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走走停停，半個小時后，停在了一家口腔醫院的大門口。

下午兩點鐘的太陽，依舊毒辣，照曬在身上，甚至有點疼痛。

余歡掏出手機，微信支付了車費。有點費力的推開車門，說了聲謝謝，挎著自己的小包下了車。

“美生口腔醫院?！边@醫院的名字她不是第一次聽說。兩年前，智齒疼痛的時候，差點就選擇了這家醫院。

無論在哪里聽到這名字，總讓她有個奇怪的想法“為什么叫美生”，以前不知道字是哪個“美生”的時候，總想起來是不是要先練習一段美聲，開個嗓子，才給看病的呀！

想著這些無厘頭，自己卻笑了。齜牙咧嘴的，因為牙疼。

剛進門，就有位長相尚佳的護士迎上來。

“你好小姐，我是醫導。請問有什么可以幫你的嗎？”聲音溫柔，態度謙和，笑容得體。標準的服務站姿。

難怪很多人贊不絕口，美生口腔也是美名在外的，雖然收費貴了點，但是很多人的評價只有兩個字“值得”。

“我牙疼了幾天，有點難受，想找一位資深的醫生看一下，最好年齡大一點的?！?/p>

韓立生剛好路過，耳邊飄過這樣一句話，聲音細細柔柔的，轉頭看了一眼，只有一個背影，一頭披肩短發。

轉而，離開，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為什么要年齡大一些的？”這是他關上辦公室門，想的最后一個問題。

“好的，小姐，請這邊掛號，為您推薦劉教授，他是C大醫學院的教授，同時與我們生美有學術研究，所以有門診?！?/p>

醫導一邊介紹，一邊引導她來到掛號窗口。

“劉教授的號！”

“剛剛通知劉教授臨時請假了，掛韓醫生的可以嗎？”窗口傳來收費護士的詢問。

醫導抱歉的看著余歡，剛要開口。

“沒關系，就掛他的吧！”余歡也不想計較什么，畢竟先解決她的牙痛最要緊。

護士用鼠標點了幾下，一張掛號單就出來了?！耙还彩?0元！”

余歡掏出20元，從窗口遞進去。

掛號的時候，一般十多塊的是一般的醫生，二十多的可能資歷比較深，工作有幾年。再往上，四十多，甚至八九十，上百的，那就是主任，返聘教授，專家的級別。

余歡在腦子里面過了一下，通過自己以往掛號得出的經驗。這二十元的醫生，幸好，不是剛畢業出來的醫生。跟她的要求雖然差了一些，不過尚在能接受的范圍。

醫導帶著她穿過大廳，通過一個走廊，到達后面一棟樓，上到二樓。

門牌上寫著醫生的名字“韓立生”。

她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匆娽t導敲門，隨著一聲請進，門被推開。

余歡走進去，整個門診辦公室，面積適中，房間里放著一臺，檢查需要的機器，和一些牙齒模具。光禿禿的模具，看起來簡簡單單，也不知道怎么就這么能折磨人。

韓立生抬起頭來，看著面前這位面部微微有點臉腫的女病人。恰好就是剛才，自己路過門口，聽到的要求年齡大一點，資歷深的醫生的女患者。

“牙齒怎么了？”

一邊示意余歡坐下。醫導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余歡的眼睛看著醫導的臉從白凈變得紅撲撲的。房間里面不是有空調嗎？她也沒感覺到熱??？

“醫生，我牙齒疼！”

韓立生看著她“一般來看病，都是因為口腔問題。你可以具體描述一下。”

余歡噢的一聲，表示知道了。

于是，她把自己的情況說了一下，為什么會牙疼，疼到什么程度，一一說出來。

“你能馬上給我止疼嗎？”

這是她此刻的最想要醫生做的事情。

韓立生見過形形色色的病患，余歡這種一上來，還沒檢查，讓醫生立刻幫助止疼的，也不在少數。

“我先幫你檢查，找到問題，我才能對癥下藥，牙齒是口腔組成的重要部分，每一顆牙齒都是非常重要的?！表n立生說的言簡意賅。

“那疼嗎？”可能是腦子疼糊涂了，余歡問了一個事后想起來覺得自己非常弱智的問題。

沒辦法，誰讓她怕疼呢！

韓立生沒有說話，對于這樣的問題，他已經回答了很多個病人，說不疼，她們也不相信，索性閉口不答。

“坐到機器邊上的躺椅上，我先給你做個檢查?！?/p>

余歡依言躺下，眼睛盯著天花板。轉頭又看看做準備的韓立生。

這時，門被推開，進來一個助手，是個男生。帶著一副近視眼鏡，斯斯文文的。

“師傅，不好意思，學校剛下課，我來晚了?！蹦猩哌^去，洗了手。同韓立生一樣，也戴上一次性膠手套。

韓立生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你幫我把這個托盤端過去。”

男生迅速的拿過托盤，往余歡這邊來。

看著托盤上的工具，好幾把鑷子，還有一排排細小的針，讓她不寒而栗。這不是要檢查吧，這么6恐怖！

男生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微笑著安慰“別怕，只是做個檢查，我師傅技術很好的，是我們全院最棒的老師?！?/p>

余歡依舊放松不下來，從小就怕打針，和那種尖尖的東西，看著就好像有一種刺破皮膚的感覺。

她渾身緊繃，怎么都放松不了。

男生無賴的望著走過來的韓立生。此時，他已經戴上了口罩，修長的手指被包裹在塑膠手套里面。

不知道牽手是什么感覺？

余歡被自己這個突如其來，大膽的想法嚇到了。剛剛被牽引而走的疼痛，瞬間又回到了牙齒。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禁皺了皺眉。

韓立生看著她“變幻”的臉色，也不知道這姑娘，在想些什么，抑或是真的怕疼，眉頭皺的有點深。

“他是我的學生加助手，叫楊韓。會在一旁學習。”

這是告知她，男生的來歷了。

“嘴巴張開，我看一下牙齒的情況。”

余歡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她有蟲牙，但是一直沒有去補，所以有兩顆牙齒表面，有一點黑。這是她在鏡子里面能看到的。

“嘴巴再張大一點”醫生命令著。

余歡索性放開，反正他是醫生，什么樣的牙齒沒見過。

于是，她張大嘴巴，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