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太師會合十天君之后,商議了攻破西岐的對策。一切準備妥當,便重返西岐與周軍對抗。
截教門下能人異士較之闡教不相上下,旁門左道、稀奇幻術更是層出不窮,尤其練這十陣,滿載道家玄妙法門,更是有刀山火海、雷霆風霜、天崩地裂之勢。
一為“天絕陣”,第二“地烈陣”,第三“風吼陣”,第四“寒冰陣”,第五“金光陣”,第六“化血陣”,第七“烈焰陣”,第八“落魂陣”,第九“紅水陣”,第十“紅砂陣”。
姜子牙見狀憂心忡忡,對此旁門左道之術毫無辦法。恐時日拖得久了,生靈涂炭,民不聊生,于是便叫來眾位將士,托關系尋找救兵破陣。
楊戩等人領命去請各方仙圣,姜子牙坐陣軍中,備好安歇之所專候。
等到終于候來太乙真人、玉鼎真人等十二天仙前來商議破陣一事,只是都說自己難破此陣,對于破陣主將人選也互相推脫。
眾仙商議之際,燃燈道人來訪,雖然也是第一次見到十絕陣,卻聲稱可破此陣:“此十絕陣大兇,匯天地靈氣而成,需得先損十名大將,破了煞氣之后,再有天仙施法方可破陣。”
十二天仙其實早就心知肚明,只故意不說破。先損的十名大將,也要有命中定數,在劫難逃。
議定人選之后,兩軍陣前相對。
十絕陣引來陰風陣陣,血光沖天,周方有十二天仙助陣,直接連破九陣,滅了陣主。只是可惜己方主將連連犧牲。
第十陣“紅砂陣”前,燃燈道人對姜子牙說道:“此陣大惡,需要有大福之人才能鎮住,非武王圣主不可。”
武王聽說,自愿前往,另有哪吒和雷震子護駕。
紅砂陣內暗無天日,鬼哭狼嚎,沒有盡頭,還有紅砂如利刃一般不斷來襲。三人深陷其中,尤其哪吒與雷震子,為保護武王,更是一刻不敢放松警惕。
姜子牙陣外擔憂:“武王他們已經被困三月之久,可如何是好!”
燃燈道人回道:“暫無大礙,受困此陣需滿百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聞太師這邊接連被破九陣,雖然周軍將士也折了幾人,但己方陣主紛紛殞命,聞太師愧疚悲痛不已。
申公豹巧舌如簧請來三霄娘娘助陣,鼓動其為布陣已亡的兄長報仇。
三霄娘娘的混元金斗著實厲害,楊戩與之對戰落敗,被混元金斗捉入九曲黃河陣中。
此戰損兵折將,姜子牙與眾天仙真人再議對策。
哪吒此時被困在紅砂陣中,已經接近百日,雷震子與武王全都倒下毫無聲息。哪吒連戰三個月,早已力盡,還要同時護著倒下的武王與雷震子,雖是蓮藕化身,也漸漸抵抗不住,眼看著就要被紅砂擊得身滅道消。
也正在此時,一道金光閃過,替哪吒擋住了一劫,另有洶涌神力讓哪吒重回巔峰狀態。哪吒恍惚中只覺得聽見一聲熟悉的聲音,喊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不解其因,哪吒只得繼續抵抗,終于挨過剩下幾天。
哪吒三人挨過前陣,后有十二天仙眾人繼續破陣。哪吒無閑去理會自己為何無事,只哭泣武王與雷震子為此殞命。
燃燈道人回道:“二人并未身亡,我自有辦法喚醒。”
對戰三霄娘娘的混元金斗廢了好大力氣,十二天仙也都沒拿住,直到元始天尊與太上老君出面才得解決。
商朝大軍再次敗走,聞太師于絕龍嶺被云中子取了性命。
姜子牙聞聽此事,哀嘆不已:“可憐聞太師赤膽忠心,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如今一片忠心,盡付流水。”
此戰結束收兵,哪吒卻一改常態,始終郁郁寡歡,楊戩見狀,過來詢問。
“哪吒有何事煩憂?”
哪吒伸出自己的一只手,就那樣盯著看:“那日深陷紅砂陣,我總覺得有那么一刻自己性命將絕,然后有個人沖進來救我,后來還握住了我的一只手,與我告別。”
楊戩不解:“那日我就在陣外,確定沒有人擅自闖入陣中,而且我方也沒見其他生人過來。”
哪吒抱著頭,只覺得傷心不已,眼淚撲簌簌往下掉:“我好像忘記了什么很重要的人……”
哮天見楊戩單獨與哪吒在一塊說話,急急沖了過來,又見一直天不怕地不怕、囂張跋扈的哪吒哭了,趕忙緊急剎車,爪子都磨疼了。
哮天化作人形好奇地想要上前,被楊戩眼神示意了一下,乖乖離開。
哪吒最終也沒想起來自己忘記了什么,隨著時間推移,甚至將這日的傷心欲絕的事都好像被什么給抹去了,一點記憶也沒留下來。
伐紂滅商之事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這一日對戰,哪吒因打傷鄧九公,其女鄧嬋玉前來報仇。
論法術功力,鄧嬋玉遠遠不是哪吒對手,但是鄧嬋玉擅長左道之術,一手石子防不勝防,只打得哪吒紅腫著眼圈,破了相了,被黃天化好生笑話。
哪吒氣道:“不如你去!”
