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
“妄想的妄，上帝的使者，巴別塔的元兇。”
“喔喔，一聽就很棒！”
貝拉在記事本上奮筆疾書。
“【妄】，永遠存在于‘不可觀察’領域的邪神。”
“沒有人知道它長什么樣子？”
“對，沒有人知道。”
“那故事里的角色是怎么知道的？”
“嗯……巴別塔，對，巴別塔。”
“啊啊，我知道了，盡管沒有人看見過那位邪神的模樣，卻能夠知道那位邪神干過的事情。通過邪神干過的事情來反推邪神的存在，很棒的想法！”
貝拉的臉蛋涌上一股不正常的潮紅。
“在圣經(jīng)的記載中，巴別塔由于觸怒了上帝而被施予了懲罰。所有人都以為上帝的懲罰是‘讓人類說不同的語言’，但，后來有一名幸運兒通過一些遺跡或者是別的什么推理出了另一個真相——上帝的懲罰不是‘讓人類說不同的語言’，而是‘讓人類擁有了語言’。”
“唉唉？我有點聽不懂？”
“貝拉小姐應該知道指鹿為馬的典故吧？”
“對。”
“語言、實物——實物、語言。”
卡門在桌子上比劃了幾個手勢。
“喔喔，我明白了，就像是正常的JPG圖像文件一旦用了某些罕見的、不兼容的軟件打開后出現(xiàn)亂碼那樣！”
“對，我的設定是在巴別塔之前，人類并非使用語言溝通，而是使用類似心電感應的那種可以直接把信息準確無誤的傳輸給他人的交流方式。”
“的確，仔細想想，即便是使用同一種語言的人類之間也無法好好的交流。即便是拿著某一種未知植物的文字描述來尋找那種植物也很難保證有什么準確度。盡管使用的是同一種語言，也會出現(xiàn)誤解、多解等現(xiàn)象。‘同一種語言就可以交流’什么的，的確太過兒戲了。”
“【妄】……啊，不，我的設定是【妄】是一種隔絕‘概念’與‘實物’的神明。它的能力是‘障’，障礙的障。除了隔絕以外還有混淆的能力。”
“混淆？”
“呵呵，貝拉小姐你不是已經(jīng)想到了嗎？”
“呵呵，可是我更想聽卡門先生你親口講出來。”
兩個人又相視而笑了一陣子。
“指鹿為馬——原本在一個人的認知當中‘鹿’這個字是與現(xiàn)實當中的鹿這種生物聯(lián)系在一起，在人們想起‘鹿’這個字的時候就會想起鹿這種生物。可是【妄】能夠混淆兩種概念，使‘鹿’這個字與馬這種生物聯(lián)系起來。被混淆的人在想起‘鹿’這個字的時候想起來的卻是馬這種生物。”
“噢噢，實在是太棒了！果然卡門先生是最棒的！”
“呵呵，我只不過是在這里胡說八道而已。”
“我又想起一個案例。我記得幾年以前貌似在網(wǎng)絡上有過一例自殺案件，忘記了死了多少人，反正死了很多人。他們自殺的理由卻異常一致——他們不認為自己是在‘自殺’，而認為自己是在證明‘勇敢’，通過割腕直視血液不止血來證明自己的勇氣，證明自己是一個勇敢的人。”
“啊啊，你不覺得這很有趣嗎？”
“呵呵，實在是太棒了！善良被冠以‘邪惡’之名，邪惡被冠以‘善良’名義。”
這個時候的卡門卻苦笑了兩聲，顯得有一點弱氣的撓了撓臉頰。
“那個……貝拉小姐，我設定的【妄】的主要能力還是‘障’，以隔絕概念與實物的聯(lián)系為主。當然，如果貝拉小姐覺得那樣比較好的話也可以設定成那樣。”
臉上掛著不正常紅暈的貝拉果斷搖頭。
“啊，不，我覺得卡門先生的設定更好。盡管顛倒黑白什么的也很有趣，但果然還是未知更棒。潘多拉什么的，貓箱什么的。盡管交換答案貌似也很有趣，但果然還是不知道答案在不在選項里面更棒。”
“哎哎？是這樣的嗎？”
“信我，這樣故事會更有趣。”
“好吧好吧。”
