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匯斌拿了一個飲料瓶子走到他身邊,面無表情地說:“萬事開頭難,堅持幾天就好了。”
魏智旻沒想到他會關心自己,喃喃謝過,接過沒有標志的瓶子,卻沒有喝。
陳匯斌頓了頓,又開口勸道:“喝吧,這對你恢復體力很有好處,不過不要一下喝完,剩下半瓶待會再喝”
魏智旻不解地看他,陳匯斌神秘兮兮地左右看看,然后才說道:“它是鄭愷國搞來的體力補充劑,據說是特戰部隊專供的訓練飲料,效果顯著。”
魏智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這么牛?可這樣的好東西,鄭愷國為什么會無私地提供他們?自己班獨享,豈不是更好?
陳匯斌驕傲地說:“這是鄭愷國為感謝娜姐的指導給予的回報,他們自己班級的都要付錢才有份。”
娜姐?他竟然叫秦亞娜娜姐?而且,七班自己人要出錢購買,卻給五班人全部免費提供,難道秦亞娜的指導能點石成金?魏智旻完全無法理解。
不過,很快他就認識體力補充劑的神奇之處了,于是他更迷惑了,完全不理解鄭愷國的心理動機。
如果秦亞娜聽到體力補充劑竟然被同學們說成是特戰部隊專供的訓練飲料,必定會哭笑不得,怎么就以訛傳訛到了這種地步了?
劉鵬飛洗完澡,站在浴室的鏡子前面看著自己瘦了一大圈,隱隱已經有了馬甲線的腰身,嘴角忍不住溢出一絲微笑,一個月不停歇的運動健身,讓他的身體脫胎換骨,也讓他的內心逐漸強大了起來。
今天在走廊上,他遠遠看見兩個男生在擠眉弄眼,不懷好意地盯著他。他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知道他們準備對自己動手了。
他從小到大,領教過無數次男生們莫名其妙的霸凌行為,運氣好的時候,他們會朝推搡幾下,事情就過去了;運氣不好的話,男生們會把他拖到某個角落,或是衛生間……
最嚴重的一次,他們把他拖進衛生間……從醫院回到家里,因為胳膊上纏著繃帶,還得對父母說是他不小心摔倒撞傷的,然后惹來媽媽一頓痛罵。
他的衣櫥里常年藏著用于治療傷痛的云南白藥氣霧劑和止疼片,他受過太多的傷害,早已學會了自我療傷。
他第一次被同學欺負時,還是在小學二年級,他立刻向老師和媽媽告了狀,同學是被批評教育了,他第二天卻遭到他們嚴重的報復,后來這類事情又發生了兩三次,他就明白了,向父母老師告狀沒有一點兒用處,只會給自己帶來加倍的傷害。
于是后來不論遭受怎樣的欺負,受到多大的傷害,他都選擇緘默,獨自默默忍受。
可息事寧人并沒有減少他受到的欺凌,同學們最好的態度也就是避而遠之,或者冷漠地看著他被人欺負,仿佛他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時帶著六芒星的猶太人,被全社會排斥的異類。
只有她完全不同,不僅看見了他的痛苦,愿意站出來為他主持正義,還教導他如何變強。
她是他心目中的英雄,他永遠的女神!
今天在走廊上,當他預感自己會面臨怎樣的局面時,他心里是又害怕又興奮,緊張的怦怦直跳。
他對自己心里默念著:勇敢,不是不害怕,而是即使恐懼害怕,卻仍然要努力面對,勇往直前。
當第一個人故意向他撞來時,他用力伸手阻擋,把那個男生推向另外一個男生,兩人撞在了一起,罵罵咧咧地就要沖過來揍他。
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地直視著他們的眼睛,盡管他的腿發軟,口干舌燥,可他沒有退后半步。
然后,很神奇的,兩個男生竟然停下了腳步,只罵了句“你給我等著,回頭要你好看”便掉頭離開了。
他對著鏡子仔細地審視著自己,突然發現,自己的眼神變了,不似原來呆滯木然,有了一點亮光,有了一點生動。
他笑了起來,感到了世界都明亮了起來,他相信自己以后會越來越強大,越來越有勇氣面對欺凌和挫折。
出了衛生間,媽媽已經回來了,看見他,立刻眉頭緊皺嚴厲地斥責道:“怎么洗個澡還要花這么長時間?不知道時間寶貴啊?你現在必須爭取一分一秒努力學習,考上好大學,這樣我們一家才有希望.......”
他感覺媽媽這幾年似乎也看見了他身上的六芒星,處處看他不順眼,動不動訓斥。
可今天,那些扎心的話竟然不再刺痛了,如風一般在耳邊掠過。
這個認識讓他的心里一下輕松起來,他答應了一聲,低頭走進自己的房間,關上門,開始認真看書做作業。
她周圍的人各個優秀,有學習好的;有會體育的;還有長相英俊的會唱歌跳舞的,最不濟的都有好口才,能插科打諢的,他有什么?只能加倍努力,足夠優秀,才有資格一直陪在她身邊。
他渾身充滿了干勁,希望這樣的日子能一直持續下去,直到永遠。
翌日中午,黃惠娟要請客吃大餐,她昨天在回家的路上看見街上新開了一家湘菜館,開業大酬賓,八折優惠三天。想起湘菜那又辣又香的鮮爽感,她頓時口水直流,于是立刻打算今天請朋友去大吃一頓,理由嘛,很簡單,她最近減肥成績顯著,足足瘦了十多斤,不應該名正言順犒勞下自己嗎?順便讓朋友們幫自己慶祝一下。
嘿嘿,吃飽飯以后才有力氣再減肥啊。
秦亞娜倒是很欣賞她的行為,說明她心里對饑餓的恐懼感在慢慢減退。
黃惠娟請客對象自然是幾個天天相伴的朋友,秦亞娜、葉蓓蓓、宋文濤、林馨怡,剛好江蕓也在旁邊,也一并邀請了。江蕓說:“我,我就不去了。”
她家經濟狀況不太好,別人請她,少不得她也得回請,可她哪有錢請客?
黃惠娟不在意地說:“別想太多,大不了下次你把泡菜多給我一份不就得了?單調乏味的日子需要調劑,生活才有盼頭。”
江蕓想了想便點頭答應了。
陳志剛立刻湊過來說:“嘿嘿,黃惠娟,那我呢?”
黃惠娟白了他一眼,“去,去,去,你和我又沒有關系,我干嘛請你?”
陳志剛立刻涎著臉說道:“怎么沒有關系?你是我姐,我親姐。”
眾人被他的厚顏無恥打敗,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