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乳燕穿林一線天,大雁孤飛不悲鳴”涵朵忽然從旁指點,這是她曾經(jīng)教靈兒的招式,因為靈兒健忘,當(dāng)時為了好記,她特意給靈兒想出的名稱。
靈兒腦海里靈光一閃,立即換了招式。
胡劍琴不知其意,一個閃神,就被靈兒劈飛開去。
她一個不穩(wěn),又掉入了湖里,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王妃,此人三番兩次要害你,不可不除!”靈兒看著胡劍琴消失的地方,眉頭深深皺起。
“凌首領(lǐng)會派人去追的!”不怪胡劍琴不敢糾纏,一旦錯失先機,這里的情形必會被岸上的護(hù)衛(wèi)窺破,到時候她自己想跑都難,就更別提抓走涵朵了。
這一次有驚無險還多虧了靈兒反應(yīng)敏捷,春竹醒后唏噓不已,連連向涵朵認(rèn)錯,也不停地給靈兒道謝。
出了這檔子事,眾人也沒有了游玩的心思,提早上岸打道回府了。
涵朵一路上都在思考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在鹿角小鎮(zhèn)上見到胡劍琴,從她驚訝的神情可以看出她并不知道要對付的人是自己,那就是說,胡劍琴此舉定然是受命于人。
那能驅(qū)使胡劍琴的人會是誰?
涵朵心里有了人選,卻還不敢確定。
回到府里,看到呼延祭正在跟管家交代些什么。
轉(zhuǎn)眼見到涵朵,呼延祭露出舒心的微笑,“涵兒回來了”
“嗯!”涵朵只微微點頭致意,就帶著靈兒三人轉(zhuǎn)到內(nèi)院去了。
日暮西沉個,府里掌了燈。
呼延祭特意讓人轉(zhuǎn)告涵朵今晚要過來與她一起用晚飯。
菜還未上齊,呼延祭就大步流星走了進(jìn)來。
“看來我來的恰是時候”呼延祭喜笑顏開的模樣,似乎有什么喜事。
一眾婢女紛紛向他行禮,很快桌面擺好了色味俱全的飯菜。
呼延祭也跟著入座,他坐在涵朵身旁,很自然地給她隨手夾了一樣小菜,一邊說道“涵兒今晚早些休息,明兒一早我?guī)闳€好地方”
“王爺可是遇著什么喜事了?”涵朵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
呼延祭目光炯炯,眼神有深意,“算是吧!”
“那恭喜王爺了!”涵朵淡淡地表示祝賀。
呼延祭卻笑著又夾了塊鮮魚到涵朵碗里,嘴里不忘說了句“同喜”
晝夜輪回,又是新的一天。
涵朵起了個大早,與呼延祭用過早飯,就乘坐馬車出了府。
馬車緩緩駛出城門,一路東進(jìn)走了幾里,來到一個小山村,穿過山村跨過一條小溪流,又往山上走了半個時辰,總算是來到了半山腰上的一個小院子。
院門口種了三顆梅樹,而門上的匾額赫然纂刻著“三梅苑”三個大字。
靈兒扶著涵朵下馬車,映入眼簾就是這座孤零零的院落。
炊煙裊裊,滿院茶香隨風(fēng)飄了出來。
“貴客光臨,有失遠(yuǎn)迎!”一個小藥童聽到聲響忙過來打開了簡易的木門。
“三梅師傅可在?”呼延祭客氣有禮地對小藥童點了點頭。
“師傅已經(jīng)恭候多時了”小藥童說時側(cè)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你們在外面等著!”呼延祭對幾個丫鬟隨從吩咐一聲。
于是,小藥童走在前面引路,呼延祭扶著涵朵跟著他走入院里。
院子里打掃的很干凈,墻角下種滿了草藥,滿院的藥草香混合著茶香,倒也各有芬芳。
小藥童帶著兩人來到主屋門前,布簾相隔,屋內(nèi)的情形無人得知,卻依稀能聽到煮茶聲。
“師傅,那位貴客來了”小藥童對著屋內(nèi)喊了一聲。
“讓他們進(jìn)來吧!”里面?zhèn)鱽硪荒凶訙睾竦穆曇簟?/p>
小藥童聽到答復(fù),這才掀開簾子,指示呼延祭和涵朵進(jìn)去。
呼延祭客氣了一聲,帶著涵朵抬腳進(jìn)入。
室內(nèi)倒并不簡陋,首先引人注目的是那個偌大的書柜,上面擺滿了各種各類的醫(yī)書。
然后,涵朵才注意到矮幾旁盤腿坐著一個中年男子,溫潤優(yōu)雅的姿態(tài),落落大方的氣度,看著就能讓人心生敬慕。
“坐吧!”中年男子也就是此處的主人,人稱三梅先生。
呼延祭和涵朵客氣了一句,就在三梅先生對面的軟墊上盤腿坐下。
三梅先生給二人倒了杯茶,白玉瓷小茶杯里茶水色澤翠綠,香如幽蘭。
“顏某借花獻(xiàn)佛了!”三梅先生做了個“請”的姿勢,口中不忘客套一句。
這茶葉本就是呼延祭著人送與他的,所以他這句話說的倒也沒錯。
呼延祭端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才含笑言道“三梅先生客氣”
三梅先生忽而看向涵朵,“這位就是睿王妃?”
“正是!”呼延祭亦側(cè)首看了一眼涵朵才回答。
三梅先生不言語,從矮幾下面取出了個小枕子,“王妃搭個手!”他示意涵朵把手搭到枕子上方。
涵朵看了看呼延祭,見對方朝自己點了點頭,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呼延祭帶她來此地是做什么來了。
恐怕帶她來避暑是假,找名醫(yī)看診倒是真的。
涵朵依言伸出手,三梅先生又取出一條絲帕覆于涵朵手上,這才給她診脈。
三梅先生瞇著眼睛默默診脈,室內(nèi)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唯有那架在爐子上煮著的茶壺發(fā)出“呼呼呼”的聲音。
良久,三梅先生終于收回手,他一邊卷起絲巾,一邊說道“可治,但恐怕要花費半年時間才能達(dá)到最佳效果”
“能治就好!”呼延祭歡喜之情溢于言表。卻忽略了三梅先生說的最重要的時間問題。
涵朵聞言,眉眼亦舒展開來,這對她來說無異于是最好的消息了!
“那王妃可要在顏某這清寒之地住上半年光景,不知兩位作何決定?”三梅先生及時又補充了一句。他看向呼延祭的眼神頗有些試探之意。
不出他所料,呼延祭頓時沉下臉來。
“可否請先生移駕到我府里居住,先生可以隨意進(jìn)出,我定以禮相待!”呼延祭懇切的語氣,甚至有了請求之態(tài)。
“顏某在此已經(jīng)住習(xí)慣了,斷不會移居別處!”三梅先生卻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他。
呼延祭啞然,他知道名醫(yī)高人都有些怪癖,想要求得這三梅先生替人瞧上一瞧都很難,更別提其它。如若不然,他也不必花費這么多心思特特來拜訪,又盡可能地滿足對方的需求。
如今呼延祭想要三梅先生移駕到他府里替涵朵治病,那更是難上加難,強人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