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陳有山想明白該怎么談，陶一就在一間貴賓休息室門口停了下來。
“到了。”
陳有山點點頭。
陶一看著他。
他也看著她，一臉茫然。
“裝什么糊涂？想賴賬啊？”陶一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他。
“不是……”陳有山哭笑不得，“陶姐，我人還沒見著呢。等下我出來再給你行不行？你要實在不相信的話你跟我一起進去，在邊上盯著我。”
陶一看著他，最后還是很無奈的搖了搖頭，指著休息室內說道：“她剛下節目，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而且這半個小時還是我好不容易才跟她爭取來的，你自己好好把握吧。”
“我知道，謝謝陶姐。”
陶一沒有再多說什么，伸手敲了敲門。
“進。”一道輕靈的聲音在里面響了起來。
陶一瞬間換上一副笑臉，打開了門。
“徐漫姐，這就是我昨天跟你說的陳有山。”陶一指著身后的陳有山跟對面一個正在卸妝的女子介紹道。
陳有山朝著對面微微點頭致意。
徐漫從鏡頭里往這邊看了一眼，說道：“嗯，好，稍等我一會。”
“好的，那你們談。”陶一看了陳有山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陳有山靜靜的站在原地，邊暗暗打量著對方邊想著怎么跟她談。
網上的資料寫著徐漫還不到三十歲，不知道是不是化了妝的緣故，她看起來比陶一年輕很多。剛才陶一稱她姐，應該是尊稱。
“聽說你想賣一首歌？”
徐漫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對。”陳有山點了點頭，腦子里還是一團亂麻。
“什么樣的歌？”徐漫邊卸妝邊問。
“能登上排行榜前三的那種。”陳有山沒有把話說死。
雖然他覺得應該可以登頂，但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覺得留點余地更為妥當。
正的卸妝的徐漫動作微微一頓，回頭看了他一眼，表情古怪。
正在幫她卸妝的化妝師也用一種大感好笑的目光看著他。
邊上一個不知道是她助理還是經紀人的女孩更是很直接的笑出了聲。
顯然，這種狂妄自大的人她們在這些年里見過不少。
“我認真的。”陳有山說道。
徐漫笑了一下，說道：“你知道嗎？就算是國內最有名的詞曲人，在作品發表之前也不敢這么武斷的說出這樣的話。”
“他們不敢，我敢。”陳有山看著她，不急不緩地說道：“徐小姐，你懷疑是很正常的。一個無名小卒說出這樣的話，換成是我，我的反應可能比你還大。”
徐漫看著陳有山，眼中竟是流露出一絲真正的笑意。也不知道是對他說出這樣的話感興趣還是對他這個人的性格感興趣。
“說下去。”她說道。
陳有山卻沒有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說十句不如唱一句。要不，您先聽聽我這首歌我們再談？”
徐漫面露意外之色，輕輕的點了點頭。
陳有山看了看化妝師和那個不知道是不是助理的女孩。
徐漫知道他在擔心什么，說道：“沒事，她們都是我的人，信得過。”
陳有山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然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有些尷尬地說道：“那個……我唱歌不太好聽，你著重感受音詞和歌詞就好。”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呃……我調可能也不太準，反正你先聽我唱完吧。”
“噗——”
化妝師和那個女孩瞬間笑噴。
就連徐漫也抿嘴笑了起來。
她們覺得眼前這人還真是有點特別，以前來推歌的好歹五音俱全，他倒好，連調都沒把握唱準……
看著她們努力忍笑的模樣，陳有山也稍微的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他也沒再多說什么，直接開口唱了起來。
“感受停在我發端的指尖，”
“如何瞬間，凍結時間。”
他一開口，徐漫的眼睛便不自覺的睜大了些許。原本懶散坐著的她不自覺的坐直了身體。
化妝師也不敢相信的低呼了一聲。
那個正準備低頭玩手機的女孩身形也是一僵，有些意外的看著他。
“……緣分讓我們相遇亂世以外，”
“命運卻要我們危難中相愛。”
當陳有山唱到副歌時，徐漫的表情也變得認真了許多。如果仔細望去，還能從她眼中看到在微微閃爍的光芒。
她也寫過歌，一首歌好不好，她能聽得出來。雖然陳有山唱起來有諸多毛病，但并不影響她欣賞到這首歌的美。
至于化妝師和那個女孩，都已經傻了！
兩人都是一臉震驚的看著他，眼中彌漫著滿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她們怎么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家伙居然真有狂妄的本錢。
她們不懂音樂，但她們會聽啊！
這首歌，有大火的潛質！
一首歌很快唱完。
徐漫沒有說話，似乎還沉浸在那旋律之中。
化妝師和那個女孩則是呆呆的看著她，腦海中已是一片空白。
他唱歌這么爛都能唱得這么好聽，要是讓徐漫來唱，那將會多么美妙？
陳有山看著徐漫，耐心的等待著她的評價。
這首歌是鄧紫棋的《光年之外》。
雖然徐漫和聲音跟鄧紫棋完全不同，但好的作品對聲音并沒有限制，不同的聲音反而有不一樣的感覺。
至于這首歌會不會在這個世界成為爆款，他一點也不擔心。
他現在擔心的只是這首歌能換來多少錢。
過了好一會后，徐漫終于是清醒過來，用一種充滿了震撼的目光看著陳有山。
此刻的她，臉上再看不到笑意。取而代之的是誰都能看出來的認真。
“這首歌是你寫的？”
“你覺得它怎么樣？”陳有山沒有回答。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徐漫也挺執著。
“不是。”陳有山搖了搖頭，“這是我一個朋友寫的。”
聽得這話，那個化妝師和女孩眼中的震撼神色瞬間消散不少。
鬧了半天，原來不是他寫的啊！
“你朋友？”徐漫也愣了一下。
陳有山點頭：“她委托我全權負責。”
徐漫半信半疑的看著他，倒也沒有再多問什么。
“你準備賣多少錢？”
“……”陳有山差點吐血。
賣多少錢？
我哪知道啊！
“不知道。”在想了想后，陳有山決定還是坦誠相見為好，“我從未接觸過音樂市場，不如你先開個價，如果價格合適我就賣了，不合適的話就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