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堯心里頭這個火啊,他媽的蹭蹭蹭地開始往頭頂上冒。
試問男人最憋屈的是什么?
不是被自己不喜歡的人戴綠帽子,而是在喜歡的人面前,被這些無知的制杖認做小白臉。
“你的酒量很好么?”陸堯淡聲懟了一句,清清冷冷的眸光掠過去,因氣勢頗強,并且面相過分英俊,直接就把其它桌妹子們的目光吸引過來了。
“呵,不敢說最好。”那人看起來像個小混混,手懶懶地攥著,拇指指著自己,昂首挺胸,表情兇神惡煞的樣子:“這腐敗路老子喝第二,沒人敢第一。”
話落,陸堯含笑點頭:“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這樣……”
后半句話被時簡阻攔:“要不我們換一家吃,這里太擠。”
不是時簡怕事兒,實在是沒必要浪費時間跟這些人打太極。
可是陸堯說:“小簡,去把車里的紅酒拿出來。”
時簡眼神疑問:what?
陸堯鮮少有生氣的時候,可一旦生氣,眸子郁沉的嚇人,時簡沒再反駁,拿了車鑰匙,不放心地看了男人一眼,匆匆跑了。
也就七、八分鐘的時間。
時簡回來時,直接傻了眼。
那糙漢的一邊,不知怎么的就站了好多妹子。
而陸堯呢,懶懶地坐在藍色的塑料凳子上,長腿交疊,指尖夾煙,淡笑:“你要是輸,這兒所有的單子,都你買。”
糙漢掃一眼四周,毫不在意地收回視線,這點錢還不夠塞牙縫的呢,便應了下來。
“老子在腐敗路,人稱千杯不倒翁,年輕人,你完了。”
糙漢決定要好好整一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你要是贏了,我這邊女的隨便選一個帶走都行。這賭注豐厚吧?”
不少單身女子一陣起哄。
為什么?
陸堯看起來“優(yōu)秀”唄!
“如果輸了呢?”陸堯非常不喜歡這個賭注彩頭。
糙漢一愣,繼而笑道:“要是輸了,唔——你就直接跟你這個男同伴,接吻十分鐘!”
“哇哦!”
場面一度沸騰了。
不少人說“七哥,把這小白臉給干趴下去,喝倒他!”
時簡皺眉,他并不認為陸堯的酒量會有多好,應該跟自己相比也就半斤八兩吧。
“陸堯!”時簡過去,把聲音壓得好低:“我沒生氣。你別做到這一步,我不喜歡。”
陸堯一臉的神色復雜。
卻是故作認真地站起,一邊接過小東西手中的紅酒,一邊抬手放在小東西頭頂上揉了揉。
“為了你,老師拼了。”
真是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時簡:“……”
我特么的要你拼干什么?
贏了你要帶妹子去睡,輸了特么的我們要當眾表演親嘴!
男人的心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外人不知道,時簡知道,就這么黑著臉觀看男人調酒……
結果他媽的,一杯倒。
還故作醉意微醺的樣子,演個半分慫:“厲害厲害!”
糙漢等人大笑。
操。
時簡腦殼子要氣炸了。
丟下二百塊錢拍桌子上,不管身后糙漢喊叫,快步走了。
時簡腳步?jīng)]停,一路來到停車場,站在車門前等了小片刻都沒有等到身后有什么動靜。
時簡轉身,眉目一凝,竟真的不見男人蹤影。
心中慌亂,立馬往回跑。
那些糙漢就像地痞流氓,陸堯謙謙君子澤世明珠,萬一真的打起來,那肯定要吃虧!
時簡暗道自己大意。
怎么可以丟下陸堯一個人!
快要沖出昏暗的停車場時,時簡就看到了緩步趕來的男人。
“老師!沒事吧?”
時簡跑過去,將他上下好一通仔細打量,最后發(fā)現(xiàn)男人手里提著的環(huán)保餐盒,和啤酒。
陸堯舔唇,嘴角一勾:“錢都付了,不吃浪費呀。”
時簡一時又氣竭了。
氣呼呼地咬了咬牙,轉身大跨步走在前面。
男人的低笑聲響在身后。
正是晚飯期間,停車場空空蕩蕩的全是車,沒有人。
兩人前后上車。
時簡喝了幾口啤酒,沒什么好氣:“我沒怎么喝,我開!”
陸堯拿著手機,若有所思地想了兩秒:“喝一口都不能開,我還是叫宋清來吧。”
時簡這個氣,快壓不住了!
傍晚走的時候才給人家宋清放了幾天假,讓人家好好籌辦小孩的周歲生辰,現(xiàn)下好了,你自己信誓旦旦的說“別來煩我”卻轉眼跑去喝酒,還準備讓人乘坐一個小時的出租車過來接你個只喝了一杯調酒的家伙!
時簡真覺得腦殼子疼,出手阻止男人撥電話的行為。
“別打了,我們緩一緩,等等還不行,就找個代駕來。”
時簡放倒座椅躺著,微微閉上了眼睛,郁悶道:“老師,我怎么感覺你跟我認識的周一末不一樣了啊?是不是幻云的靈魂進到你的身體里去了?”
這話一出,陸堯一愣。
時簡說完,也是一愣,手忙腳亂地坐正了,一臉震驚地看著男人:“老師你真被奪舍了?”
三秒后,陸堯噗嗤一笑。
他不明白。
只是演演戲,逗小東西開心而已,怎么就和幻云有干系?
“小簡,你的腦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哈哈。”陸堯真心覺得小東西可愛極了。
見他一臉尷尬。
便把笑聲斂了斂,眉目一轉沉思幾分,忽然抬手捂住胸口,生出些許難受之色道:“不知道怎么,我這里有一點點的絞痛。”
之前調的那杯酒,簡直就是餐飲界的黑暗飲料。
時簡想起來,擔心這個,就要跟他換位置:“你過來坐,我們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
陸堯有氣無力,淡淡地說了一個“好”字。
卻是在互換位置的時候,伺機把小東西給摟住了。
座椅也被陸堯順勢放倒。
“小簡。”
男人這樣喚他,車內昏暗的燈柔和了男人深邃的眉眼。
時簡居高臨下,手掌隔著層襯衫料子,掌下溫度滾燙。
“老師你瘋了吧?這在車上!”
時簡想挪開,可他不讓。
然后,就感覺自己的后腦勺被男人的手掌按住了,一點一點的,按。
陸堯親上去之前,說:“打賭說好的十分鐘呢?不許耍賴。一分不多,一秒不少。小簡……”
時簡一親上就閉了眼。
欲哭無淚,他媽的,這樣的周一末太讓人把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