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只得老實道:“我父母送給未婚妻的禮物,如今她給退還了回來。”
里長:“你說個老實話,你們家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這一副頭面價值千金。”
蘇幕也很想知道啊,只得訥訥地道:“我自從上次腦子被頭被撞傷以后,就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里長搖搖頭,暗道可惜。
眼睛瞟向劉全,瞅瞅蘇幕再瞅瞅錦盒,意思很明顯,這么好的條件,不收了可惜了。
劉全只當蘇幕一家是落難到此,沒想到以前居然如此闊綽?一套頭面就如此貴重,大大的一副頭面上全是金絲纏繞,寶石鑲嵌。讓他可算是開了眼了。
突然想到剛剛珠珠耳朵上戴的,難道就是這里面的?細看一看,這里面果然是少了一對耳墜。
不由得爽朗一笑,想來這蘇幕對自家女兒珠珠也是有情意的。
蘇幕看這情形有些著急了,不得不道:“里長,劉叔,如今我父母雙亡,且不過百日,我如何再有心情談別的?”
里長和劉全顏色一正,這時代也極其講究孝道,若虧了孝道可真是不太好。
蘇幕:“我也只有先違了二位的好意了。”
里長暗暗有些可惜,但轉念一想,自己的女兒巧姐兒還未尋得好人家,這個蘇幕倒是堪堪配得上。
這時代書籍甚少,單就那旁邊正開門透風的一屋藏書只怕也是讓不少人眼紅。
里長更是不強求,當即裝作幾分可惜道:“說的是,既然現在不合適談這個,現在就不談,以后再說,以后再說,劉全啊,我還有事情我這就先走了,你可要一起?”
劉全也不好再留下,便也隨著一道出門。
蘇幕噓了口氣。抱了錦盒將東西藏好,想了想不靠譜,又在院中的墻角挖了個洞把頭面首飾金葉子全部埋了,只留下了一塊玉佩及幾片金葉子。
如此一番下來累得氣踹吁吁,身上已是起了一層薄汗,想著這具身子骨實在是有夠差勁,自去做飯先吃飽再說。
下午里長家的媳婦專門來給蘇幕送了些家里的菜,并且讓蘇幕多去家里走動走動,不要生份了。說起來當初還是他們幫助蘇幕一家在此落腳的,兩家關系一直都還是很和諧的。
蘇幕很是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以前也沒見她來過一次,這下來怕是有里長的授意,當下也只當感激萬分地收下那些地里拔出的青菜。
并且一再表示今晚一定會去吃飯。里長家的才滿意的離去。
蘇幕也十分明白,許是白日里見到了那些值錢的首飾,覺得自己還不算太落魄,所以才想起讓自己去吃個飯。雖然是有點錦上添花的意思,但是自己目前卻不敢得罪他們,說不定哪天就有求于他們了。
晚上準時赴宴,里長家的房屋在全村是最氣派的一間,而且在最高處,想來是站得高看得遠。
這個里長據珠珠說,最會來事,什么話到他嘴里說出來絕對好聽。對于這個蘇幕是相信的,昨天就已經領教過了。
里長媳婦正在里間廚房忙碌著,里長家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兩個兒子都分家另蓋有新房,并不同里長一起住。
見到蘇幕的到來,里長表示了十二分的熱忱。
“哎呀,你可算是來了,自從你上次摔傷后一直也沒時間去看你,你現在傷勢可大好了?”
蘇幕:“謝福伯關心,就是許多事情想不起來了,其它的倒也沒什么。身體還是挺好。”
里長:“哎呀,真是太可惜了,想你家三年前好不容易來這里定居,就這樣出去一次,居然就碰上這種事情。”說罷臉上露出一股哀傷的神情。
這神情看著倒是真有點憂傷,蘇幕不知如何勸解才好。
倒是里長先反映過來,“唉,不說了不說了,說這些又要勾起你的傷心了,來,今晚你嬸子給你做了拿手的燜肉,你可要嘗一嘗。”
給蘇幕再續了杯茶,朝著廚房里喊道:“巧姐兒,飯可好了?好了就上菜。”
里頭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好了,爹,馬上就來。”
未幾,門簾被掀開,一張容長的俏臉出現在眾人眼前,蘇幕稍愣了愣,長得果然是別有一番姿色。
思及這個時代的眾多規矩,蘇幕也并未再細瞧。
人影晃動間外面走進來一人,“劉老哥,家里有客人啊?”
蘇幕瞧著此人陌生得很,似乎不是這劉家莊的人?
里長在看見人影時已經速速站起,“這是哪里來的風啊,居然驚動了鄭老哥的大駕,今晚上正好弄了桌酒菜,你也順便嘗嘗我媳婦的手藝。”
鄭義并不客氣,坐下,“這位小兄弟是?”
蘇幕忙起身行禮,“我叫蘇幕。”
里長劉柄坤道:“就我們前院的,說起來也是子侄輩了,不久前爹娘剛過世,這不請他過來喝個酒,都是自己人。別客氣。”
蘇幕趕緊端了面前的酒杯站起敬兩位,“兩位叔伯,我蘇幕敬你們二位。”
鄭義也是個爽快的,一舉飲盡,“嗯,好酒,你這是把家里珍藏多年的好酒都拿出來了。”
劉柄坤道:“你老兄來了自然要最好的酒水款待,就是菜品沒準備很多。老弟莫要見怪。”
鄭義:“哪里,哪里,你們家的腌菜炒肉我一直掛念著,有這道菜就足矣。”
“有,有,有,這絕對有,還有你愛吃的拌豆腐,炒花生米,這可都是下酒的菜,你可得多喝兩盅。喝多了就在這里睡下。”
“哎!”說到這鄭義嘆了口氣,“最近邊境告急,那蘇老將軍的兒子親在這兒招募新兵,規定了凡是15到50以下的皆得到他那報到。我今日便是來通知老哥你統計數據的。三日后統統將人和名單送到城里報到,若是有遺漏的,咱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這個蘇將軍的兒子蘇小將軍是個厲害的,你明天可得抓緊了。”
蘇幕心頭一涼,忙問道:“朝廷不是派大軍過來了么?為何還要在這兒招募新兵?”
鄭義瞧這小子頗為喜歡,便耐心道:“原先是蘇將軍的長子守在邊境,誰想他居然給俘虜了,現在蘇大將軍趕過來也不知道是救子心切還是朝廷授意,總之大軍還在開拔的路上,恐怕還得十來天才到,這不先招募人頂著。想來說不定過不了大軍來了,也就沒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