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他有一片刻失神,淡淡說:“不算壞吧。”
費元成從她身邊經過低啞吐出一個“坐”字。
語氣毫無情緒起伏,只有薄唇那若有若無的弧度。
身后的聲音不疾不徐地傳來:“今天早上看見你的第一眼就想說,五年了,你的樣子幾乎沒有變化。”
費元成揚眉,笑意擴大。
“沒有變化嗎?”他停頓了很長時間,“我倒是覺得自己變了很多,工作上,生活上,愛情上。”
一句話讓她立刻聯想到五年來他桃花滿地開,年紀增長更有魅力,可不稱心如意,越發顯得年輕俊俏?
殷音覺得心里頭有點悶,白皙的臉蛋在燈光泛著紅意,不知怎么想的,幾秒后說了句:“現在除了找你,我不知道該找誰。”
來之前在鏡子前演示了很多遍,可是當著他的面說出口時,她還是覺得喉嚨發干,說出的那句話也很干。
生澀的,硬邦邦的一句話。
費元成靜靜地審視她,眼睛格外漆黑發亮,“有什么事需要前男友幫忙?說來聽聽。”
著重強調“前男友”三個字。
聽這話,她忽然想起以前說過的那句不要再聯系。
他記恨著呢。
自嘲地笑了笑,她垂下那雙明眸,再輕輕抬起,嘴角卻是在笑,“如果說想跟你復合呢?”沒想到她會如此言簡意賅。
殷音望著他緊緊抿著的薄唇,她以開玩笑的語氣說著再認真不過的話,后路也給自己找好了。
如果被他拒絕,就說開個玩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男人好像沒聽見她的聲音,直到她覺得自己再也笑不出來時,他終于開口了——
“你覺得這是一句話的事兒嗎?”
是啊,當初是她要分手,現在也是她要復合,畢竟五年沒見面了,殷音覺得這話真是夠不要臉的。
可她沒有辦法,繼續舔著臉風輕云淡道:“男未婚女未嫁,對你來說,就是一句話的事。”
費元成瞇了瞇眸,語氣不冷不熱,“你不是很能耐嗎?固執地揚起你的腦袋,五年來怎么也不肯低下頭,怎么也不肯后退一步。”
殷音紅唇微微張著,“嗯?你一直在等我嗎?”
男人的臉色變了變,收斂了幾分邪肆,俊俏的臉在燈光下濃眉深眸地盯著她看,那樣深邃,那樣暗藏洶涌。
她到底是來討好他的還是來惹怒他的呢?
“等你?五年?”他忽然露出潔白的牙齒,冷嗤:“為什么這么自信?五年來我交往了非常多女朋友,哪一個不比你更愛我?”
他從上到下打量她,道:“各方面比你好,什么都比你好。”
說完,他姿態懶散地從桌上摸了煙盒打火機,站起來,望向外面黑漆漆的一片。
殷音看著他高大的背影,也站了起來,勉強地掛著笑意。
“你不就在等我向你低頭嗎?”
眉頭緊鎖,一簇火苗在他指間點燃,懷揣心事,咬住那根煙,玻璃窗上倒映出男人俊美立體的面孔。
口中輕吐白霧,似乎能安撫某些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