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過去，姜牧漸漸接受了這詭譎的世界。
也終于感受到學習的快樂！
“夏侯修，張圖哪去了，一上午不見他人？”
夏侯修是他的胖子同桌，坐著都能滿頭大汗，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道：“住院了，醫生說他是得了那個什么……叫神經膠囊，不對，綜合那個什么……”
“是神經焦慮綜合征吧。”
姜牧聽他說的斷斷續續，干脆幫他補全。隨手遞過去一張衛生紙，說道：“早叫你減肥你不聽，看你一身汗。”
“對。”
夏侯修接過衛生紙，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說道：“就是這個病。”
這個病姜牧之前也在手機上看到過，是因驚嚇過度產生的。
可張圖不僅身體強壯，膽子也不小。
還能有人能把他嚇出神經焦慮？
“不會吧。”
姜牧用懷疑的眼神看向夏侯修：“他可是出了名的膽子大，你忘記上次咱們到‘86號兇宅’去玩，他扮僵尸把人家裝鬼的工作人員嚇哭的事兒了？”
“真的。”
見姜牧不信，夏侯修又擦了擦鼻子，說道：“這事兒我能騙你？”
一時間姜牧倒是覺得有點奇怪了。
看夏侯修這樣不像是撒謊。
還真得去醫院看看才行了。
姜牧問道：“那他豈不是不能參加明天的集中覺醒了？”
夏侯修伏在他耳朵上，輕聲說道：“其實他已經覺醒了，只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記住，要保密！”
“嘿，胖子，昨天你說張圖覺醒了，是不是真的啊？”
一個女孩來到夏侯修旁邊問道。
夏侯修急忙撇開話題問道：“姜牧，你這紙怎么粘粘的，還一股腥味？”夏侯修又把衛生紙放到鼻子下聞了聞。
姜牧說道：“哦，我看你老流汗，我也沒紙所以剛剛從廁所里順來的。”
“我艸！嘔……
“姜牧，我非弄……嘔……”
……
下午放學，姜牧發了一條短信給自己的妹妹白露，之后與夏侯修去了一趟醫院。
張圖瘦得如一具干尸。
兩只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
就像是遇到了專吸男人陽氣的女鬼！
看到姜牧兩人走進了病房，張圖緩緩轉過臉來。
張圖看到姜牧，虛弱的她情緒突然變得激動。
他緊緊握著姜牧的手，似乎有什么話要說。
可是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夏侯修，剛剛張嘴又閉上了。
姜牧也知道夏侯修是個大嘴巴，如果要是讓他知道誰在課堂放個屁，保證十幾分鐘之內，就會讓全班乃至全校知道。于是他對夏侯修說道：“你先出去一下。”
夏侯修露出了不解的神色，問道：“咱們都是多年的哥們，有什么事還需要瞞著我的嗎？”
“滾滾滾！”
姜牧看向他，不耐煩地說道：“你再廢話，我就把你寫情書給王菲語老師的事宣傳出去。”
“好，算你毒！告辭！”
夏侯修立刻認慫。
姜牧看了看旁邊的床位，正好沒人，問道：“怎么了？”
“姜牧，我……求你，你一定要幫我。”
姜牧感覺到張圖的身體在發抖。
這丫的，不是真遇到女鬼了吧。
他不是已經覺醒了么？
難道法師也怕女鬼？
看來還真是英雄難過美……女鬼關啊！
姜牧發現張圖雙腿在不停顫抖，猜不透。
張圖繼續回想著說道：“上前天下午我約了朋友踢足球，回家的路上下起了大雨，我被淋濕了，回家準備洗個澡。
“當我走到浴室門口，我……咳咳……”
說到這，他劇烈地咳嗽起來。
姜牧發現他臉色蠟黃，嘴唇更是干的開裂，于是說道：“我去給你倒杯水。”
張圖沒有讓姜牧站起來：
“當我到浴室門口，我，我聽到，竟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也知道，六年前我媽媽因為車禍變成了植物人，她不可能起來洗澡。”張圖回想起當晚的情形，臉色愈加蒼白。
喵了個咪的，真是鬧鬼了？
張圖接著說道：“我以為是老爸另尋新歡，把鑰匙給了某個女人。于是，我找來了一面鏡子。
“你去過我家，應該知道我家的浴室窗戶是在過道上方。”
姜牧點了點頭，他看過那扇窗，就是過道上方的一個不大的排氣窗，如果用鏡子的話，確實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況。
“你看到了什么？”姜牧問道。
“我從反光鏡里看到，看到了浴室里的一切。里面的，根本……根本不是人。”
姜牧剛想開口詢問，張圖就開口說道：“我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個皮膚幽青，面皮發皺的……妖怪。”
“妖怪？”姜牧訥訥地重復了一遍。
老子信你個鬼！
你們這些人不會是組團拿老子尋開心的吧！
一回來就聽有人說覺醒。
現在你又跟我說有妖怪！
信不信我打得你變成妖怪！
不過看著張圖現在瘦得像干柴，姜牧倒是有些下不去手。
張圖喘了一口粗氣：“后來我看到那個妖怪最后變成了一個人，這個人竟然就是……”
“嘭。”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房門撞在門后的墻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姜牧轉頭看去，發現來的人不是誰，正是張圖的老爸，天海高中教務處主任張明先。
走進病房，張明先一如既往地嚴肅。
姜牧本著尊師重教的三好學生風范，笑了笑道：“張老師好。”
張明先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說道：“你好，就你一個人嗎？”
姜牧看了看張明先，猜他可能是因為張圖的事，心情低落，所以說話的時候像是陌生人，回答道：“不，還有班里的同學在外面。”
“哦。”
緩緩地點了點頭，張明先用左手從他的手提塑料袋里扯出來一根香蕉，略微沙啞地說道：“謝謝你們來看望張圖，來，吃香蕉。”
“謝謝。”
姜牧擺手拒絕。
張明先看了看手表說道：“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張圖沒什么大礙，只是從二樓摔了下來，碰到了頭部，好好休息幾天就沒事兒了。”
張圖不是驚嚇過度導致神經焦慮嗎？
姜牧疑惑。
“不送了。”張明先說道。
“張主任就辛苦您了，我們就先走了。”姜牧看向張明先說道。
張明先看向病床上的張圖：“我的兒子我當然會好好照顧。”
姜牧走出了病房。
見到兩個護士和一個醫生正朝著病房走來。
姜牧急忙拉住那個醫師的手，問道：“醫師，張圖是我的朋友，他沒事兒吧？”
“哦。他，之前他是碰到了頭導致神經虛弱。現在，病情進一步惡化，思維神經紊亂，時常會出現幻覺和說一些胡話。”
就在這時，病房里傳來了一陣吵鬧：“不不，不要來抓我。”
“哈哈哈……我看到了天神，他們要來帶我走了。”
這是張圖的聲音。
這名醫師看向一旁的護士說道：“看來我們需要增加藥量了。”
說完，三人走進病房。
無稽。
簡直太荒誕了。
我堂堂玉樹臨風，儀表堂堂，帥比潘安壓海棠的男人，居然……在這聽一個瘋子，講了半天的恐怖故事。
“心態崩了呀！”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姜牧叫了一聲：“胖子走了。”
一旁正蹲在地上斗地主的夏侯修被姜牧踢了一腳，急忙站了起來問道：“他跟你說啥了？”
“沒啥。”
姜牧回答了一句后，便朝著電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