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堯拿下面具的那一刻，伊寒剛好回頭撇了一樣，她看看地上的紙面具，又看了看辛堯的臉，眼里裝滿了恐懼:“你......你有看過自己的臉嗎？”
辛堯被伊寒的表情嚇到了:“我能說話，能看到，應該不是什么怪物吧。”
“你的臉感覺...不是正常人的臉...”伊寒環顧四周，沒有發現可以反光的東西，“就像那種很高級的瓷器做成的臉!”
辛堯也愣住了，緩緩的抬起手，往自己臉上摸了摸——
是瓷器。
“我這個...是假臉...”
“別...別害怕，雖然我很害怕...你這個臉還是挺高級的。”
“嗯...”辛堯也很快緩過來了，“既然咱倆被分在一個地方，肯定也有共同故事，不然這里早就都是同學了。我倒是有個猜想。”
伊寒睜大了眼睛看著辛堯，等著他說下文。
“會不會我本來和教室里那些npc一樣，也是沒有五官的，后來找到了什么人給我做了這個瓷器面具，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拿不下來了?”
“這么一說好像有可能。”
“我們先在這個房間找找線索吧。”
伊寒點點頭贊同，她感覺這兒像極了解謎游戲，什么故事都有自己一點點去發現，但是這不像游戲，還能花錢買提示。
“我覺得按照以往的經驗，這里絕對有個不為人知的地下實驗室，或者閣樓有不干凈的東西。”
辛堯聽伊寒這么講著，不由的全身發涼，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又回來了。
伊寒走到那扇都是手印的自己的“房間”門口，問:“這個是我的房間嗎？”
“嗯。”辛堯跟在伊寒身后，“因為這里很像小女孩的房間，還有一些紙上寫著的就是你的名字，別的房間我不敢看，害怕。”
其實我也很害怕。
伊寒沒說出來，只是在心里抱怨了一下。
她打開門，比想象中的要好。她已經做好了心里準備面對壓抑的房間。
房間的布局和正常的房間一樣，只是那床是正對著門的。
“這可不吉利。”伊寒輕聲嘟噥了句。
床的左邊是畫架，架子上是沒有完成的畫作，伊寒看不出來那畫的是什么，就好像是隨便劃了幾筆顏料上去，不過還是挺有美感的。
“咦？那個人偶哪兒去了。”
辛堯指著畫架旁的小凳子:“之前明明坐在上面的呀！”
畫架上的畫還沒完全干透，應該在不久前畫的。
要不是伊寒自己的靈獸是個人偶娃娃，她可能早就在這兒嚇死了。看得出來辛堯很害怕，因為他可以確定自己之前不是眼花，而是人偶真的會自己動。
“大兄弟別害怕，你要想你這臉還是假臉，說不定她看見你先害怕了呢？別說別的，就是我看見了你這臉都會怕。”伊寒試圖安慰心情復雜的辛堯。
“我沒事...不...有事...我打小挺害怕這種東西的，要不是你我可能更愿意一直待在那個亮堂堂的教室里，這不是為了出去才又會到的這里嗎...”
比起自身內心的恐懼，我更愿意保護你這樣的弱者。
伊寒也只是想想，沒有說出來。
“咚咚咚——”
兩人同時抬起頭，看著頂上的天花板。上面還有跑步聲傳來。
“你跑就跑吧，不要唱歌就行。”辛堯抱怨到。
“沒事，可能就是嚇嚇人，也可能是在指引我們上去。”
“你有想過嗎，游戲里那么貿然決定，很可能送命的！”
伊寒笑笑:“我們可有兩個人呢，再不濟，也好歹有兩條命。”
伊寒又擔心辛堯胡思亂想，繼續道:“我們先找上去的方法，然后我打頭陣，要是我出了意外，你就回那個教室吧，等著七天之后自動回去就好了。”
辛堯搖搖頭:“好歹我也是個男人，那能讓妹子保我，至少有難同當，要走一起走。”
伊寒還挺感動的:“嗯，那就用我的主角光環賭賭看。”
床的右邊有個衣柜，在直覺的指引下，伊寒想要打開。
“等等，你開衣柜干什么？”
“我覺得里面會有暗道。”
辛堯聽著有理:“我來。”
他幾乎是閉著眼睛打開的衣柜。
伊寒湊過去看了看，衣服還挺好看。
撩開衣服，果然有個小暗門，伊寒把最礙事的一件衣服隨手丟到了床上，打開了暗門。
慶幸沒鎖的同時也擔心一打開遇到個什么東西。
“要...進去嗎...”伊寒此時很想念秋棠，秋棠個子小，進去也方便，自己也有個精神依靠。可現在，秋棠不知道在哪里，伊寒也不知道自己的肉身在哪里。
暗門很窄，只夠一個人彎腰半蹲的空隙，但是隱隱約約能看到，穿過了這個小門之后里面就是樓梯。
樓上的跑步聲已經停止，似乎是察覺到兩人找到了上來的路。
“走!”伊寒咬咬牙，彎腰走進了窄窄的口子。
穿過小門，里面就能正常行走了，伊寒觀察了一番，樓梯的風格和外頭的房間差不多，不知道屋子的主人為什么要把門安在衣柜這個地方。
樓梯的拐角處還放了一個落地燈，只不過那是用來放蠟燭用的。
里面沒有安裝線路，一切都是最原始的道具，伊寒還在某格樓梯上發現了煤油燈。
“好老的東西了。”
此時的場景不由得讓伊寒想起了當初和陌羽一起去過的那個石樓。
“難道也是實驗室嗎？”
伊寒待在拐角處也沒敢往上走，直到辛堯進來后:“你怎么不走了？”
伊寒看著辛堯:“這兒會不會是個實驗室，專門研究沒臉的?或者把人變成人偶?我沒敢上去，就怕看見......”
辛堯抬頭看著前面的幾格樓梯，好像兩人一走上去，面對的就是另一個世界。
伊寒也感覺到，越往上走，心里就越害怕，越壓抑。
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伊寒又鼓起勇氣，踏上了樓梯。
這一走不要緊，關鍵是剛剛露出個頭能看到上頭的情景時就把伊寒嚇了一跳:一個面目猙獰的頭就這樣立在樓梯的扶手上，它的臉因為時間的流逝變成一塊塊碎片，像是廢了很大的勁才貼回去一樣。
伊寒整理好心情，又回頭看了看辛堯，還好辛堯的臉沒碎。
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心情，伊寒覺得，找到了給辛堯做臉的人，他們就離答案不遠了。
走上這層樓，離伊寒幾步遠的地方有個放著蠟燭的架子，手邊的桌子上又有幾根火柴。
伊寒一般感嘆這種古老的東西的存在，一邊拿起來點亮了蠟燭。
看著微弱的暖光，不由得覺得心中的恐懼散去了不少。
辛堯見了光，趕忙湊了過來:“太好了我又重建光明了！”
“不聽話的小朋友，要被關進小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