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辭，你真的會啊。”

“看來愛妃很滿意。”

“若是能看到你的此般絕色，我就更滿意了。”

“可以啊，喚一聲夫君我聽聽。”

顏雁不語，感受到某人的手指一下一下輕戳她的背，不由想，三年不見，她怎么覺得這個楚明辭跟她認識的不一樣了，如此幼稚的小動作。

“楚明辭……”

“喚我夫君。”

“別鬧，還要去宮里呢，遲了多失禮。”

“一聲就好。”

真的很幼稚，顏雁看著鏡中的她嘴角翹起一抹無奈的微笑，只覺得腦子呆呆，或許是鎮定無比，她的聲音就如呼吸一般自然滑了出來。

“夫君。”

抬手撫了撫發鬢，悄悄吐了一口氣，其實，好像也不是想象中那么難為情，就算真的難為情，她現在才難為情是不是太晚了。

她已經是楚明辭的妻子了啊。

“哎呀！你做什么，放我下來。”

楚明辭抱起顏雁大步走出房門，顏雁又羞又惱，揪住楚明辭的衣服，柳眉微微蹙起，壓低了聲音

“喂~楚明辭！放我下來~別人看見了，那么多人！”

“那么多人又如何，你我夫妻光明正大，府中人見我們恩愛和睦，高興祝福羨慕還來不及呢。”

“低調！低調哇~”

“我不！我好不容易才能和你在一起，恨不得所有人都分享我的喜悅和幸福。雁雁，我們沒有做錯什么，沒有對不起誰，為什么要低調，為什么要藏起來。”

晨風拂過臉上，雁雁怔怔望著楚明辭飛揚的笑顏，他總是，能看透她心底最深處的隱秘心思。

她自詡為人坦率，不論是何緣由，既然決心和楚明辭在一起，與他結為夫妻，便是要愛他和他兩心相許的，便是無懼任何流言蜚語和艱難險阻也要和他共同進退的。

可是，她曾經全心愛慕元旭，曾經是元旭的妻子，曾經是大夏的皇后。

她嫁給楚明辭，光明磊落，無愧無疚，可終究，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是她，終究，她還是介意的，不想讓人知道她是她。

她的心底深處，是不愿別人知道的，嫁給燕王楚明辭的人，是曾經的那位帝皇后，趙暮雪。

她可以和楚明辭在私下玩鬧閨房情趣，卻受不了甚至排斥，她和楚明辭的親密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她以為她隱藏的很好，在她主動自然地親昵楚明辭的迷惑下，他不會發覺。

到底是她在自欺欺人地矯情了。

也是，她穿越成趙暮雪，與楚明辭相識不過三月，就被他知道了她是別人，真正的趙暮雪已經死了，還詐她說出了自己的本名顏雁。

她再次回來的時候，茫茫人海中更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手指輕輕戳著楚明辭的胸膛

“什么都瞞不過你。”

楚明辭低下頭，桃花眸溫柔至極

“因為，我愛你，雁雁，我一直真心愛慕于你。”

顏雁眼眶酸澀，淚盈于睫，我愛你，多簡單多尋常的三個字，她聽爛了也說爛了。

曾經她像一只嘰嘰喳喳的雀，環繞在元旭身邊，如吃飯喝水般自然，時時蹦出我愛你這句話。

那時候的她，說這句話和其它話沒什么區別，都是輕飄飄的，想說就說了，絲毫未像此刻感受到，這三個字是有重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