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在小樹林前面，扎西次仁很少見滿意地點了點頭：“休息！”

姜鑫也乘機回頭悄悄看了下剛才吃了皮帶的那幾個同學：“皮肉傷？”那么響的聲音居然只造成了皮肉傷？

那幾個同學簡單的皮肉傷涂一點酒精殺菌就行了，雖然幾個人眼神委屈，但是也無可奈何。

扎西次仁在隊伍站齊之后簡單的點了一個名，沒有人因為老漢推車而退伍，也沒有出現一個逃兵，摸了摸自己的腰包，扎西次仁從腰包里面摸出了一瓶二鍋頭。

“忍著點，會有點痛。”作為班主任的宇文好當然第一時間沖了出來快速蹲在了那個吃了皮帶的同學旁邊，拉起他的褲腿，在傷口上面倒上了醫用酒精。

扎西次仁看著兩個戰友之間互相扶持的情況，少見的沒有責罵人，左右看了看，還好首長不在這里，放在二鍋頭上面的手輕輕一用力，瓶蓋就砰的一聲彈起，一口氣吹完了一瓶二鍋頭，真帶勁。

“原地自由活動。”扎西次仁大手一揮，這個班的學生還是不錯的，至少在訓練上面，比他以前帶過的所有高中生都厲害：“下午實彈訓練，做好準備！”

說完任務，扎西次仁離開隊伍，偷偷去找了個垃圾桶把二鍋頭瓶子扔了。他剛走兩步，晃晃腦袋，又轉身把瓶子撿了起來，徒手捏成玻璃渣，蹲下找個角落挖了個兩米的坑，把證據深埋了進去。

“改開廢物們，看看共和男兒們的裝備。”下午午休剛過，扎西次仁就扛著五把步槍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然后隨意地把步槍扔在了地上，毫不在意，還踩了幾腳，讓上面粘上灰塵，然后看向全班男生：“誰認識這種武器？”

“81式步槍！”姜鑫兩眼放光，作為槍械武器的狂熱者，他當然知道這五把槍叫什么。

“出列！”扎西次仁滿意地點了點頭：“介紹一下武器。”

“81式槍族是共和國為了取代56式槍族的替代武器，火力是5.8mm的小口徑，槍械的作用是在共和國裝備現代化小口徑步槍之前提供一種過渡型武器，但是81式槍械性能非常優良，精度好、動作可靠、操作維護簡便，在實戰中表現良好。”姜鑫像是背書一眼直接就背出了81式步槍的信息，沒有一絲停頓，仿佛他一直都接觸過這么一款武器似的：“簡單粗暴耐艸，達瓦里氏的工業特色。”

“有點東西！”扎西次仁很高興，沒想到這個班級的學生不僅身體素質還行，而且軍事武器的知識還很扎實：“歸隊。”

“第一排五個人，出列！”扎西次仁把雙手背在身后，跨步看著第一排的五個同學：“撿起武器！”

第一排的五個同學立刻沖出隊伍，撲向了地上的槍，細細地打量著。

“噠噠噠。”其中兩個人甚至還拿起武器對著彼此，在嘴里模仿槍械的聲音。

可是他們的笑聲并沒有超過一秒鐘，一只大手握住了兩個人的武器，然后把槍口按在了地上，飛起就是兩腳，把那兩個同學踢開了十幾米遠。

扎西次仁頭上青筋暴露，身上的肌肉兇狠地跳動著，如果之前的皮帶只是恐嚇的話，剛才直接吃了扎西次仁一腳的兩個同學直接在地上躺尸了，那種感覺，仿佛自己的肋骨都斷掉了，不過扎西次仁也是留了很大的力，不然這兩個不知好歹的同學肯定會直接被扎西次仁把全部的肋骨給踢斷。

“他媽的！不準用槍對著自己人！”扎西次仁直接破口大罵了出來，然后迅速的指了指那兩個同學：“所有人！不準去扶，躺著，這輩子別想摸槍！”

剩下的三個同學戰戰兢兢地握著81式自動步槍，槍口老老實實地對著地面，不敢做任何多余的動作。

“你們兩個，上來！”扎西次仁指了指姜鑫，還有一個有點黑瘦的同學：“上來！”

