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路上,天色已深沉。
“涵兒在想什么?”呼延祭見涵朵一路上沉默無語,似乎在思考什么?不自覺就問出了口。
“沒什么”涵朵一向不喜多言,更別提與呼延祭訴說心事了。
呼延祭笑了笑,兀自說道“趙三小姐夫婦倒是一對令人稱羨的神仙眷侶”
涵朵回望了呼延祭一眼,卻沒有說什么。
一路上暢通無阻,因著天冷,馬車行的很慢。路漫漫,風蕭蕭,時光如梭,年華似流水。
轉眼就過去了大半個月,呼延祭和涵朵一行終于回到了渥巴族。
雖然錯過了元宵節,可公冶族長和兒子們看到涵朵歸來,卻是比過節還要開心。
呼延祭一一跟眾人見禮,善勇和拙賢皆以禮相待,唯高智對他十分冷淡。似乎還不能解開之前的心結。
如此平靜地過了兩日晨光……
天氣舒朗,涼風習習。
呼延祭應拙賢之邀,與高智三人攜帶十幾名護衛出發來到了五神寨。
事情還要從五神寨的丹霞姑娘說起,這位有著寨花之名的丹霞姑娘有著杜鵑之貌,艷麗無雙。
不知怎么就闖進了高智的心扉,可這位丹霞姑娘心高氣傲,她沒有答應高智的求親,反倒弄出來這么一出比武招親。
拙賢擔心自家弟弟吃虧,又不好意思明著找幫手,這不恰好呼延祭和涵朵回到族里,拙賢心里一高興,就把這事給說了出來。呼延祭不好掃了二舅兄的興,也就同意了與他們走一趟。
五神寨是渥巴族里最大的一個寨子,此時,寨里早已搭好了比武擂臺。臺下人山人海,似乎四面八方皆有來客。
丹霞姑娘的這一次比武招親是經過深思熟慮后才開展的,參賽者提早報了名,由管事安排好比試名次。
此刻,參賽者分座兩邊,個個雄赳赳氣昂昂。
擂臺上兩名參賽者身手皆不弱,正打的難解難分。
看到這架勢,高智心下不免一個咯噔。怕是他想要從眾人之中脫穎而出有些困難。
終于輪到高智上場,他調整心態毅然一個飛縱上臺,亮出兵器與對面的藍衫男子拱手見禮,“幸會!”
他才說完,對手就暴喝一聲舉刀向他劈來,其刀鋒狠辣,刷刷幾下逼都高智急撤身回防,一時竟有些手忙腳亂。
“高智,穩住!”
拙賢忍不住提醒一聲。
高智聽到兄長喊話,立即穩住心神,拔身而起,一個鷂鷹之勢撲下。
這才正式與對手交鋒。
呼延祭在臺上看得清楚,要論手底下的真功夫,藍衫男子并非高智對手,只是對方性子狠辣,出刀毫不留情,這一時才難以分勝負。
眼見高智逐漸占上風,藍衫男子竟在退守之際,隨手撒出一把迷沙,高智中招欲退。
藍衫男子趁勢大刀劈至,千鈞一發之際,呼延祭飛身而至,扣住藍衫男子的手腕一扭,藍衫男子手筋一痛,大刀落在呼延祭手里,呼延祭反手拍向對方胸脯。
藍衫男子被拍飛在地,一口鮮血噴射而出。
“你怎么樣?”呼延祭回頭詢問高智。
高智被迷了眼,一時竟睜不開眼。
“小心!”
突聽臺下拙賢一聲高呼。
呼延祭回首,就見藍衫男子不服氣地射出袖箭,瞬間就射至呼延祭面門。
呼延祭一聲冷笑,舉刀拍向射來的袖箭,袖箭回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向藍衫男子的左眼。
“啊!”只聽藍衫男子一聲慘叫,立即有人上臺來將他拉了下去。
“閣下真是好手段!”臺上余下的兩名中年男子看著呼延祭,眼里的恨意幾乎要噴出火來。
“承讓!”呼延祭冷冷一笑,抱拳道。
看這兩人絕非泛泛之輩,不怪乎藍衫男子如此狂妄,原來是背靠兩座大山。
兩名中年男人面色陰沉,眼看就要動手,倏地,場中落下一束倩影。
卻是那丹霞姑娘。
“蘭公子傷人在先,實屬咎由自取。”丹霞姑娘面對兩名中年男人絲毫不怵,大義凜然地說道。
見到二人臉色陡變,丹霞姑娘又道:“兩位若是不服氣,且等離開五神寨隨你們如何解決。”
二人見到主家發了話,也不再生事,只好抱了抱拳,暫時退了下去。
呼延祭和拙賢正要帶高智下臺,卻聽丹霞姑娘叫道:“這位公子請留步!”
呼延祭回頭,狐疑地問道:“姑娘是在叫在下?”
丹霞姑娘點了點頭,抽出纏在腰間的青藤鞭,微微一笑如春花蕩漾,“丹霞想領教公子高招!”
她看了那么多場比武,才看到一個令她心生切磋一番的念頭。
“恕不奉陪,在下不是來比武的!”呼延祭冷漠地回了一句,回頭招呼拙賢就走。
丹霞姑娘面上一僵,她還從來沒有讓人這么無視過,心里頓時來了氣。
她一甩鞭子,就向呼延祭后背掃去。
此時,呼延祭手里還拿著藍衫男子的刀,耳邊聽聞鞭風掃來,他旋身躲開之際,一刀祭出,竟纏住丹霞姑娘手里的軟鞭,手上一個極速翻轉。
丹霞姑娘手腕一疼,立即松了手。
幾乎同時,呼延祭將她的軟鞭甩了回頭。
丹霞姑娘愣愣地退了一步,微一偏頭,鞭風掃落她一縷發絲。
她看著呼延祭冷冽的神情,臉上浮現慘白之色。
“得罪了!”呼延祭神色冰冷,對他而言,丹霞姑娘背后出手與藍衫男子背后傷人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他這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看著呼延祭等人離開,丹霞姑娘心里怏怏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