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股市資訊里出現了一條令人瞠目的重磅新聞:秦氏集團前董事秦嗣遠,宣布通過集中競價、大宗交易、協議轉讓等方式清倉減持所持有的全部股票。
消息一出,原本企穩的秦氏集團股價再次閃崩,同一時間,有關秦氏集團的利空消息,又迅速的到了推送首頁。
此時,江川市的一處豪宅內……
“秦嗣遠這是想干什么?”
李安看著秦氏集團閃崩的股價,質問著電腦前的幾名操盤手。
幾名操盤手全部沉默,秦嗣遠這種自殺式的減持根本無法售出手中的股票。
“我覺得他是在制造恐慌,”長時間的沉默后,一名年紀稍大的一名股票經濟分析道,“在我們的做空下,秦氏集團的股價已經持續陰跌了近一年,市場情緒十分脆弱,他的這則減持公告,在市場恐慌的情緒下,不管將來是否減持,近期的股價都會持續大跌。”
“他這么做的意義又是什么?公司的股價大跌,他要做的應該是怎么能讓股價回升,怎么還會刻意打壓股價呢?”
“暫時還不清楚,”股票經濟無力的搖了搖頭,眼中也很是不解,“按照目前的規定,他手中的股票想要減持完需要幾年的時間,實際拋壓所造成的壓力也不會太大,但是以目前秦氏集團的狀況,根本無人會去接盤,秦嗣遠究竟怎么想的我猜不透,或許他猜到了我們要惡意收購秦氏集團?”
“你以為秦嗣遠今天才會想到這些嗎?”李安的目光一斂,有些陰邪的說道,“你太小看秦嗣遠了。”
“那……”
股票經濟的話還沒說完,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走進了屋子。
“李總,有一些情況。”
中年男人神色嚴峻,李安見狀意識到了問題可能有些嚴重,便一言不發跟著這名中年男人走出了屋了。
“我們懷疑秦嗣遠的背后有網絡高手。”
“高手?”李安眉頭一擰,“什么意思?”
“幾天前對秦月、秦嗣遠的監聽突然中斷,一直沒有查到原因,今天在秦嗣遠宣布減持公告后,有關秦氏集團的利空消息一下被頂到了各個網站的首頁,這種現象明顯有人操控。”
“這些利空消息不都是我們發布的嗎?”
中年男人面色沉重的說道:“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懷疑秦嗣遠的背后有網絡高手。”
李安沉思了片刻:“你說秦嗣遠這么做,究竟是為了什么?”
“不清楚,”中年男人注視著李安說道,“我覺得是時候讓老爺子親自去問問秦嗣遠了。”
李安稍稍一愣,沉默了良久才像是下定決心:“是得弄清楚秦嗣遠的意圖了。”
李言淳的住處并不在這里,李安在這里守到了股市收盤,直到傍晚時,他才趕到李言淳的住處,敲開了李言淳的房門。
李言淳手拄著一根黑漆拐杖,閉目靜坐在太師椅上。
李安還未開口,李言淳就先說道:“是想問秦嗣遠為什么減持來的吧?”
“是,”李安沒想要自己的爺爺會這么直接的問他,所以稍稍有些怔仲才開口道,“想必您也看到消息了,我想只有您能直接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了。”
“在你來之前,我已經問過了,”李言淳緩緩睜開眼睛,情緒上沒有絲毫波動,“他原話的意思是,救公司的能力他沒有,但是搞垮公司的能力他還是有的。”
“這……這……”李安表現的難以置信,“他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李言淳話語漸冷,“意思還不明顯嗎?”
“不可能!”李安還是不信,“他是最大的股東,公司垮了損失最大的是他,他怎么可能?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李言淳一動不動的望著李安:“我跟秦嗣遠打了幾十年的交道,他的性格我還是清楚的,魚死網破的事,他還真做過不少。”
李安下意識的避開了李言淳的眼神,依然不甘的說道:“這一年了,我們從公司董事與二級市場已經買了不少股票,如今再加上您手里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們現在的股權將近有百分之四十,秦嗣遠現在不是要減持嗎?我們正好可以再買一部分,公司的控制權不在我們手里了嗎?”
“你想的太簡單了,”李言淳輕嘆了口氣,“秦氏集團是由秦嗣遠創立的,他說要搞垮公司,你以為只是從股票市場上搞垮嗎?他手里究竟有什么能搞垮公司的東西,誰也不清楚。如果秦嗣遠真的這么做,一個要破產的公司,我們拿到了它的控制權又能怎么樣?”
“那我們怎么辦?”李安面如死灰,“那些董事的股權都是在高位收購的,加上二級市場做空的成本,目前虧損已經有十幾個億,現在放手那我們……”
“現在你還有機會脫手嗎?”李言淳面色一沉,冷冷道,“現在秦氏集團的負面消息不斷發酵,你覺得還有人敢接這個盤嗎?我早警告過你,不要把秦嗣遠給逼急了!”
李安垂下了頭,咬牙道:“一直以來,公司的事他秦家從來不管,全是由我們李家來操持經營,這公司是我們李家的心血才走到了今天!這控制權就該是我們的!”
“秦嗣遠對我們不薄了,”李言淳閉目嘆道,“開始走就不同意你們的計劃,但是終究還是沒控制住心中的貪念,算是報應吧。”
“我們難道就這么認了?我們可是投了二十多個億?”
“不見得,”李言淳停頓了許久,才緩緩說道,“這二十幾億大部分還是那些人的,我們的虧損還能接受。”
李言淳的話讓李安有些震驚,他有些難以相信的看著李言淳:“您是要中斷跟他們的合作?”
“商人的合作是為了利益,現在既然沒了利益,也就沒必要再合作下去了,你通知他們,讓他們最好放棄收購秦氏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