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漪點點頭。

“來，幫我戴上。”王誠把手伸到曉漪面前，故意撒嬌。

曉漪的臉馬上紅了，但她還是拿起手套小心翼翼地幫王誠戴上。

王誠頓時覺得一股暖流流遍了全身，他的雙手猶如觸摸到了陽光，他仔細地繃緊雙臂，伸著雙手，感覺今天這雙手格外的漂亮。

“呵呵，好暖和，我都舍不得脫下來了，我開車能戴著它嗎？”王誠開玩笑說。

“不行，”曉漪急忙回答，趕緊抓起王誠的手，幫他脫下手套，王誠以為她舍不得他弄臟手套，想不到她說，“戴手套開車，手會打滑，很危險的。”

王誠鼻子酸酸的，這個只認識兩個多月的女孩比他的父母還要關心他，他有些沖動地拉起曉漪的手，真誠地說：“謝謝你，曉漪，我一定會記住的。”

曉漪有些猝不及防，她的臉通紅，用力掙脫他的手說：“我們復習英語吧。”

“好的。”王誠連忙拿起曉漪的英語書，看看她這星期的課后題做得怎樣了。

等輔導完了，王誠忽然問：“曉漪，明天有空嗎，我打聽到了端木老師的墓地在哪里，我帶你去。”

“有空的。”曉漪輕輕回答著，那張剛剛還輕松的臉，一下子像飄過了烏云，整張臉變得灰暗，嘴唇似乎在顫抖，睫毛上仿佛掛著淚珠。

“好吧，明天早上8點，老地方等。不要難過哦。”王誠關照道。

曉漪又如兩個月前初次見到，十分憂郁，她輕輕地和王誠道別，轉身就走了。

王誠拿起那副手套，放在臉邊感受它的溫度，他忽然有些妒忌曉漪對端木老師的愛了。

第二天，曉漪八點準時出現在王誠的車旁。她坐到了副駕駛，拿著一個蛋餅說：“早飯吃了嗎？這是我自己做的。”

“吃是吃過了，你親手做的，我一定嘗嘗。”王誠拿過蛋餅津津有味地吃起來，雪白的面餅、金黃的雞蛋、翠綠的蔥，還涂了豆瓣醬，想不到味道特別好。王誠一般早上都吃西式早餐，家里阿姨幫他烘好面包，幫他涂好果醬、黃油或夾上兩片紅腸。

“太好吃了，曉漪，你很能干！”王誠由衷地表揚她，他很感動，這個女孩總是千方百計回報別人。

曉漪莞爾一笑說：“你喜歡吃就好。今天我很不好意思，本來你可以休息的，可是早上不能睡懶覺，還要陪我到這么遠的地方去，又是去墓地。”

“沒關系，反正在家里一個人也是閑著。到郊外去走走，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也不錯。”王誠忙安慰曉漪，這個女孩很為別人著想。

“謝謝你！”

王誠看了曉漪一眼，她今天還是穿著葬禮時的黑大衣，臉上似乎還有淡淡的淚痕，她似乎又沉浸到悲痛中去，接著什么話也不說了，一直看著窗外。

車窗上映著她淡淡的愁容，就像一幅水墨畫一樣，詩意而雋永。

車子開過去也很久了，那是一個剛剛建起的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