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坐著的人,在緊張的和他絮絮叨叨的時候,司獄拿著一面便攜小圓鏡,盯著鏡子里的人
司獄,司玉
鏡子里的大男孩,一雙灰色的眼瞳,和原本的他,幾乎一模一樣。
他們的五官也有三四分相似,只是司獄更顯成熟,而這個男孩稚氣未脫
他們還有非常相似的地方,那就是,他們都是色盲。
除了秦女士和少數幾位醫生之外,沒人知道,司獄是色盲。在他的世界里,只有黑白灰,三種顏色。
然而在世人眼中,他依舊是完美無瑕的存在。
他隱藏自己的缺陷,活在了至高處,在失去色彩的世界里,他依然,是執掌金融帝國的王!
“借我手機?!?/p>
司獄伸出手。
“司玉,你搞笑,我們哪來的手機?”薛滿叫到。
他看到司獄微微一怔,又道:“你沒事吧?公司都把我們的手機沒收了,你突然向我要手機,是什么情況?”
“這里是哪里?”司獄沉聲問他。
薛滿呵笑了一聲,司獄問出的問題,令他好不可思議。
男人灰色的眼瞳瞇起,釋放出逼人的氣場,“別讓我重復第二遍!”
薛滿渾身一顫,未經大腦的脫口而出,“這里是公司啊……”
“哪個城市!”男人壓低了聲音。
“上……上川……”
“今天是幾年幾月幾號?!?/p>
雖然感到實在太不可思議了,薛滿感覺自己就像個應答機,他磕磕絆絆的吐出了答案。
司獄確定了,他依舊生活在上川。
在他的那具狗身被炸成碎塊的第二天,他進了這個叫“司玉”的身體里。
在同一個世界,同一個時間里,上川市內,居然有和他如此相似的男孩。
他與司玉之間,究竟存在著什么樣的關系?
“王總來了?!?/p>
有人喊了一聲,薛滿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像遇到教練的新兵似的,雙手貼在褲縫線上,身軀挺得筆直。
王德昌從外面進來,他就看到司玉坐在沙發上,。
身高一米八的大男孩,因為在小黑屋里被關了一天,身上的衣服都臟了。
然而這依舊沒有給他這個人減分,只是他的氣質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他坐在沙發上,神色清清冷冷,一張被磨破了皮的沙發,都因他而顯得格外有檔次。
有那么一瞬,王德昌覺得,司玉好像才是這里的老板。
薛滿神色緊張的望著王德昌,房間里還站著幾個和他們年紀相仿的男孩,他們神色各異,有些明顯是在等著看好戲。
“你們都準備一下,五點半,我們去金玉坊,司玉,回宿舍洗個澡,把西裝穿上?!?/p>
王德昌吩咐了一句后,他沒有打算多做逗留。
“王總,剛哥被司玉打傷了,和他的幾個兄弟,都還在醫院里。”
薛滿咬牙切齒的,瞪著提了這件事的男生。
王德昌腳步一頓,臉上卻不見怒色,“我聽說,是司玉一個人打的?”
“對,就是他一個人!”
“剛哥的牙齒都被他打碎了四顆!”
在場的人,落井下石。
王德昌多看了司玉幾眼。
他笑了,咧開嘴,露出自己的大金牙,“這叫做,狗急了會跳墻,貓急了也會咬人,司玉,你這股勁,多用在工作上,你早紅了!”
他伸出手指,指著司玉點了點,“今晚你在金玉坊好好表現,你打了朱剛的事,我們一筆勾銷!”
邊上的幾個大男孩聽到這話,瞬間噤聲,但是看司玉的眼神,又多了幾分不甘和怨毒。
王總走了,薛滿帶他回宿舍。
“我們去金玉坊干什么?”司獄問道。
金玉坊是一家會所,檔次一般,司獄從不屑于去那種地方。
“我們去還能干什么,王總都說了,讓你好好表現了,司玉,你這次真的要表現好一點!這樣,王總就不會追究你打了剛哥的事了?!?/p>
司獄沒出聲,只靜靜的睨了薛滿一眼。
薛滿在他的氣場之下,再度成了應答機:
“我們去金玉坊當然是為了接客啦?!?/p>
接什么?
他們不是簽約藝人嗎?
這里不是娛樂公司嗎?
“……我們,不接戲?”司獄哏了一下。
“情懷哪有恰飯重要!接客是工作,接戲是天上掉餡餅!”
“……我,之前接過客嗎?”司獄的身上,有如海藻般的黑氣在向外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