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咖眸微微瞇起,明顯不悅。
透出的信息:到底有沒有眼力見?我特么清空樓層是為了什么?讓我家小東西陪你聊天來了?
服務生會意,連忙遞上菜單,脫口而出:“老板,您很久沒來了,這兩日后廚有剛到的菜品,您可以嘗嘗。”
服務生一臉的您是爸爸我是您兒子的模樣,竟還稱呼陸堯為老板?
時簡疑惑地看向陸堯。
陸堯:“……”
身為男人有副業沒什么毛病吧。
他是要養“老婆”的人,多賺點錢也無可厚非,小東西這么好奇的眼巴巴看著他干什么?
就餐的途中,陸堯前后接了兩個電話,第一個是宋清打來的。
至于第二……
時簡邊吃東西邊注意男人說話,大概就是,他的某個大學時期相處較好的校友邀請他明晚去參加晚宴。
時簡切好了牛排,就把男人面前的那份換過來,見他可能還要再聊兩句的樣子,便端了酒杯喝酒。
水晶燈光剔透的照下來,陸堯看到有殷紅的酒液,沿著玻璃圓弧的內壁滑入了小東西的嘴里。
陸堯微微一怔,好似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漂亮的喉結。
上下輕輕的滾動間,輪廓清晰。
極為性感。
時簡喝酒的時候微仰著面,半瞌著眸子,察覺陸堯的目光,就把眼閉上。
紅酒的味道極好,是82年拉菲。
時簡睜開眼放下酒杯的時候,正對上掛斷了電話的男人視線,眸色深深的,里面仿佛藏了一只饑餓的野獸。
目光相觸的剎那,隱有火花幾許。
時簡撇開眼,臉頰上有溫度升騰,喝了酒之后的耳廓愈加紅透。
“時簡。”陸堯喚他。
時簡又把目光挪回來,靜待下言。
“明晚陪我出席晚宴。”他說。
出席晚宴這種事,一般都是由女的陪伴在側,倘若男的……不過以陸堯徒弟的身份陪同,也不是不可以。
時簡答應下來。
兩人喝完了一瓶紅酒,十點鐘,宋清準時過來代駕。
途中,宋清從后視鏡看一眼后面的兩人,思考兩秒,說:“姓于的近兩日倒是沒有過來找麻煩,可明天尚家晚宴,姓于的肯定會參加。先生?”
然而陸堯的注意力全在旁邊小東西的身上,腦袋一點一點的,接著就朝陸堯的肩上歪靠過來。
這酒量,真不敢恭維。
陸堯笑笑,把小東西的腦袋扶了扶正,眼底一片溫柔,他并不想把小東西吵醒,聲音很輕:“跟我無關。”
宋清:“……”
車里恢復安靜,唯有時簡輕微到除卻陸堯無旁人可聞的鼾聲漾漾。
車窗外夜景闌珊,陸堯竟莫名的有了點想法,他的手搭放在腿上,幾根修長的手指半曲,指尖一下一下有節奏地輕點在西裝褲的衣料上。
他……在思索。
看起來思索好久的樣子,故作不經意間看一眼宋清的后腦勺,又用余光瞥一眼肩膀上毛茸茸的腦袋。
幾秒后,他那輕點的指尖停下來,手也開始不規矩的亂動,最后終于將旁邊的人輕輕攬在了懷里。
小東西并沒有醒,腦袋還在男人的肩膀上親昵地蹭了蹭。
陸堯無聲翹起唇角,繼續望向車窗外的夜景,心里愛極了此刻這樣把小東西保護起來的感覺。
想……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