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選將父母妻兒接到了京都,一家人在新置的宅子里過著不算富裕但已經好過之前很多的日子。
置新宅子的銀子一半是來自朝廷的賞賜,一部分是座師幫襯還有一部分是近幾個月來的俸祿。銀錢不多,宅子也并不大,但是一家幾口加上幾個小廝仆婦也夠了。
楊選父母年紀大了,終于跟著兒子過上了清閑的日子,媳婦也不用再如以前一樣操勞,老兩口對這樣的日子簡直不能再滿意了。
楊選為了更好的照顧父母,也為了減輕媳婦的負擔,家里也添了些丫頭小斯,這樣不僅媳婦不用太過勞累而且楊選便可以在閑時和清閑下來的妻子談詩論賦,可以和孩子共同玩耍。
“果然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睏钸x站在廊下對著寬敞的大院子由衷感慨。
“大人,丞相大人來了?!?/p>
小斯看著本來一臉得意的楊選在聽到他的稟報后一臉的陰霾和不高興,心里忐忑不安生怕自己做錯了什么但更多的還是好奇。
楊選恭恭敬敬的將丞相大人請到了書房,一路上丞相大人夸了楊選好幾句,從政務上的處理到府里的管理,對楊選是贊不絕口,楊選為謙虛聽著,不時夸幾句丞相教導的好。
“怎么說本相也算是你半個老師,自然不會將你往坑里推?!必┫嗾f著話,目光緊緊盯著楊選。
楊選一僵,很快便應了聲,“自然?!倍缶o走了兩步上前推開書房的門,將丞相請進去。
丞相看一眼恭恭敬敬站在門口的楊選,抬腳邁了進去。
丫頭趕緊上了茶,然后退了出去。
“本相的來意你應該知道。你可考慮好了?”丞相手里捏著茶碗,眼睛看著茶碗的紋路,并沒有看向楊選。但身上的威壓卻絲毫不減往楊選身上壓過來。
“學生出身貧寒,不敢高攀公主?!睏钸x連忙起身,恭恭敬敬先施禮而后說話。
“高攀?”丞相笑了一聲,“滿天下算下來,誰娶公主不是高攀?何況還是錦城公主!你也知道,錦城公主不僅是皇后親女,與太子同胞,而且,深得皇上寵愛,娶了公主,榮華富貴唾手可得?!?/p>
“大人說得是。只是學生沒有福分?!睏钸x道,依然保持著施禮的姿勢。
“你坐吧?!必┫鄬⒉杷偷阶爝吤蛄艘豢?,“公主天真爛漫,有什么不好?”
楊選想起那個在滿天煙花下,看著他笑起來的小姑娘,“是學生配不上公主?!?/p>
“當真不娶?”丞相道。
“請大人見諒!”
“若是你舍不得媳婦,城外安置了便好,暗中照顧著也無妨,何必將這潑天的富貴往外推。”
丞相接二連三跑到楊府讓楊選去錦城公主的事很快便傳了出來,說是錦城公主看上了楊選,逼迫楊選休妻娶自己,自己逼迫幾次不行后便讓魏帝派了丞相大人前去規勸。
人們都說蘇煙驕橫跋扈,說她仗勢欺人。
蘇煙聽到傳言以后,氣得砸了手中的茶碗。嚇得一室得宮女大氣不敢出,紅俏想勸但終于沒敢頂上蘇煙的盛怒。
大概是摔了杯子,氣也撒了出去一些,蘇煙深吸一口氣,哼了一聲,“本宮生什么氣,為了這些無稽之談氣壞自己,怎么值得!”
“公主說得是?!奔t俏見蘇煙氣也消了不少才敢上前一步,重新拿了杯子倒了茶,放到蘇煙面前,一邊勸著一邊示意屋里的人都退出去,“他們都不了解公主,公主何必理他們!”
“出宮,本宮倒是看看他們是怎么編排本宮的!”
得,這點氣還是沒有發出來。
紅俏勸不住也攔不住只得跟著。兩人直接去了茶樓,茶樓是喝茶歇腳的地方,也是各種八卦流傳的地方。
在這里,蘇煙聽得更加的明白,人們不僅繪聲繪色的描述了她是如何的逼迫楊選以及逼迫楊選的妻子主動離開他,甚至描述了她是如何在魏帝面前請求魏帝下旨封楊選為駙馬。
“我看,錦城公主就是仗著身份才敢這么欺負人?!币蝗烁呗曊f著,語調里還帶著些不屑和鄙夷。
“快別說了,妄議皇室可是大罪。”有人膽子小,馬上勸著旁人。
“對,還是別說了,聽說錦城公主面目丑露,而且更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有人附和的應了一句,說到蘇煙心狠手辣時,露出了害怕的神情,后面的話欲言又止,卻是讓人浮想聯翩。
蘇煙聽得臉黑了,她壓著怒氣,蹭的站起身,抬腳就走,紅俏趕緊在桌上留下一錠銀子追了出去。
“哼,我大魏國,天子腳下,竟然還有如此不辨是非,聽信謠言,妄議皇室的人!”蘇煙一甩袖子,一邊氣沖沖走著一邊又是氣又是怒又是失望。
“查,給我好好查!本宮倒要看看誰這么大的膽子造謠生事!”蘇煙突然停了腳步,紅俏追得急差點撞在蘇煙身上,聽見蘇煙的聲音連忙應了一聲。
梁府,梁聿聽著白石將外面的傳聞說了一遍,想著,蘇煙要是聽了這些話是什么反應?
那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主。
“這些傳聞錦城公主知道了嗎?”梁聿問。
“已經知道了,還專門去茶樓又親耳聽了一遍。”白石將蘇煙在茶樓的事情說了。
“你去查查,查好了,遞個消息進去。”梁聿說著,又想起來什么,問道,“魏帝知道了嗎?”
“還不曾知道?!?/p>
“估計明天也該知道了?!绷喉舱f著話,起身往門外走,直到站定在門外才又道,“魏帝明天必然會發一回怒不可,這次之后選駙馬的事也會提上日程,這些日子你要隨時注意著點動向,稍有動靜就向我稟報。”
“這樣怕是不妥吧。”白石有些遲疑,“盯著百官,魏國太子必然不會愿意,到時怕會生出不必要的麻煩?!?/p>
“無妨?!绷喉部纯串旑^的太陽,瞇了瞇眼,“只要不牽涉魏國內務便可。只要盯著哪家想要當這駙馬就行了,其他的一概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