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石門緩緩的開啟,石門后的世界隨之展現在眼前。
要不是經歷過前面一系列的機關墓道,他們誰也不會相信展現在眼前的這一切會是在一座古墓之中。這怎么會是墓室呢?這就是一座宮殿啊!
跨過這道大石門,面前就是一條小河。這可不是什么人文景觀,而是一條真正的小河,河水清澈見底,正緩緩流動。至于這河水源頭在哪?流向何處?有待查證。一座小石橋橫跨在小河上,小河對面是一大片空地。再往前,是一幢龐大的建筑,建筑風格類似于古堡碉樓。整座碉樓占地約六七百平米,碉樓共有九層,在第六層和第八層各有一個平臺。更為奇怪的是,這幢碉樓里燈火通明。在那碉樓的兩個平臺上,各點著一盞很大的燈,這兩盞燈的亮光把整個石門內的空間都給照亮了。
張雨欣看著面前的這幢奇怪的建筑問道:“我國歷史上有過這樣的建筑嗎?”在她的意識里,這種古保式的建筑應該在西方國家的歷史上比較流行。我國的古建筑大多都是庭院、亭臺樓閣之類的。
但李洋卻是很肯定的點了點頭:“是的,這種建筑風格可追溯到兩千多年前。現在四川甘孜地區都還有好多地方的建筑保留著類似的風格。但像這種碉樓,現代建筑已經沒了,但在丹巴還有很多保留下來的古建筑。如果我們能從這里出去,到時我們可以去看看,都建在崇山峻嶺之間,非常壯觀。”
看著面前的建筑,李洋突然想起指引他們到此來的小女孩。李洋回過頭去,見小女孩和那持刀女武士、赭面女人,以及那條巨蟒,此時都在門外看著他們。李洋招手讓她們進來,可小女孩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一臉難過的搖了搖頭。
李洋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小女孩臉上的難過是為她自己還是為他們呢?但她還沒來得及去細思這個問題,一旁的葉琳推了推她,“你們快看,那碉樓里有人在走動。”
大家不由的循著葉琳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八樓正對大門的一扇窗邊,一個人立在窗前。因為隔著窗紙,并不能看清這人是男還是女。碉樓上的人站在窗前一直沒動,河這邊的六人一直望著那扇窗也不曾動。大家就這么隔空遠眺著,除了腳下小河流水發出的輕微聲響,世界一片寂靜。
也不知道這隔空對望持續了多久,寂靜被一聲充滿哀怨的嘆息聲打破。六人面面相覷,一時沒搞明白這聲嘆息來自何人。卻在這時,那窗口處又多出一個人,只見來人站在第一個人的身后,窗前的人緩緩回過頭去,似乎在跟來人說話。不一會兒,來人躬著身子后退著離開了。背后的人離開后,那人又繼續站在窗前與他們遙遙相望,李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說道:“這人什么情況啊?到底是歡迎還是不歡迎?望得我勁椎病都出來了。”
李洋的話把大家的注意力從那碉樓之上給拉了回來,大家不得不面對一個問題:接下來怎么做?
一行六人都對這座碉樓充滿了好奇心,但這畢竟是一座古墓,每一步都可能危機四伏。雖然已經有了那位小朋友的友好相待在先,但誰又能保證那窗后的身影不會加害于他們呢?進到這古墓里來才短短不過十來個小時,可他們六人都算是經歷過生死的人了,面對死亡時,才知道生命的可貴。
李洋再向碉樓望去,那窗后的人已不知去向。李洋提議:“不如我們順著這條小河走吧?這條河應該是一條地下暗河,它的最終去處應該是峽谷里的那條河,我們順著河水走說不定就能出去。”
阿東點點頭回應:“我從密室掉下去的地方也有一條河,但那條河比這條河大的多,水流急,水也很深。我當時也是想著順著河流的方向游出去,但我試了一下,河水太冰了,人下去根本就抗不住。現在我們面前這條河水淺一些,不知道水溫怎么樣?”
“我去試試吧?”李洋說著走向小橋。
走在橋上,李洋這才發現,這座拱形石橋居然是由一整塊石頭打磨而成的。十八級石階走到石橋頂端,頂端一邊有一座石柱,石柱頂部密密麻麻的刻滿了字,這些字既不是漢字,也不是藏文,到底是什么語言,李洋也說不上來。
走在李洋后面的陳忻認真的看了看石柱上的文字,驚訝的說道:“我看過一篇關于‘三星堆’遺址發掘現場的報道,在三星堆遺址里有發掘出一個祭祀坑,在祭祀坑里有些瓦片上就寫滿了文字,我看那些文字和這石柱上的文字挺像的。
走在后面的聞浩不由的說道:“三星堆遺址可是一處距今4800年——3100年左右的遺址,難道這座墓有這么古老?三千多年前的古人就有如此高超的建筑技術?”
聽完聞浩的話,張雨欣不由的回頭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里有三星堆遺址里有過的文字并不是說這里就和三星堆遺址在同一個時代,可能人家只是繼承了前人的某些文化而已。就像我們現代人也有穿漢服、唐裝一樣,你能說穿漢服、唐裝的人都是漢朝和唐朝的人嗎?”
李洋不由的笑了笑,張雨欣的比喻很貼切,這里有三星堆遺址中發現的祭祀文,這只能說明這石柱上的文字可能是一種咒語。
石橋兩邊的欄桿已有些風化剝蝕,橋上掉有一層細碎的石頭粉末。看到這些粉末,李洋真擔心這橋會被他們給踩塌嘍,趕緊三步并做兩步的跨下石橋,并回頭讓隊友們趕快通過,雖然從這掉到河里也出不了什么大事,但別把人家的古跡給弄壞了啊!
李洋回頭給隊友們說完,剛轉身準備朝小河邊走去,迎面差點就撞上了一個人。李洋一個激靈,一個赭面女人不知何時竟然毫無聲響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而不知,這著實讓她嚇了一大跳。這個赭面女人不是站在小女孩身邊的那個,這個明顯要高一些,且胖一些。這突然出現已夠嚇人,再把這臉給畫成這樣,那真是,不扮鬼都夠嚇人的。李洋再看看來人,腳不沾地,衣袂飄飄的樣子,這不就是鬼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