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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錚陽打來電話的時候，年茴正在想著發什么樣的微博文案宣布婚訊。

她接通傅靳庭的手機。

“呀。阿錚。怎么了？是想恭喜我們結婚嗎？”

年茴彎了彎唇，輕笑出聲，眉眼深邃。

秦錚陽頓了頓，他擰緊眉心，聲音清冷，“傅六呢？”

“做飯。”

“年茴。你知不知道……傅盂……”

“我知道啊。”年茴神情淡淡的，唇角微揚，瞇了瞇眼，“她還活著。不知道怎么就成了顧林曦。可能同我一樣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情吧……應該是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最開始我認識的顧林曦，不是傅盂……”

年茴勾唇，絲毫不慌亂。

“你怎么知道的？傅六說的？”

“非也～今天。在民政局外面，我見到她了，她給我發了短信。所以，我就知道了……是她找到了賀沉舟，然后告訴賀沉舟我就是年茴……她這次是要拿回屬于她的東西。”

年茴深吸一口氣，目光平靜暗沉。

“所以……如果我不在了，希望你們幫我看好傅靳庭，以前的那種事不要再發生了，我不想傅靳庭再為我死了……”

年茴想了想，低聲說著。

“年茴，我問你，你突然想跟傅六結婚的原因是什么。”秦錚陽蹙緊眉心，面色凝重，他攥緊手心，眼底的陰鷙越來越濃郁。

“是不是要給傅盂做嫁衣？”秦錚陽冷笑連連。

“……我只是怕……我想……其實，我也不想。我不想死。以前是看透生死了，尤其是知道我跟年家的事兒之后……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好不容易才和老傅在一起……”

年茴趴在床上，全然沒有注意到門口站著的傅靳庭。

“人都是自私的。不是說不想舍棄傅盂的身體，我只是舍不得老傅罷了。我和傅盂同時出車禍，我沒了，化成灰了，但是傅盂的軀體還在，這就是命。”年茴摸了摸床上的毛絨娃娃。

“但是她又成了顧林曦，這也是命。”秦錚陽淡淡開口。

年茴輕嘆一聲，晃著白凈的腳丫，有種說不出來的失落。

“別害怕。”

“我才不怕嘞，大不了跟老傅開展一場轟轟烈烈的人鬼戀～”年茴咧嘴笑著，但是越笑越苦澀。

秦錚陽又說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年茴趴在床上，把臉埋在枕頭上。

傅靳庭走過去，在她身邊躺下，靜默許久，緩緩開口。

“聶小倩。”

“……”

“我是寧采臣。”

“……”

年茴被逗笑了，緩緩仰頭，雙眼微紅，她伸手撫摸面前人剛毅冷峻的臉。

“寧采臣是書生。你跟他不沾邊。”

“哦。”傅靳庭挑了挑眉，輕笑出聲。

“既然傅盂能成為顧林曦，你能成為傅盂，那就是你們的機緣。你既然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又回到我身邊，那就說明……我們的情緣深！之前有大師給我算過，如花美眷，兒女雙全，承歡膝下。”

“……和別人？”

年茴語氣有些酸酸的。

傅靳庭在她腦門彈了一下。

“傻瓜。和你。年茴。無論你成為誰，我愛的永遠是那個跟在我身后的你。”

年茴沉默著。

“傅靳庭……”

“嗯。”

“我想，和傅盂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