸占據的地方物資都沒被搜刮過，他們路過自然不會客氣。

一路上，兩人也遇到了幾次幸存者隊伍或者營地。有些被他們順道送去附近省城營地，有的不信任他們，不愿意離開好不容易建起的營地。也就幫忙清理了一下附近的高等異獸。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以實力而論，他們兩人目前雖然還算不上頂級，但比起仍舊沉浸在末日恐慌中艱難求生的普通幸存者，也算得上有所余力的強者。能幫一把，便幫一把。

不過也有例外，在搜刮物資之時，林毅曾經動手毀滅過一個幸存者營地。人數不多的營地，已經不能稱之為人的營地。

所有人都被他殺了，包括那些被奴役的可憐人。他們一心求死，林毅進行了成全。

因為那次，林毅和陳雪產生過一點小糾紛。陳雪并不是沒頭腦的圣母心，她不忍的是那些遭受磨難的人，她認為應該將人救援送去附近的大型營地。

林毅也遲疑過，他當時滿心憤怒。很多人被折磨的失去了心智，堅持下來的對被林毅殺死是尸體進行了恐怖的虐待報復。隨后請求他動手終結他們的痛苦，他們甚至后悔在末日中幸存。

看著那些人有些瘋癲的神態，最終他動手了，以沒有痛苦的方式。

就算是省城的大型營地，也不是沒有能力和心智的人能夠活下去的地方。讓心理崩潰的人慢慢恢復的地方這世上也許有，但他們到不了。

那天之后，無論是林毅還是陳雪，都沉默了很久。直到遇上另一波互相扶持的幸存者。

“哪怕國家滅亡也不參與嗎？”陳雪問道。她手上拿著一份從商店搜集到的地圖，上面標注了一個小圈，就是不夜城的位置。

“沒有哪一個王朝存在的時間有白帝城久，他們早就看遍了時代的更替。當然了，要說一點沒干涉，我也不信。那些人也不是圣人。就算不以五帝之一的名義干涉，門下弟子總會匿名出山。反正這些東西是不會記載到歷史上。”

“比如佛門道宗兩大勢力，分脈雜多，不就是和很多朝代興替有關？當代佛皇在位一百多年，據說他的弟子就曾經參與過某些戰爭。甚至傳言他本人都曾經與國外強者動過手。”

這一路上，林毅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給陳雪講解修行界的事情。這可是個神力境強者，以后打交道的多半都是些大佬。

“佛門是佛皇，道宗是青帝，道宗不如佛門嗎？”陳雪問道，也許是因為自己修煉的是道宗青木決，或許是道宗本土的觀念，她對道宗不如佛門這點感到些許不悅。

“三皇五帝中并沒有皇高于帝這一說法。”林毅解釋，隨后聳了聳肩膀，“當然了，確實有很多人會這么認為。其實我也一直覺得三皇可能比五帝強一點。”

“不過青帝和佛皇兩位，與佛道底蘊無關，是因為當代青帝本身比佛皇晚一輩，而且當年修行曾經受過佛皇指點。佛皇作為當今修行界最德高望重的前輩，很多強者都受過他的指點。”

“那鬼帝呢？”

陳雪問道，林毅對她沒有隱瞞自己的底細。鬼靈一脈的存在可是讓陳雪當時都有些不可置信。順帶也放棄了探究林毅關于如何變美變白的秘訣。

“先祖他老人家嘛！年代感是有了，但要說德高望重什么的，估計是沒有。哪怕是同為三皇五帝，能見過他老人家的也沒幾個。”離開了鬼帝墳冢，林毅可不像爺爺林南天那樣對那個沒見過的先祖那么崇敬。

當然了，佩服和尊敬是肯定的，畢竟已經親身感受到鬼靈體的不可思議。

“鬼靈體啊！真的好神奇。”

陳雪說著忍不住又從林毅頭上拽了一根頭發。為什么要說又呢？

自從給她解說鬼靈一脈的事情后，林毅被拔掉的頭發都快能編手繩了。

事實上，陳雪真的這么做了。頭發離開林毅身體后，就變成了透明玉質的絲線，論靈力傳導性，這可是最上級的煉器材料。

按照林南天所說，鬼靈一脈的頭發被稱為通靈絲，可是修行界萬金難求的寶物。當然了，也只限于從前，因為不斷的和普通血脈混合。屬于鬼帝真身的鬼靈體部分一直在不斷減弱。到了林南天他們那幾代，都已經只能靠鬼靈功法來后天煉化血脈純度。不像林毅這樣屬于直接的返祖半靈體。

“希望這手繩永遠用不上。”

林毅回頭看了她一眼，頭發到了陳雪手里，通過灌入青木真元后，很快變成了青玉色，好多根編在一起，宛若真正雕琢完美的青玉手鐲。這便是通靈絲的特性，對真元內力的完美吸收。

“有什么用？”陳雪回頭。又編了一根上去，對這條手繩很是喜歡，不過還是太細了，不由自主的看了眼林毅滿頭的及腰長發。

林毅沒回答，被陳雪拽走的和他給朱倩他們當研究的不同，并沒有切斷與他自身靈體的靈力感應。在上面，他施展了鬼靈一脈的秘法，鬼靈引。

通過這門秘法，他能隨時找到陳雪的位置。按照先輩記憶描述，等他強大起來，甚至能通過鬼靈引直接幫助目標，就如同當初林南天通過鬼靈玉幫助他離開空間裂縫。

以陳雪現在的實力，如果遇到需要他幫助的情況，恐怕就不是簡單的危險了。林毅還是希望她能一路開掛，做個真正無所阻擋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