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狂犬，是武田虎的兒子。”湯姆看著照片說道，“都說虎父無犬子，但這個家伙如果能有他老爸的一半，不，五分之一的本事，武田虎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笑醒吧。”
楊威廉用智能墨鏡將之前遇到的敵人都紀錄了下來，并通過網絡傳給了湯姆。湯姆翻動著照片，立刻就認出了那個浪人模樣的家伙。不過，楊威廉更在意的是他老爸。
“武田虎？”
“你不會連他都沒有聽說過吧？”湯姆摸著額頭說道。
“嗯。聽起來像是過氣的武打明星……”
“你還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湯姆回頭看了看時間，繼續說道：“歐米伽城寨被人稱為‘龍潭虎穴’，除了因為里面的混亂，就是因為兩個男人。”
“兩個男人，龍潭虎穴……”楊威廉就像很多獵人一樣，特意避開與歐米伽城寨有關聯，所以并不太清楚他們的情況。
“嗯，東方潤龍和武田虎，兩人稱為‘城寨之龍’和‘城寨之虎’。東方潤龍就是歐米伽城寨的話事人，被稱為‘教父’，雖然最近幾年因為身體原因而成了穩健派，但在之前可是‘龍級’災難一般的人物。武田虎則是歐米伽城寨的二號人物，是個徹頭徹尾的武力派。據說，最近幾年他對東方潤龍的一些政策越來越有非議。”
“什么政策？”楊威廉喝了一口酒，但馬上就因為太難喝了，吐了出來。
湯姆看了楊威廉一樣，那眼神仿佛在說：你還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幾年前開始，歐米伽城寨就在東方潤龍的主持下，漸漸放棄了一些高風險的傳統黑色產業，嘗試洗錢、同財閥合作暴力收地等行為，從黑色慢慢地向灰色轉變。甚至，我聽說還嘗試起了完全干凈的生意。
但這個轉變，不僅是武田虎，很多叔伯輩的家伙也開始反對。整個歐米伽城寨中都分成了兩派。一派是老式的武力派，堅持一些老派的作風；另一派則是改革派，主張‘不改革就沒有未來’。
不過有東方潤龍在，改革派處于優勢階段。”
聽了湯姆的話，楊威廉陷入了沉思。如果說之前九龍的話沒有錯，那個女孩確實是讓東方潤龍康復的關鍵，那么狂犬代表的武田虎派為什么會如此拼命地要將她搶回去？難道說……
“我聽說，東方潤龍現在已經虛弱到連生活都需要人安排打理了。”
“嗯，沒錯。幾年前的一天，幾十年戰斗留下的傷仿佛一下子爆發了出來，將這條令人聞風喪膽的龍徹底擊垮了。不過，正因為這樣，也許他才能有更多的時間思考，做出這么大的改變。”
“也是辛苦，這個樣子了還不能退休。不過，我很好奇，他連床和輪椅都離不開，是怎么管理的歐米伽城寨的？”
“這多虧了他的第三任妻子，那還真是個漂亮又能干的女人。雖然年紀小到能作東方潤龍的女兒了，但做事真的很精明謹慎。多虧了她，東方潤龍才能夠以這樣的狀態繼續管理歐米伽。”湯姆拿出手機遞給楊威廉，上面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
“這么年輕就守活寡，真是辛苦了。”
“這是重點嗎？！”湯姆翻動著屏幕，調出了黑人吳克的照片。“這是黑衣組，就是東方潤龍的親衛軍。不虧是你，在短短的時間，就得罪了歐米伽城寨的第一二號人物。”
“這話，我當你是在夸我了。”
“如果你在事件結束后還能完完整整地活著的話，我就承認是在夸你。”
“要不要打賭？”楊威廉頗有興致。
“不，我答應了女兒們，戒酒戒賭的。”
湯姆繼續翻動照片，說道：“這個家伙……”位于屏幕中的正是九龍的照片。“這個家伙我已經有十幾年沒有見過他了。”
“那是誰？”楊威廉最好奇的就是九龍的身份，如果不是安全課的人，他到底是誰？
“他是東方潤龍的兒子，九龍。很前途的一個年輕人，但在十幾年前，與東方潤龍發生了一些很是不愉快的事，而永遠離開了歐米伽城寨。這還是他十幾年來，第一次回來。是像禿鷲一樣聞到了死亡的味道，前來找尋的好處的嗎？”
“又是一個仇人……”
“我必須修正一下，你不光將歐米伽城寨中的一二號人物得罪了，連第三號也得罪了。”
楊威廉沒有理會湯姆的吐槽，而陷入了思考——明明那個女孩對東方潤龍那么重要，但到現在為止，九龍也好，武田虎也好，他們居然比東方潤龍的手下還要上心。
那么，答案只有一個——
他們想要搶走女孩，讓東方潤龍沒有無法辦法得到治療。而只要他死了，九龍便能以繼承人的身份回來，而武田虎也能貫徹他的理想。
雖然看起來，二人有結盟的理由。但在之前的戰斗中，九龍方卻毫不猶豫地攻擊了武田虎方的人。難道說九龍在父親彌留之際突然想要修復父子關系？
“貴圈還真是亂呢！”
楊威廉感嘆著，拿起酒杯，猛地喝了一口，再一次吐了出來。他問道：“這尼瑪是什么酒？這么難喝！”
“我最近從貓屎咖啡中得到靈感，而做出的新雞尾酒，貓屎搖籃。”
“你沒有天賦，就不要學人家調酒。”楊威廉差點一點吐了出來。“屎不會是？”楊威廉真的怕里面的貓屎都是就地取材的。
“放心吧，我沒那么缺德。”
湯姆看了看時間，從酒柜中那次他珍藏的紅酒，給楊威廉和自己一人倒了一杯。
看到這一幕，楊威廉露出了一個有點僵硬的笑容，“你不是不喝酒嗎？”
“今天例外。”
“我還有多少時間？”楊威廉從一開始就注意到湯姆的反常，而這一刻他終于可以確定了。
湯姆再一次看了看表，“五分鐘左右吧。原諒我，我的女兒們在他們手上。”
“嗯，理解。”
楊威廉拿起酒杯一口將紅酒干了下去，接著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拿著這個。”湯姆叫住了楊威廉。
楊威廉回頭，看到湯姆將陪伴他多年的高斯霰彈槍和一包子彈扔了過來。
“你這只守財貓今天還真是下本啊！”
“只是借給你的，之后需要還的。”
“還？這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大的笑話了。”笑著，楊威廉推門離開了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