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鎮。
花婆婆一邊檢查鐘云的身體,一邊嘖嘖有聲:
“凡人之軀,卻又能引動炎魔鏡,你這孩子,怪不得能被炎天機惦記。”
“炎天機是誰?”一旁的半月殤乖巧的問。
“是長老會的大長老。”一直閉著眼睛的鐘云卻是知曉。
長老會原本是由幾家各自出人組建的,而炎天機的出現,打破了這個規則。
炎天機是他那個時代最耀眼的天才,也是當時血脈的最濃郁者,一時風頭無兩。
而且血祭好像就是從他那個時候才開始出現的,有人傳言,其實血祭的對象并不是上古炎魔,而是他炎天機。
只是由于長老會積威甚重,并沒有太多家族感公然反抗這個方法,更何況每年的血脈之力的確都在減少,所以半信半疑下,眾人只能相信炎天機的說法。
“什么血祭,不過只為自己罷了。”花婆婆冷笑一聲。
“如果他親自找來怎么辦?”半月殤小臉上有些擔憂。
花婆婆捏了她一下臉蛋,笑瞇瞇道:“小丫頭放心吧,他輕易出不得炎魔古城,倘若他真的敢來,呵呵……”
花婆婆的冷笑聲中,似乎還真有一些期待。
千流島五條主流,包括她破羅敗江在內,其實對炎天機的這種做法都是嗤之以鼻,只是他們想研究一下這種功法,順便補充自家的功法閣。
而在另外一處房間內,花婆婆竟然也在此處,顯然與鐘云他們相處的只是一道分身。
在花婆婆對面,是兩名年齡尚小的中年人。
此時畢恭畢敬。
其中男子疑惑道:“花婆婆,您這是提前收了兩個弟子嗎?”
花婆婆搖頭,道:“那兩個孩子的事你不用管,棲霞鎮你們探查的怎么樣了?”
旁邊的年輕女子急忙道:“還在探查,目前只發現疑似人群一處。”
“嗯,有任何的疑似都當作確認來對待,這次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帶著絲絲的無情,花婆婆下了指令。
千流島這次主動來四方域招生,只是目的之一,他們最大的目的,是清除千流島周邊的奸細。
千流島雖然是獨立勢力,但是在大體上,還是與人族一道。
前些日子南荒人族大本營傳來消息,有龍族暗探跨過千支流江,秘密進入了四方域,意圖對千流島秘境有所謀劃。
所以花舞涼他們這次出發,主要目的是肅清四方域內的龍族諜子。
而至于招生,在這個危險的時刻,本來花舞涼是傾向于封島,避免有龍族暗探混進來。
但是千流島秘境的特殊性,注定了他們沒有辦法如此行為。
倘若不是她跟半月漠寒有過牽絆,而且其中一個孩子還是個凡人,她也不敢隨便帶兩個孩子進主島。
“多事之秋啊,這次秘境突然打開,讓島主都是措手不及,呵呵,很久沒有看到那個老家伙驚慌失措的樣子了。”
看著空蕩的房間,花婆婆突然笑了。
…………
“真的沒問題嗎?花婆婆帶來的那兩個孩子。”出了客棧,男子有些憂心忡忡。
“我說許懷月,你這怕不是嫉妒他們是花婆婆親自帶回來的吧?”凌小琪不滿道:“我可知道你,想成為花婆婆弟子好久了。”
許懷月訕訕笑道:“哪里是嫉妒,我這是為了破羅敗江好,其他四條主流去了其他兩個地方,我們這邊可不能出差錯。”
“那你就是在質疑花婆婆的決定咯。”凌小琪輕哼道。
許懷月臉色一變,“噓,走走走,先去那處疑似地點看看吧。”
再說下去,指不定凌小琪會給他扣什么大帽子。
帶著幾分凝重,許懷月與凌小琪出現在那處建筑附近。
“有些腥味,帶著千支流江的味道。”凌小琪動了動鼻子,傳音道。
“果然,他們橫穿了千支流江,等這次回去,看千支流江那幫家伙還如何嘚瑟。”許懷月帶著些幸災樂禍。
凌小琪神識一點點從邊緣往里掃,龍族派間諜過來,如果真是圖謀秘境,那么年齡肯定不會太大,因為千流島秘境的特殊性。
僅僅允許七歲到十二歲的孩童進去。
但是龍族生而巨大,哪怕是七八歲的孩童,真要論起體格,估計人族一般的成年人都比不上。
所以哪怕是面對七八歲的龍族間諜,他們也是慎之又慎。
更何況還有可能這次龍族還有護送者。
建筑的一處陰影地,一雙泛著金黃的眸子浮現。
在這雙眸子的后面,有一個趴在地上的孩子,此時猙獰著臉龐,猶如從地獄爬出的地獄犬一般,躍躍欲試。
只是那雙眸子很快閉上,而那個孩子,似乎有些不甘,但還是遵從上峰的命令,準備退去。
而這,帶出一絲絲微弱的氣息。
驀然,凌小琪氣勢陡地凌厲。
“發現了!”
一道攻擊隨之而出。
“你走。”那雙眸子再現,發出一聲嘶吼。
那孩童也不遲疑,借著護送者抵擋,轉頭就跑。
反應有些遲緩的許懷月體內一聲尖嘯,一道劍光從體內竄出,如同長蛇一般,撲向那個孩童。
嗷!
那孩童吃痛,仰天怒吼一聲,回過頭,神色猙獰的看了許懷月一眼,不等他發出第二擊,消失在黑暗之中。
“壞了。”許懷月面色一變。
而凌小琪與那一直在黑暗中的護送者斗法片刻,見那孩童逃離,那護送者便從容退去。
“是真仙境!”凌小琪嚴肅道。
許懷月苦笑一聲,他剛才那一擊,并沒有探測出那個孩童間諜的實力,否則招生的時候,還可以借此驗出。
“算了,走吧,那個家伙被我砍了一劍,帶著我的一絲劍氣,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消磨掉的。”許懷月故作輕松道。
“也只能如此了。”凌小琪有些無奈。
這才僅僅來了一天,就發現了一個間諜,千支流江那邊也沒有給出信息,他們根本不知道究竟有多少間諜潛伏進來。
這給他們的工作帶來很大的障礙。
“真是一群飯桶啊。”凌小琪咕噥著。
一旁的許懷月臉色頓時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