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元成瞧她一副商量的語氣，烏黑的長發(fā)，黑白分明的明亮眼睛，還有那件鵝黃色的裙子，無不在襯托她冷得發(fā)光的白皮膚，嫣紅的唇一張一合地說話，字正腔圓的，仿佛回到那年，她說他平翹舌不分，非要逮住他糾正發(fā)音。

“我拒絕。”

殷音只見他眼眸很深，心悸了一下，她下意識攥緊了手指，根本沒料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

那帶著煙草味的手指沿著她的唇形勾畫，手上都是口紅。

她咽了咽口津，那雙眼睛始終看著她，長指松開，低頭。

一股暖流從心間往別的地方擴散。

燈影，人影隨窗外的風晃動，在靜謐的客廳里像是多余的。

殷音被動地往后壓去，雙方都在看著彼此，她不知他是什么感覺，她只知道她心臟還跟五年前一樣加速跳動。

糾纏越來越深。

她想見他，才能熬過每個深夜，才能邁出今天這一步。

終于他撤離，背過身去擰著眉頭。

殷音松開指尖，調(diào)整好呼吸，抿了抿自己的唇：“難道你，你不是拒絕我了嗎？那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

費元成轉(zhuǎn)過去看她，轉(zhuǎn)而用拇指摩挲自己的薄唇，隨性一笑，“我看你的時間比我寶貴，話還沒說幾句就急著走。”

殷音怔住，呼吸仍不太平穩(wěn)，“那你什么意思？”

“都過了五年，我只想清楚我對你是否還有感覺。”

費元成優(yōu)雅起身，拿了一塊小巧的糕點放進口中，興許是嘗過更甜的，反而覺得口味淡了。

這話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說給殷音聽，反正她腦袋嗡了一聲，安靜片刻，問他：“那還有感覺嗎？”

她相信自己的感覺，他還喜歡自己。

可言語上的拒絕會叫人退縮。

他滾了滾喉結(jié)咽下那塊糕點，輕聲咳嗽：“只是那樣，沒什么多大感覺。”

殷音沉默，心里揪的疼，也掛不住臉了。

看走眼，沒感覺，她的臉色一寸寸冷下去。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強求社長。”

轉(zhuǎn)身之際，費元成指了指她身上的裙子，“當年跟我說分手的時候，是不是也穿著這條裙子？”

“……”

當頭棒喝。

她抿了抿嘴，婀娜的身姿立在他面前，觸碰到她的底線了。

費元成坐在離她很近的位置，目光看似平常，舉著一杯紅酒，“這紅酒看起來不錯，喝起來也不錯。”

“……”她壓下諸多情緒，擰眉告訴他，“費元成，你知道我最討厭尷尬。”

“不叫社長了？”

可他今晚就像一道城墻，把她所有進擊都擋了回來。

費元成縮了縮眸，將打火機往反光的的桌面一擲，他怎么會不知道她最討厭尷尬，五年后只多了一層表面的偽裝，本性不變。

“這點尷尬都不能承受，你要怎么和我復(fù)合？五年后的費元成，這樣好糊弄？”

殷音抬眸朝他瞧去，氣得渾身發(fā)抖。

他是真的比五年前狡詐很多，殷音原本以為只要她主動求和，十有八九能成功。

朱唇輕輕一勾，她說：“我倒是忘了，五年前是你追的我，那是我太好追了，太容易答應(yīng)你了，以為在一起是一件很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