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源互換。”陶一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問道：“怎么個互換法？”
“比如說，介紹一兩個當下人氣高的歌手給我認識。”陳有山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聞言，陶一瞇了瞇眼睛，臉上表情有些耐人尋味。
“然后呢？”
“我給你十萬。”
陶一若有所思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陳有山臉色平靜，云淡風輕。
他剛才特意壓低了一些聲音，對方肯定能察覺到。
既然能帶領宋真真這種小有名氣的明星，那她在圈內的人脈肯定低不了。也就是說，這件事她自己就能解決，不用經過宋真真，不用經過她們的經紀公司。
這十萬塊錢，她自己就有能力吃下去。
更重要的是，這筆錢合情合法合規，就算是被公司知道了也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影響。
他不相信她會拒絕一筆這么容易賺到的外快。
“你追星？”陶一看著他。
陳有山搖頭：“談合作罷了。”
陶一不解的看著他：“什么樣的合作非得要跟歌手談？跟我們談不是一樣嗎？”
“我寫了兩首歌，想賣給他們。”
陶一怔了怔，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只是想賣兩首歌？還花十萬塊錢？
這不會是個傻子吧？
有這么做生意的嗎？
“你認真的？”她震驚道。
“當然。”
“你知道一首歌的市場價是多少嗎？你知道現在音樂市場很不景氣嗎？賣不賣得出去先不說，就算賣出去了，弄不好你這兩首歌可能連十萬本錢都撈不回來。”
陶一自然而然的認為陳有山所謂的兩首歌是普通平常的那種。她當然知道爆款無價經典無價，但爆款經典這東西豈是這么容易出現的？再說，在沒有經過市場考驗之前，誰能知道它是不是？
陳有山能。
這一點，他很確定。因為他的爆款就是經過了市場的考驗才沉淀出來的。這也是他愿意以十萬為代價讓人牽線搭橋的原因。
十萬挺貴的，如果他有時間和錢的話，肯定能省下大半。
時間他有，但他沒錢，他也不想再花費時間和精力在尋找上面。他寧愿出十萬買這條捷徑。
省心，省事。
“我對自己的作品還是有信心的。”陳有山笑了一下，“你放心，只要你安排我跟歌手見面，不管歌有沒有賣出去，我都給錢。能見面說上話，我們的交易就算達成了。”
陶一愈發的不可思議。
“我認真的。”陳有山強調。
“行！”陶一在想了想后，也不再浪費腦細胞去瞎琢磨，“但是，要先給錢。”
“不可能。”陳有山很干脆的拒絕，語氣不容商量。“先安排見面，再給錢。”
陶一皺起了眉頭，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他不太靠譜。
萬一她真找來了人，這家伙又后悔了怎么辦？
“那先付一半定金。”
陳有山哭笑不得，說道：“陶小姐，我知道你在顧慮什么。但你的顧慮也是我的顧慮。萬一我把錢給你了，你找不到人或者干脆消失了怎么辦？”
陶一愣了一下。
“這事明顯是我的風險更大呀。我要是先給錢，你如果失信，我直接損失十萬。但要是我失信，你的損失就是一個電話費而已。”陳有山很無恥的偷換概念，“而且我花了這么大的代價和這么多的時間跟你說這些，總不能是逗你玩吧？”
陶一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而且我不指定哪位歌手，我甚至不指定見面的場合。你可以在不影響那位歌手行程的前提下安排我們見面。比如說電視臺后臺，或者是某個活動的現場，都可以。只要你安排我們見面就行。”
“至于見面后我不給錢的擔心就更沒必要了。人都是你找來的，你一句話就可以讓這場交易黃了，我何苦呢？”
陶一腦海中快速轉動，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陳有山這翻鬼話打動了，在沉默了片刻后，她問道：“什么時候見面？”
“越快越好，最好是明天。”
“行！”陶一很干脆的答應下來，說道：“把你電話給我，我安排好了給你電話。”
“呃……”陳有山一陣尷尬，說道：“我的手機不知道是被偷了還是丟了，剛剛才發現。要不這樣吧，你把你號碼給我，我明天上午九點左右聯系你。”
陶一再次皺起了眉頭。
陳有山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半分鐘后，陶一深吸一口氣，還是把自己的電話寫下來遞了過去。
陳有山接了過來，說道：“陶小姐，建議你找一個盡量大牌的歌手，因為這對你也有好處。”
“什么意思？”
“我可以保證我這兩首歌里有一首是爆款。你把一首爆款介紹給一位歌手，這可以說是一個很大的人情。你應該更愿意讓一個大牌歌手欠你人情吧？”
陶一笑了一下，不以為意。
這種話她聽多了。
幾乎所有作者對自己的作品都有一種謎之自信，都認為它一旦現世就會轟動全球……
嗯，她理解。
“明天給我電話。”她轉身離開。
“陶小姐，我認真的。”陳有山很認真的強調了一遍，便笑著轉身離開。
陶一回頭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幾秒，快步回到了保姆車上。
“陶姐，那人找你什么事啊？”車內，正在玩手機的宋真真好奇問道。
陶一坐了下來，隨意道：“也沒什么，就是想賣兩首歌，說讓我給他介紹兩個歌手。”
“他還會寫歌？”
“他說他是個作家，還出版過小說，也不知道真假。”
“他剛才不是說合作嗎？合作什么？”
“他說他的那首歌是爆款，讓我給他介紹個大牌歌手，好讓那個大牌歌手欠我們一個人情。”
宋真真有些吃驚的看著她，似乎是被陳有山的無恥震撼了。
這不就是空手套白狼嗎？這人怎么這么不要臉啊！
“陶姐，你不會是答應他了？”
“準備試試。”陶一看著她，說道：“你現在的資源有點不上不下的，如果真能讓一位大牌欠我們人情，對你的未來有很大的幫助。”
“可是陶姐，你真信他啊？”
陶一笑了一下：“試試唄，反正我們又沒什么損失，萬一真的押中了呢？”
“陶姐，謝謝你，你對我太好了。”宋真真一臉感激。
陶姐笑了一下，沒有說什么，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外陳有山離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