“所以，我們就設定為【妄】這個神明居住在某個地方，然后某個地方發(fā)生的事件都是當事人受到了這位神明的影響？”
“哎哎，也可以。”
“嗯……”
貝拉鼓起臉頰，惡狠狠的盯著卡門。
“呃……貝拉小姐，怎么了？我應該沒有做過什么得罪你的事情吧？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吧？”
“卡門先生，我今天過來時想咨詢你的意見的，而不是讓你在我說話的時候像個背景一樣喊666的。”
“啊，抱歉，是我太過失職了嗎？”
卡門的臉上浮上一絲歉意。
“666，666……是這樣嗎？”
“卡門先生果然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這樣即便有對你懷有好感的女孩子也會變得討厭你的。”
“啊，這樣呀。”
卡門仿佛此時才意識到了什么，略顯無辜的盯著坐在對面的鼓起臉頰的貝拉。
“那不是很好嗎？那樣貝拉小姐就能夠獨占我了。”
“對哦，我怎么沒想到這一點！”
貝拉略顯興奮的雙手合攏，食指對食指，中指對中指，僅有指頭部位左右對稱的碰觸在一起。
“卡門先生果然還是保持這個樣子就好，當然，如果能夠不讓女士買單就更好了。”
“放過我吧，貝拉小姐。我這個月的預算已經(jīng)有一點超支了，剩下的那一點薪水可支付不起這種高檔餐廳的價格。”
“喔喔，那要不這樣吧，這一頓就算我借你的，你以后慢慢還我，好不好？”
“貝拉小姐你也太過分了。”
卡門略顯苦惱的撓了撓臉頰，卻是沒有什么惱怒的神色。
“我最近戰(zhàn)斗力有一點不足，好想再氪一筆……可以嗎？”
在貝拉滿懷期待的視線之中，卡門敗下了陣。
“好吧好吧……下一次我請你好了。”
“嗚，卡門先生果然一點風度也沒有，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選增加好感度的那個選項嗎？難道說，卡門先生不打算打貝拉結局或者后宮結局所以不需要刷我的好感度？這真是太糟糕了，我好歹還是對自己的相貌很有自信的，哭。”
雖然是這么說還做出一副要哭的動作，卻是一點眼淚也沒有，白皙的臉蛋上只帶著一股興奮的潮紅。
“下次吧，貝拉小姐。”
“哼，渣男發(fā)言。”
“被貝拉小姐這么說，我可是會傷心的。”
“真的？哼，渣男發(fā)言。”
“噢噢，暴擊了，我受到的傷害是剛才的兩倍。”
“所以，今晚真的沒有時間嗎？”
從貝拉鮮紅的嘴唇里吐出一個有一點旖旎的問題。然而，不知道為什么隔間里的氣氛不僅沒有變得浪漫，反而讓人感覺通體發(fā)寒，出了一身冷汗。
“啊啊，貝拉小姐你可真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我今天晚上真的有了安排，真的抽不開身。”
“哼，渣男。”
貝拉冷哼一聲。
這個時候，隔間里的液晶顯示屏上正在報道一起校園殺人事件。受害者是一名十七歲的花季少女，非常漂亮、非常有氣質(zhì)的那種花季少女。兇手經(jīng)過警方的多方搜查初步鎖定同校的一名帥氣男生，很帥氣，很有氣質(zhì)，很“王子”的那種帥氣男生。顯示屏上正在播放著相關的報道，以及對男生的通緝令。
“喔喔，那不是小兔子和小熊熊嗎？真是可惜呢，我記得他們都在相互暗戀著對方。”
“呵呵，是呀，小熊熊前些日子還在向我咨詢要怎樣才能讓喜歡的男生主動告白呢，想不到一下子就變成了這樣。”
“呵呵，真巧，小兔子前些日子也在咨詢我要怎樣才能使喜歡的女性主動向他告白。”
“呵呵。”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