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簡聽此,當(dāng)場愣住,難以置信地睜圓了眼睛,他在說什么?
不,這不是他認識的周一末!
可是那咖啡色雙眸,眼角的嫣紅淚痣,都是他的樣子。
唯有這性子,怎么說變就變跟ins上大家眼里所見的不一樣呢?
說好的冷漠寡言呢?
說好的淡然孤傲呢?
陸堯微微挑著眉,瞧著小東西的耳廓紅紅,還一臉糾結(jié)的模樣。
要么答應(yīng),要么就拒絕,有什么好猶豫的?
自己的判斷不會有錯,這小東西昨日面試看著自己的時候眼珠子賊亮,就差沒有餓狼撲食了。
這會兒怎么借給他膽子,他卻又扭扭捏捏起來?
陸堯輾轉(zhuǎn)一思,淡聲道:“那你自己收拾,我去書房畫畫。”
竟是十分爽快的松了口?
時簡更加不解,見男人已慢條斯理地轉(zhuǎn)身要走,腦子里糊里糊涂的時候就快幾步追了上去。
“老師!我有個問題……”
然而手剛碰到男人的手腕,就突然被他反手一捉,抵在墻壁。
“老師!”時簡被嚇一跳,另外一只手已經(jīng)下意識攥起了拳頭。
陸堯垂眸睨了一眼,此刻能明顯感覺到被自己捉住的這只手的手腕在下意識的跟自己較勁。
他唇角一翹,無聲輕笑,眼睛也探究性地瞇起:“告訴我,你為什么非要做我的徒弟?”
時簡:“我……因為我……”
臥槽。
他自認說不出來告白那種話!
而且現(xiàn)在,被男人目不轉(zhuǎn)睛地這么盯著,他的心跳越來越快。
或許周一末就喜歡主動點的?
其實時簡想得沒錯,陸堯的確是喜歡主動一點的。
但是,陸堯在面對著這樣看起來十分稚嫩的時簡時,他就做不到淡定地等著獵物慢慢自投羅網(wǎng)。
和于子謙當(dāng)初的追求不同,那時的自己并沒有感覺,只是認為按照邏輯來算,追求這么久了,自己的答應(yīng)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然而數(shù)日前他臨時起意去參加漫展,卻意外撞見于子謙背叛,他竟只有滿心諷刺,并無一點生氣。
道是奇怪。
現(xiàn)在就明白,原來是因為他對于子謙跟喜歡這兩個字沾不上邊。
不過,小東西就不同了。
他覺得,他對小東西,應(yīng)該是后知后覺的一見鐘情。
若說所有的一見鐘情都是臨時的見色起意,那么陸堯承認后者。
瞧瞧,小東西現(xiàn)在——
瞳仁漆黑,眸底晶亮,漂亮的桃花眼在緊張糾結(jié)時,就會不由自主地衍生出一副可憐樣兒。
陸堯喉結(jié)一滾,手勁一松,俊臉亦在一點一點的緩緩欺近。
時簡出于本能睫毛撲閃,小心臟也顫抖的厲害:“老師……”
然后便聽見陸堯富有磁性的嗓音淡淡的“嗯”一聲,同時臉也巧妙地微微一偏,完美錯位。
直到那道輕淺的、溫潤的呼吸停在了時簡的耳畔。
時簡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下一秒,男人的調(diào)笑入耳,竟還莫名的放低了聲音:“老師正在聽著呢,你想說什么?”
“我、我我想說原因,想說為什么非要做你徒弟的原因!”時簡有點想推開他,但卻猶豫沒動。
也是,大腦總是先于軀體的。
“原因?”陸堯思忖著低不可聞地念出這兩個字,將小東西的手腕徹底松開,身體也緩而站正。
男人眸光俯視他:“你說。”
“是因為我……”時簡真的是緊張得不行:“我想追……”
話還未說完,就被男人打斷。
“想追我?”陸堯輕柔的語氣頗有幾分飄忽不定,并在剛剛的疑問間,已不動聲色地俯首。
在時簡的驚愕中,準確親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