那個黑瘦的同學就是最開始穿戴裝備速度非常快的那個人。

“名字！”扎西次仁把武器遞到了兩個人的手上。

“姜鑫！”姜鑫立刻立正，然后敬了一個標準的軍力：“高一五班的學生。”

“馮浩。”那個叫做馮浩的有點黑瘦的同學聲音低沉，但是也非常有力，他摸了摸手上的自動步槍，那種動作仿佛是摸了一輩子的槍。

“先熟悉武器！”扎西次仁說道，他居然非常耐心地介紹起了關于槍械的知識，所有的學生也學得津津有味。

因為部隊里面槍彈分離的原因，攜帶子彈的教官稍微晚到了一會兒。

“子彈來了！”那負責彈藥的教官跑到了扎西次仁面前，兩個人彼此敬了一個軍禮，接著把彈藥箱遞了出去。

“這是子彈！”扎西次仁摸出一枚子彈，對著所有的同學又一次介紹了槍械和子彈的知識，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看著姜鑫，把子彈扔過去，然后指了指遠處的靶子。

姜鑫迅速地接過子彈，除了沒有摸過槍之外，他的理論知識造詣都媲美一名入伍三年的士兵：熟練地取下彈夾，壓入子彈，插上彈夾，打開保險，切換單發模式，然后舉槍瞄準遠方的目標：“射擊準備完畢。”

“不錯！”扎西次仁很高興，第一次看到紀律性和戰斗力這么強的學生：“可以射擊！”

“風。”姜鑫閉上眼睛，他感受到微風吹拂過耳邊留下的淺痕，微弱，變化不大：“西風，風力二級。”

“濕度。”他慢慢放平呼吸：“空氣中的水分...”他輕輕地從鼻腔吸入一口氣：“略干，相對濕度比上午低多了，沒有達到45%，只有，嗯，不到42%的樣子”

姜鑫仔細地思考著一切影響因子，詳細到甚至包括了自己每一次的呼吸，每一次的心跳。

“修正完畢。”姜鑫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保持住了他在計算各種條件時候的心率和呼吸，然后瞬間摳下了扳機。

“后坐力修正正確。”作為一個狂熱軍事迷和機械迷，當然考慮到了后坐力的影響，這種影響被姜鑫完美地克服了，肩膀沒有像第一次射擊的人那樣受到后坐力的傷害。

“8環！可以啊，小子！”扎西一下就看見了靶子上面的單孔，然后給姜鑫遞出了新的一枚子彈。

“8環，距離靶中右偏2厘米，修正科氏加速度影響。”姜鑫又陷入了沉默，不過這次花費的時間比上次少了一半，“砰”槍聲又一次響起。

“媽的！牛逼！9環！”扎西次仁高興壞了，沒想到了居然還有高中生在第二次開槍時就能獲得9環的成績！

“還有三發子彈！好好打！”扎西次仁重重地拍了拍姜鑫的肩膀。

姜鑫也一發一發地接過子彈，接下來的三發，在他完善理論的修正下，都是十環。

扎西次仁現在就像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新兵一樣，呆若木雞，姜鑫則是放下武器，相較于高環帶給他的裝逼感和成就感，他更享受撞針吻別彈尾的時刻，還有那空氣中彌留的火藥味。

“教官，該我了。”馮浩走到了扎西次仁的旁邊，示意扎西次仁可以讓下一個學生開始射擊了。

扎西次仁也爽快地摸出了一枚子彈遞給了馮浩。

這個班有點意思了。

馮浩慢慢地握住了子彈，仔細地看著在手心的黃銅子彈，然后將子彈放在鼻尖，似乎感受著什么。

子彈被壓入彈匣，他的速度非常緩慢，緩慢地仿佛是在感受自己的呼吸一般。

但是姜鑫看的出來，那個叫馮浩的人并不是在調整狀態，那他是和自己一樣在感覺風向和濕度嗎？

姜鑫有點疑惑，不過看他的動作.....

并不是！他所感知的，是槍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