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洋把書本一股腦放到桌子上，重重地坐下來嘆口氣。

“怎么了？”

“沒啥啊。”

看著同學們紛紛把目光飄過來，兩人也不敢多說了，埋頭復習功課。

姜洋因為打怵物理才選了文科。

可萬萬沒想到，文綜里面有政治經濟學。

50年前，姜洋在本市的江北大學任教時，學生們參加高考不分文理，統統都考語文、數學、英語、物理、化學、歷史、地理七個科目。

后期連英語都不用考。

姜洋本身就不喜歡政治經濟學，平時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知識儲備幾乎是零。

眼下，要想參加高考，這一科就得從頭開始了。

姜洋又翻了翻其它書。

數學、地理、英語還好，跟50年前變化不大。

歷史和語文卻有較大出入。

最要命的是標準答案。

尼瑪，歷史語文要什么標準答案？各人有各人的理解嘛。

要不換理科去？

可眼下3月中旬，離6月8日高考還剩下不到3個月了。

物理這種需要理解掌握的課程恐怕來不及了。

反而語文、歷史、政經這類可以死背硬記的課程可以拼一拼。

罷！罷！罷！

八股文老子都經歷過，這又算的了什么。

在封建年代，姜洋抱著玩一玩的態度曾參加過十幾次科舉考試，發揮最好的一次考了個探花。

對于業余選手來說，這算是相當不錯的成績了。

姜洋就先從語文開始著手復習，主要是死背各種標準答案。

直到下課的鈴聲響起，姜洋還在念念有詞。

等他抬起頭來才發現教室突然之間就變得喧鬧無比了。

主要原因在于那些女生們都變得異常興奮。

她們嘰嘰喳喳地說笑著，眼神不時飄向姜洋這里。

有的還能明顯看出在凹造型。

姜洋不由得覺得好笑。

閱女無數，哪個時代的女子都大同小異。

一是少女懷春。

來了個英俊少年難免怦然心動。

二是從眾心理。

男女都有從眾心理，女人尤甚。

不然女人為啥喜歡跟其他女人搶男人。

姜洋向教室門口走去，結果卻發現一雙雙噴火的眼睛。

這一回是其他的男生。

這些小屁孩兒，至于嗎？文科班本來就女多男少，你們機會還不有的是。

走到走廊里，姜洋還忍不住壞笑：說不定老子是你們的祖宗呢。

像姜洋這樣活了3000多歲的人，如果孜孜不倦、勤奮耕耘的話，留下一億個子孫后代都稀松平常。

課間時間很短暫，姜洋就在樓前的樹下活動活動胳膊腿兒、活動活動脖子。

正轉著脖子時，姜洋一抬頭發現不遠處樹下也有個女孩子在轉動脖子。

而且奇了怪了，你往這邊轉，她也往這邊轉。

你往那邊轉，她也往那邊轉。

后來，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發現這一窘狀了。

連忙改變節奏。

結果，就像騎自行車迎面撞到一樣。

你往這邊躲我也往這邊躲。

最后又不約而同笑了，停了下來。

“那個……”

兩人離得只有兩三米遠，姜洋忍不住想跟她搭訕幾句。

但突然之間，上課的鈴聲響起了，兩人連忙轉身向樓里跑去。

不幸的是，兩人跑進的是不同的樓洞。

回到座位的頭五分鐘，姜洋還有點魂不守舍。

這個女孩兒怎么看著那么眼熟？

并不是具體的相貌。

更多的是她的氣質、神態之類非外在的東西。

實際上，姜洋并沒記住她太多的外貌特征。

只記得她如花的笑顏，天鵝一般婀娜的身姿。

但這份惦念也只影響姜洋五分鐘而已。

眼熟？

好看的女孩子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在姜洋的每一世人生歷練中，都是剛回來的頭十來年最容易躁動。

等到了中年以后，便漸漸波瀾不驚、收放自如了。

這十幾年的躁動跟他500多年的人生比起來，就如同每一天的五六分鐘。

所以，五六分鐘后，他就暫時把這事兒放下了，全身心投入到學習中了。

當然，下課后，他還是再次來到外面的樹下。

可脖子搖晃的都有些酸疼了，也沒看到那個女孩兒出來。

再下一堂課休息時，姜洋上廁所去了。

擦了擦手回到座位上時，有個人坐在他座位上，跟范思雨熱聊著。

姜洋一時看不出這是男是女。

這人頭發只是比姜洋略長點，肩膀又寬又平，個頭兒比范思雨還要高一些。

校服穿在他身上并不顯得拖沓。

到了近前，等他轉過臉來，姜洋還是一眼看出她是個女孩兒。

盡管她長得劍眉朗目，渾身上下透著英氣。

但憑著姜洋閱人無數的眼力，她的女性一面根本就無處遁藏。

而且，姜洋一下就看出她維度驚人，比同齡的大多數女孩兒都大出兩三個號碼。

只不過她肩寬顯不出來。

見姜洋回來，范思雨一把摟住她脖子：“這是我老公……”

“去！”

女孩兒扯下范思雨的雙手，沖姜洋點點頭，然后跟范思雨撇撇嘴：“你老對兒挺帥哦。”

“嘻嘻，他是我叔叔。”

“瞎說，回去了啊。”

說著，女孩兒沖姜洋點點頭，到他們后面兩排的位置了。

姜洋好一會兒才坐下。

這女孩兒太高了！

有將近一米八！

上古時代的人因為蛋白質攝取比較高，也的確有不少長人。

但男的也頂多一米八幾，女的鮮有超過一米七的。

到了春秋戰國時代，華夏大地完全進入農耕文明了。

大家的個子也越來越矮。

到了兩漢三國時代，姜洋這一米七六的個子都算大個子了。

最高的兀突骨也就一米八五。

呂布還沒姜洋高。

穿個內增高，一會兒覺得自己九尺，一會兒覺得自己丈二。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阿尤OK？

關羽也差不多一米七五的樣子。

諸葛亮不矮，也不過一米七二左右。

曹操更矮，連一米六都不到。

作為歷史見證人，姜洋還為此寫了幾篇論文。

但再怎么長篇大論也論不過滿腹經綸的專家教授們。

他們動不動就拿秦尺、漢尺來舉例。

但他們選擇他們相信的，放棄他們不相信的。

比如，古人都說“七尺男兒”。

七尺男兒就是一米六左右。

從秦漢到明清沒多大變化。

這一米六就是合格男子的標志。

就像招聘廣告的身高要求，男一米七以上什么什么的，意思這就是及格線了。

可專家教授們把這個最常見的證據棄之不顧，反而沒事就把小說里的身高八尺、身高九尺，身高丈二啥的拎出來。

小說能當真嗎？大哥！

你見過七尺、八尺、九尺，可你聽說過七尺一、八尺三、九尺二嗎？

誤差以尺來論，這事兒能當真嗎？

下午第一堂課下課，姜洋就趕緊跑出來，繼續在樹下搖脖子。

搖了幾下偷看一眼。

上午的那個位置果然有個苗條的身影。

姜洋大喜，準備過去搭訕。

等那個女生轉過身了，卻差點沒把姜洋氣的背過氣去。

那是個四方大臉、滿臉粉刺、鼻孔朝天的女生。

尼瑪！如花！

啥人都能活動脖子嗎？

啥人都能在樹下站著嗎？

姜洋再往遠近打量一番。

只見每棵樹下都站著個女生，在那里假模假式地搖晃脖子。

我日！算你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