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大早起來,桂嬤嬤已經等候多時了,蘇煙看著立在房中的桂嬤嬤,頓時頭疼,腦袋里卻是想起了依麗清的面孔。
從洗漱開始直到用了早餐,蘇煙在桂嬤嬤的目光下,一直規規矩矩,不曾有一點的懶散模樣。
“作為公主端的是端莊大氣,溫潤雅致。自我國開國以來,每一任公主都是享譽盛名的國之典范。”
桂嬤嬤站在中央看著頭頂著一本書的蘇煙,沉聲說著話,心中卻是無比的驕傲和自豪。
“我國開國不過五十年,除去我那意外過世的姑姑,也就是我那些姐姐妹妹們了。即便說我姑姑不僅有才有貌,而且性格疏朗,舉止如仙,但是我那幾個姐妹還是算了吧。”
這句話才落,蘇煙轉頭去看桂嬤嬤,那臉已經黑如鍋底,氣得手都有些發抖。
“公主應該多站半個時辰才是,這樣才能成為其他公主的榜樣,以后也可成為各位公主的學習典范。!”桂嬤嬤咬牙說出這話,都說這小公主淘氣,她開始還不信。真是白白浪費這先天資源,越想越是氣,“那天教好了公主,老奴也好告老還鄉!”
蘇煙瞠目,只得怪自己多嘴了。
自此后蘇煙也不再多說話,讓做什么便老老實實的做起來,一度讓桂嬤嬤刮目相看,得意之時在茶余飯后忍不住和人夸起來,直言蘇煙聰慧,一學就會,并且尊師重教,從不違逆,全然忘記了第一天的事。
宮中對此事也是多有議論,都只道蘇煙怕是圖個新鮮,難以堅持三天,全都等著看蘇煙的笑話,就連與桂嬤嬤向來親厚的老嬤嬤也都在桂嬤嬤夸贊完之后,說上一句。
“這才多會子的功夫,這宮里的人都看著呢,這小公主的聲名在外,又豈是這么容易就改的了的?我勸你也少在人前夸下海口,一旦這小公主發起脾氣來,到時候可就難免不被人笑話了去。”
桂嬤嬤聽了這話,想著蘇煙之前在宮中人眼里的模樣,心里盤算一番后,夸贊的話是再不外道了。只是思及公主還是孩子,這鼓勵還是要有的。
“公主這兩天以來實在是讓老奴刮目相看啊。”桂嬤嬤看著端坐在一邊端茶的蘇煙,滿臉的笑容將臉上的褶子都擠在了一起。
“嬤嬤這話怎講。”蘇煙心中得意啊,誰說她堅持不住了,這不是很好?不過作為一個公主,她不能表現出來,嬤嬤說了,喜怒不形于色,她可不能表現出來,讓人當了笑話。
自從蘇煙學習規矩這幾天以來,她從紅俏嘴里聽來了不少關于她的評論,無非就是兩種,一種是叫好的,說皇上終于出手收拾她了,說她要在皇上那失寵了,她對倒是不甚在意,她圣寵不衰,還有誰能從她這里分得父皇寵愛?讓她在意的是第二種,說她無論如何也改不了原來的樣子,就算學上三年也是一樣。
桂嬤嬤哪里敢說蘇煙之前的樣子,只道蘇煙聰明,比她見過的人都要聰明。
“嬤嬤這話可是夸張了。”蘇煙放下茶,露出一個笑來,甜甜的笑,又讓人感到愉悅又不能露出牙齒,“昨天父皇賞了金葉子,紅俏,拿些來,給嬤嬤也把玩一下。”
桂嬤嬤看著蘇煙遞上來的金葉子,心下高興,皺巴巴的臉上笑得更是一道道縫隙。
陽光甚好的一天,蘇煙起床,桂嬤嬤意外的不在旁邊等候,蘇煙只道這桂嬤嬤也有起晚的一天,心中是頗為高興之余也帶了些幸災樂禍,一心想著等著桂嬤嬤來了,定要好好嘲笑一番。
收拾完用完了早膳,還不見桂嬤嬤來,蘇煙有些擔心,便對著滿屋子的宮女道:“桂嬤嬤往日早已經來了,怎么的今日還不見人,你們誰去瞧瞧?莫要出了什么意外的好。”
當下有人領了命令出去了。
不大一會兒,只見適才出去的人又進來,蘇煙見了,問道:“可是嬤嬤來了?”
“嬤嬤沒來。”那宮女搖搖頭,又接著道,“奴婢路上碰到了慧姑姑。”
“慧姑姑來了嗎?”蘇煙問。這個慧姑姑就是皇后身邊的宮女云慧,是從小跟在皇后身邊,后來又隨著皇后嫁給當今的皇上,入了當時的榮王府,在當今皇帝登基后又隨皇后進了宮,是皇后身邊的第一人,蘇煙從小就喜歡跟著皇后,得云慧得照看也頗多,蘇煙對她得感情也是不一般。
“公主今日可用了膳?”蘇煙話落,門外就想起了問聲,緊接著一個淡紫色宮裝得女子就走了進來。正是時常跟在皇后身邊得云慧。
“用過了。”蘇煙回道。
“那是奴婢來晚了。”慧姑姑嘆一聲,蘇煙這才發現云慧得手里還拿著一個食盒,云慧將食盒遞給身邊的宮女,見蘇煙好奇的眼神,才又笑著開口道:“這是今日從宮外買回來的桂花糕娘娘知你愛吃特意讓奴婢給公主送來的。”
“桂花糕?”蘇煙又驚又喜,“我能吃一塊嗎?”
云慧搖搖頭,也不差這一時半會的,你適才用了膳,不宜食太多。”
蘇煙聽了云慧的話,眼睛在食盒上轉了一圈,最終頗有些不愿的點了點頭。
“奴婢來還有一事告訴公主。”云慧看著蘇煙忍不住笑了起來,倒是生了打趣之心。
”何事?”蘇煙問。
“公主何不猜一猜?”
”難不成是以后我不用和桂嬤嬤學規矩了?”蘇煙隨口一說。但見云慧的表情,卻是驚了一驚,“難不成猜對了?桂嬤嬤真被我氣的告老還鄉了不成?”
”什么告老還鄉?“云慧連問,也就知道了第一天蘇煙學規矩一系列的言行將桂嬤嬤氣壞,一時氣急說出了告老還鄉的話來。
“你啊!”云慧伸手戳蘇煙額頭,又氣又無奈,“這話也就你敢說出口。”
“桂嬤嬤當真告老還鄉了?”蘇煙心里只想,這幾天好好的,怎么的就突然就又告老還鄉了?這桂嬤嬤也是宮中的老人了,這一走,自己豈不是也是心里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