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是自己偶爾一時興起時在閑置的衣服上，用類似亞克力的顏料隨意涂鴉的業余之作。

沒有專業功底不說，還曾經因為照著漫畫書本上的圖形，畫廢不止一件T恤，又或者夾克。

大多數應征者都選擇了彩鉛。

方便進行勾勒，比較容易模仿漫畫書上的線條。

而時簡，卻選擇水粉。

“你怕不是個傻的吧？這東西你知道怎么用么？”有人問。

“不知道。”時簡坦白答，他壓根連上面的英文都看不懂。

但自己最熟悉的就是這些，那種筆一樣的東西，他拿上手會抖。

繪畫室，有監控錄像。

陸堯就坐在二樓自己的辦公室喝著咖啡，饒有興致地看著電腦屏幕上的畫面，臉上笑意不減。

宋清看了眼腕表時間，琢磨著提醒道：“先生，還有十五分鐘就結束，您要不要上去看看？”

樓上，正有肖小磊現場監督。

陸堯舔了下唇角，淡道：“不用。等結束，直接留下時簡。”

宋清也看著屏幕，猶豫兩秒還是選擇說了：“先生，只有時簡選擇水粉作畫，明擺著是外行。”

您收徒弟真不看技術的么？

就算您是顏控吧，這時簡也不是最有姿色的那一個啊。

陸堯放下咖啡杯，杯底與桌面相碰，發出“當啷”的聲響。

他的身子緩緩靠向椅背，懶懶地轉半個圈，聲線含笑：“我要找意中人，又不是真收徒。”

宋清心中一跳：“難道這個時簡就是？可他是個coser！”

陸堯詫異：“嗯？”

然而，腦子里卻忽然想起漫展當日的事情來。

coser，時纖纖，時簡？

——

二試結束前的五分鐘，宋清返回繪畫室，裝模作樣地收作品。

內定了時簡是不假，但表面的樣子還是要做做的。

等應征者們拿回手機后，就開始各自搜尋幻云的武器圖，當下哀嚎聲遍野，除卻時簡。

“完了完了完了，我怎么會把武器中間添上個愛心呢？”

“愛心？哈哈，你以為是巴啦啦小魔仙里女王用的法杖么？”

“你比我好哪里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后面偷抄我的！”

“切，我可是比你睿智，我畫的是一彎金色的月亮。”

“你水冰月看多了吧！”

……

宋清讓肖小磊把畫作收走，面對喧嘩的繪畫室，重咳兩聲：“一樓大廳已準備好周一末先生的親筆簽名漫畫書，各位……”

“助理兄弟，我們是不是都沒希望了啊？”其中一人問。

“怎會？”宋清笑笑，目光不著痕跡地掠過時簡，說：“剛才你們的所有表現，通過攝像頭，先生都看在眼里。誰在抄襲，誰又在認真作畫，各自都清楚。”

時簡也抬頭，看向室內屋頂角落里的黑白攝像頭，紅光點點。

并且，正對著自己。

時簡想到休息間里的交談和宋清時不時飄過來的目光，了然。

嘖嘖嘖，周一末，你等著。

……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

宋清拿著作品來到一樓，準確地在人群中看見孤身站在落地窗邊的時簡，宣布：“恭喜時簡！”

話落，一樓頓時鴉雀無聲，應征者們同時看向那個滿頭黑發，臉蛋稚嫩無比，笑的時候還隱隱露出兩顆小虎牙的錦鯉男子。

寂靜片刻。

不知是誰大嚎了一句：“誰他媽說咱們王上喜歡黃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