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信息你都能忘？”徐漫有些無語的看著陳有山。
陳有山看了她一眼，說道：“不是說你們女人的年齡都是秘密嗎？我倒是無所謂，你敢讓我看你的證件？”
“……”徐漫有些無語的看著他。
要是簽合同她都顧忌，那她還要不要在這個圈子里活了啊？
“算了算了，別填什么身份信息了，簽字按手印也是一樣的。”陳有山很是大方地說道。
“隨你了。”徐漫倒無所謂。
反正他是出售產品的賣方，承擔更大風險的他都不擔心，她自然也無所謂。
協議很快簽好。
“把你卡號給我，我馬上安排人把錢給你打過去。”徐漫說道。
“呃……”陳有山頓時有些尷尬，說道：“我……沒卡號。”
“啊？”徐漫微微睜大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沒銀行卡。”陳有山重復了一遍。
“為什么？”徐漫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沒銀行卡？
這年頭還有人沒銀行卡？
你總不能讓我給你20萬現金吧？
“反正就是沒有了。”陳有山也不知道怎么解釋，干脆也就不解釋了。
徐漫一臉狐疑的看著他，小心地問道：“你不會是身份有什么問題吧？”
“你猜。”陳有山很無奈的看著她。
徐漫皺了下眉頭，也懶得多想，問道：“那這20萬怎么給你？臨時取這么多現金可有點難度。”
“能借我一張銀行卡嗎？”陳有山有些不臉的問道。
徐漫再次睜大了眼睛。
借銀行卡？
這是什么無理的要求？
你不會是什么犯罪集團的骨干要冼錢吧？
寫歌只是掩飾你們身份的一種方式？
“算了算了，給我10萬現金吧。”陳有山好像也察覺到這個要求有些過分，從身上把陶一的卡號遞了過去，“剩下的十萬打到這張卡里，戶名是陶一。”
“陶一？”徐漫有些疑惑的看著他，似乎是不解他為什么要打錢給陶一。
“我之前跟她借了十萬，說好了今天要還的。”陳有山隨便編了個緣由。
“噢。”徐漫露出一個原來是這樣的表情，又有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欠了很多錢？”
“是啊。”陳有山一臉惆悵，“不然我也不會出來賣歌了。”
徐漫眉頭微皺，也拿不準他這話是真是假。
不過她也不在意這些，迅速的把錢的事情安排了下去。
“陶一的錢十分鐘內會打過去，你的十萬塊待會會讓人送過來。”
“好的，謝謝。那首歌我會在三天內準備好給你送過去。”
“嗯。”徐漫點了點頭，說道：“我手機號你記一下。”
“好。”陳有山再次拿起了紙筆。
“？？？”徐漫有些呆滯的看著他，“你干嗎？”
“記你手機號啊。”陳有山也有點懵，但在看到她表情后他才猛的明白過來這不是陶一。
“不好意思，忘記跟你說了，我的手機昨天丟了，還沒去補回來。你先把你的手機給我，等我把號碼補回來后再聯系你。”
徐漫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后才說道：“我怎么突然覺得你有點靠不住呢？”
陳有山：“……”
“剛才那份協議沒填身份信息你也是故意的吧？”她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陳有山：“……”
“身份信息沒有，銀行卡沒有，現在連電話也沒有？你別告訴我你費了這么大心思就是為了騙我這二十萬？”
“……”陳有山微微的瞪大了眼睛。
大姐你什么腦子啊，我歌都唱給你聽了好嗎？這樣都是騙子，那本錢也太大了！
“干嘛這副表情？冤枉你了？那好，你把你手機號給我，手機丟了，手機號總有吧？”
“我……”
“別告訴你記不住自己的號碼。”
“……”被搶了臺詞的陳有山差點被嗆死。
“大姐……”
“你才大姐呢，你全家都是大姐！”
“……”陳有山深吸了一口氣，直接他拿起了桌上的筆快速在紙上書寫著什么。
徐漫一臉狐疑的看著他。
不一會后，陳有山把一張寫滿了字的紙張推了過去。
“什么東西？”
“歌詞。”
徐漫愣了一下，接過來仔細的看了一遍。
跟他之前唱的好像是一樣的。
“還懷疑嗎？”
“懷疑！”
“……”
“你太奇怪了，你不會是戴罪之身吧？”
陳有山都快哭了，這女人的想象力是不是太豐富了一點啊？
“算了，我跟你說實話吧。”他嘆了口氣，說道：“我是黑戶。”
“黑戶？”徐漫一臉錯愕。
陳有山點點頭，情緒低落道：“我沒有戶口，從小就沒有。”
“我才不信。”徐漫表示不信。
沒有戶口？
黑戶？
這怎么可能！
連身份都沒有，你這些年怎么過來的？你又是怎么從小地方來到這天子腳下的？
陳有山苦澀一笑，沒有再說話。
這一下，徐漫有點坐不住了。
“你真是黑戶？”她問道。
“算了，不說這個了。”陳有山一副被說到了傷事心的傷感模樣，無力道：“你要是真覺得我靠不住，我們這次合作就作廢吧。”
邊說著，他還作勢要將剛剛收好的那份協議拿出來。
徐漫被嚇了一跳，忙說道：“算了算了，信你一回吧。”
雖然覺得陳有山的行為舉止充滿了古怪，但她也只是感到奇怪和好奇而已，要讓她因為這些古怪放棄這次合作那是不可能的。
這次機會，她很看重，特別是在看到了歌詞的情況下。
雖然內心還是有點小小的擔憂，但也沒有嚴重到拿這次合作來冒險。
這時，服務員開始上菜了。
“吃飯吧。”在心里大松了一口氣的陳有山就這么生硬的轉移了話題。
徐漫非常好奇的看著他，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卻又不好怎么開口。
陳有山倒像個沒事人似的吃得不亦樂乎，看得徐漫有些哭笑不得。
在他們快要吃完的時候，之前那個女助理提著一個環保袋走了過來。
“給他。”還在慢口吃菜的徐漫示意了一下。
女助理把環保袋給陳有山遞了過去。
陳有山接過來掃了一眼，里面是十捆百元大鈔。
“謝謝，那我先走了，最遲后天聯系你。”陳有山跟徐漫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餐廳。
徐漫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了視線內后才將那份協議拿出來遞給了助理。
“去查一下這個指紋有沒有犯罪記錄。”
“啊？”助理愣了一下。
徐漫沒好氣的看著她。
“噢。”助理應了一聲，快步離開。
徐漫像個沒事人似的繼續吃菜。
半個多小時后，助理打來電話，那個指紋沒有任何不良記錄。
“好，我知道了。”徐漫暗松了口氣，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難道真是個黑戶？”她低聲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