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明心虛地反駁道：“怎么可能？”
“我聽得最認真了。”
艾莉希婭撇了撇嘴：“聽得最認真了還能冒出這種稀奇古怪的問題。”
晚餐結束后，唐宋明在禮堂門口，見到了等著他的安東尼倫恩。
“晚上好，唐先生。”
安東尼倫恩和藹可親地笑道。
“現在有空嗎？”
唐宋明點了點頭。
安東尼倫恩又道：“如果可以的話，古斯塔夫先生希望能見你一面。”
“你們可以在他的辦公室里，喝點茶，嘗嘗糕點之類的。”
“要是沒有紅茶，日子簡直沒發過。”
……
在安東尼倫恩的引路下，唐宋明在城堡里前進了足有兩公里以上的路程，才到達卡爾-古斯塔夫的辦公室。
唐宋明對“卡爾”這個名字，還是蠻有親切感的。
前世，有一款叫DOTA的游戲里，一個很需要搓技能的法師，與洛塔林德的校長重名。
唐宋明不太清楚，古斯塔夫教授跟自己有什么好聊的，除非他真的找不到人陪他喝茶。
營地里發生的一切，包括唐宋明血脈暫時覺醒引發的魔力破萬、擊退冬鬼族入侵者和找到移動甬道的過程，都被伯頓寫成了隊伍總結，交到了安東尼倫恩的手里。
古斯塔夫應該已經知道這一切了才對。
唐宋明其實不覺得，自己跟這位老校長，有什么好聊的。
“你們先聊，我去城堡外面轉轉，順便喂一下大章魚小姐。”
安東尼倫恩朝唐宋明眨了眨眼睛，將他推進古斯塔夫的辦公室。
“再見，教授。”
和安東尼倫恩道別后，唐宋明望向卡爾-古斯塔夫。
古斯塔夫也在打量著他。
唐宋明每頓正餐的時候，都能見到古斯塔夫，他也從來不會在午茶或者夜宵期間露面。
每當唐宋明看見這位魔力高強的法師，都忍不住幻想，他會從長袍里抽一把劍出來。
可唐宋明的目光，掃過辦公室墻壁的時候，他愣住了。
墻上竟然真的懸掛著一柄長劍！
“晚上好，唐先生。”
“看樣子，你對這把‘炎之怒火’很感興趣。”
古斯塔夫忽然站起身來，從墻上取下長劍，遞給唐宋明。
“啊？”
“我對耍劍沒有經驗的，先生。”
唐宋明連忙擺手。
靠近劍的時候，唐宋明都能感受到它的灼熱。
古斯塔夫道：“沒有經驗，才要多嘗試。”
“當然，我不會強求你的。”
他朝唐宋明眨了眨眼睛，看唐宋明實在沒有接劍的意思，轉身將劍重新掛回墻上。
唐宋明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一臉訕笑。
他覺得，把劍接過來是一個很蠢的選擇。
接劍之后，是該把劍從各個方向看一看，還是從劍鞘里抽出來揮一揮？
要是選擇后者，古斯塔夫的辦公室肯定要遭殃了。
古斯塔夫道：“并非所有法師，都會喜歡這種需要貼身肉搏的武器。”
“成為了這一類非凡者，勢必喜歡站在遠遠的地方，掌控用元素轟炸和掠奪生命的快感。”
唐宋明下意識地問道：“您為什么會喜歡劍？”
古斯塔夫沉吟片刻，道：“虛弱。”
“有時候，會覺得自己很虛弱。”
“享受一些有力量感的東西，才能暫時將自己蒙蔽在謊言中。”
唐宋明不知道該如何回話，他覺得，眼前的老人在騙他。
身為人類的最強者之一，古斯塔夫的魔力會有多少？
幾十萬？
上百萬？
這樣的人會感到虛弱嗎？
唐宋明并不認為。
「古斯塔夫確實被冬鬼族的皇級強者，打了個半斤八兩。」
「可這個魔力水平的存在，不應該很有戰斗意志才對嗎？」
「不可能因為一次平手而失去信心。」
唐宋明想道。
關于冬鬼族強者與古斯塔夫打成平手的事，唐宋明是從阿徒的記憶中讀到的。
冬鬼族似乎將這場平手，看成一次了不得的勝利，大肆宣傳。
而人類這邊，這場戰斗的結果鮮有人知，看古斯塔夫自己的態度，似乎是以平手為恥。
好在古斯塔夫沒等唐宋明非得說點什么，他一揮法杖，兩個精致的茶壺和配套的茶杯，出現在了桌子上。
“要不要來點喝的，孩子？”
“紅茶？”
“或者咖啡？”
“當然，如果你需要牛奶的話。”
古斯塔夫又召喚出一小壺牛奶來。
“我對你在戰場上的表現，表示由衷的贊美和驚嘆。”
“哪怕你擁有東方人特殊的血脈，也完成了看似不可能的壯舉。”
“我想，拖延到血脈覺醒，一定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你們受苦了。”
“沒有防備住冬鬼族非凡者的偷襲，是我們的責任，我在這里向你們道歉。”
古斯塔夫忽然站起來，朝唐宋明鞠了一躬。
唐宋明顧不上對古斯塔夫態度的驚訝，此時此刻，他只覺得，「我安全了。」
古斯塔夫的眼神仿佛有一種魔力，讓唐宋明覺得，無論是自己穿越的秘密，還是系統的秘密，都瞞不住眼前的老人。
唐宋明擔心，“血脈”這個理由會被看破。
可從古斯塔夫的語言來分析，他似乎相信了唐宋明的說辭，這讓唐宋明長抒一口氣。
“您不必這樣。”
唐宋明上前，想攔住鞠躬的古斯塔夫。
“誰都不是神，不可能判斷清楚每一件事。”
古斯塔夫道：“是啊，誰都不是神。”
“我想聽一聽，你從冬鬼族非凡者的記憶中，有沒有讀到什么有趣的內容。”
人類與冬鬼族幾乎沒有交流，見面就是不死不休，這完全不給情報部門任何發揮的空間。
人類對冬鬼族的了解，很有可能是滯后的。
唐宋明帶著冬鬼族非凡者的記憶回歸，非常有助于補充關于冬鬼族的情報。
這將會是很關鍵的一點，雙方都在找敵人的破綻。
至于什么有趣什么無趣，唐宋明難以判斷，只好把他看到的一切，都說給古斯塔夫聽。
十幾杯加了糖的紅茶下肚，期間，唐宋明還去了幾趟廁所。
唐宋明將大量冬鬼族的見聞，講述給古斯塔夫聽，老人的臉上，并未出現太大的情緒波動。
……
今日第二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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