黃天化不屑地囂張應戰鄧嬋玉,卻眼神躲閃捂著鼻梁而歸。
哪吒深覺解氣,又嘲笑黃天化好一會。
兩個破了相的幼稚鬼,一言不合扭打一起,還被姜子牙拎出來教訓一頓。
楊戩也覺得二人好笑,看了一會戲,便去對戰鄧嬋玉。
楊戩玄功護體,自然不懼石子偷襲,又擅長變化,鄧嬋玉自然是不敵。
楊戩從袖中放出哮天犬,哮天迎風便長,迅如驚雷,沖到鄧嬋玉身旁,上去就是一口,咬掉一大塊肉,鄧嬋玉疼痛難忍,差點落馬,落敗回營。
哮天犬回到楊戩身邊,變作人形跳上楊戩的馬匹,與他一起回營報喜。
商軍那方,鄧九公見女兒受傷,恨得咬牙切齒。尤其怨恨哪吒傷了自己,害的女兒嬋玉為己報仇也受了重傷。
如今對戰無主將,暗暗著急,恰好督糧官土行孫獻藥治好了二人傷痛。土行孫自信請戰,鄧九公欣然如他所愿。
土行孫點名要哪吒對戰,哪吒正因剛才戰敗生氣不服,踏著風火輪就出來應戰。
土行孫個子矮的像孩童,又極其擅長土遁之術,哪吒總是打不著他,下了風火輪,一時不察,被捆仙繩綁了去。
生擒了哪吒,土行孫回營邀功。鄧九公雖然對哪吒有私憤,想要殺他,但想著西周大將該由天子處置,彰顯天威。
哪吒被捆仙繩擒住,關在后營,奮力掙扎也掙脫不開。
垂頭喪氣地躺在地上,只覺得之前在李府被關的日子又重現了。也是類似的捆仙繩,只是當時自己怎么逃脫來著?
默念咒語,搜尋儲物袋里的寶貝,翻著翻著,發現一小盒子,裝著幾根毫毛。
腦中驚現一個念頭,趁著此時四周無人,哪吒對著毫毛念叨:“毛啊,快來幫我把繩子解開。”
毫毛先是一動不動,隨后反應過來了似的,晃動幾下,變出幾個小猴子,撕扯啃咬捆仙繩,只是也終究是未能解開。
哪吒驚訝地看著小猴子們,愣了一會,本來也就是腦中一個念頭,隨口說說,沒想到還真的回應了。
見仍是徒勞無功,哪吒便想著讓小猴子們變回去,結果小猴子們漸漸透明,直到消失。
哪吒更覺得詫異了,不記得這是什么時候得來的法寶,竟然這么快就消耗掉了。
這猴子的樣貌為什么這么眼熟呢?哪吒百思不得其解。
哪吒正在后營被關著,無法脫身,就見黃天化也被捆了進來。
哪吒急道:“你笨啊!沒看到我是被捆仙繩捆住了嗎?你怎么還來送人頭!”
黃天化氣道:“誰看清楚了啊!我還不是想為了救你這個不識好歹的!”
哪吒懊惱:“且等著吧,丞相他們總會有辦法的。”
……
土行孫連捉二將,讓鄧九公激動不已,飲酒慶賀之際,鄧九公醉言:“你若捉了武王,立下大功,就將小女鄧嬋玉許配給你!”
土行孫本來沒什么太大本事,還嗜酒好色,能捉到哪吒和黃天化,也只是多虧偷了師父懼留孫的捆仙繩,聽到這話,心也飄了,口出狂言大破西周。
……
周軍這邊,楊戩看出來是捆仙繩,又依靠變化之術探聽得土行孫性情,便心生一計,化作美女模樣,逗那醉酒的土行孫,待他無防備之際,活捉了他。
又有仙人助力解了捆仙繩,一場風波才算結束。
收兵后,哪吒還暗暗琢磨著猴毛一事,只是到底還是理不清頭緒,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夜間自己回營路過楊戩帳篷,猛然聽到哮天犬又吼了一聲,嚇了一跳,差點沒踩住風火輪。暗罵那小破狗,一驚一乍嚇死個人。
楊戩帳中。
哮天犬化作幼犬大小,正要撲過來撒嬌,就聞見楊戩身上沾染了零星土行孫的味道,氣的大汪了一聲。
楊戩揪起哮天犬后脖頸,見他瞬間老實了,不由得笑道:“這有什么好生氣的,是擒那土行孫沾上的氣味,而且我都用除塵術凈了好幾遍了,別鬧了啊,乖。”
哮天犬哼唧一聲,蹬蹬小腿,窩進被子里不理楊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