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陳有山接通電話。
“有個不大不小的問題。”徐漫說道。
“什么問題？”陳有山疑惑道。
“這首歌要去版權局注冊。”
陳有山愣了一下，馬上明白她說的是什么問題。
之前他們說好，這首歌的所有版權都歸他。但是，他沒有身份。
這是一道很致命的關卡。
沒有身份，他就沒辦法注冊。不能用他的身份注冊，版權歸他就是空談。
陳有山頓時有些頭疼。
新歌在發布前肯定是要注冊版權的，他沒有身份，該怎么注冊？
陳有山緊緊的皺著眉頭，腦海中迅速轉動。
半分鐘后，他試著問道：“你有沒有辦法幫我弄個合法身份？”
“我剛才讓人幫你問過了，說拿著出生證明就可以去登記。不過我估計這東西你應該也沒有，官方那邊說有當地的證明也可以。實在不行，你讓你小學初中高中的學校各給你開份證明也行，就是稍微麻煩一點。”
陳有山：“……”
這些證明，他一個都開不到。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他的記錄。
“正規渠道的就不要想了，要是能辦到我早就辦了。”他說道。
“嗯，我猜也是。”徐漫對這個回答似乎并不意外。
“有沒有其它渠道？”陳有山問道。
“京城是不可能的。”徐漫聽懂了這個“其它”的意思，“至于其它一些小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陳有山沉默。
其實他剛問出那句話就后悔了。
讓一個大明星去問這種見不得光的事，影響實在不好。要是被一些有心人注意到曝光出來或者拿去威脅她，對她的影響都是非常致命的。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影響到她的星途。
在想了想后，陳有山說道：“要不用你的身份去注冊吧。”
“啊？”徐漫明顯的愣了一下。
“沒辦法了，先這么定吧。”陳有山說道。
“你認真的？”
“嗯，晚些時候我們再簽個補充協議，這首歌干脆讓你給我代理得了。以后其他歌手或是某家電視臺要用這首歌，也由你們去授權，我直接等著收錢就行。”陳有山干脆當起了甩手掌柜。
短時間內他肯定是沒辦法獲得合法身份的。不管是他還是她都不可能因為一個注冊干耗著等下去。所以，讓徐漫去注冊應該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本來他是打算把葉小婉簽下來用她的身份來處理這些事的，結果……
算了，不說也罷。
聽得陳有山這話，電話那頭忽然沉默了下來，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陳有山一頭霧水。就在他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滿是感慨的嘆息。
“陳有山，這可是一首數千萬價值的歌啊，你就這么相信我？”徐漫的語氣聽上去有些復雜。
顯然，對于陳有山這個決定，她很意外。
陳有山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大姐，我要是不相信你，也不會直接把這首歌的詞和曲交到你手上了。”
徐漫要是真的想將這首歌占為己有，壓根都不用給他打電話，直接拿去注冊就好了。
當然，漂亮話是這么說。其實他也是沒辦法，不信也得信啊。
“你才是大姐！你全家都是大姐！”徐漫的聲調陡然拔高。
突然提高的音量讓得陳有山猛的一哆嗦，手機差點掉地上。
等他再度拿好手機時，電話那頭已是忙音。
陳有山哭笑不得，準備再回過去，但在想了想后還是編輯一條短信發了過去。
發了短信后，他又懶散的躺在沙發上，繼續了解這個新世界。
不過，在了解到徐漫更多的信息之后，他也有點期待看到她打個漂亮翻身仗了。
被嘲笑了這么久，也該揚眉吐氣一下了。
就是不知道她跟那些大老板們談怎么樣了。
……
行駛的車內。
徐漫氣憤的掛了電話。
要不是看在那首歌的份上，她肯定要罵他個狗血噴頭！
氣死她了！
“漫姐，到了。”坐在副駕駛的助理突然回頭說道。
徐漫點了點頭，快速調整了一下情緒，下車。
這是先行娛樂公司。
她的經紀公司。
準確的說，這是她的合作公司。
她跟先行公司簽的是合作約，兩年前她想轉型的時候簽的。
她想獲得他們的電影資源，而作為交換，這家公司享有她音樂作品的優先權。
不過，近一年來她們之間的關系談不上太融洽。
她抱怨先行給她的角色都是幾秒十幾秒鏡頭的客串，先行則對她這兩年的音樂作品很不滿意。
坐著電梯直達管理層，徐漫見到了先行的負責人韓聞，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因為音樂市場的不景氣，他兼管著先行的音樂和電影兩大版塊。
說是兼管，其實音樂也就是附帶。
“韓總監。”
“徐小姐。”
雙方已經是老熟人，所以也就沒有沒過多過的寒暄和客套，在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后徐漫就直接道明了今天來的目的。
“你又要發布新歌？”在聽到徐漫的來意后，韓聞愣了一下。
之前徐漫打過電話跟他抱怨過客串電影的事，他以為她今天來找她又是為了電影的事呢。
“對，我找人寫了首歌，感覺還不錯。”徐漫說道。
“別人寫的？誰啊？”
“一個新人，這是她寫的第一首歌。”
“新人？”韓聞不自覺的皺了下眉頭，然后很快又舒展開來，笑道：“寫好了嗎？”
“寫好了，但還在修改中。我今天過來的目的就是想讓公司這邊先把宣傳和推廣的方案安排一下，我打算下周發布。新歌的話我晚點再發來給你聽。”
這首歌的版權還沒注冊，她肯定不會傻到就這樣拿出來。
“下周？這么急？”
“嗯。”
韓聞看了她一眼，低頭不語。
徐漫有些莫名的看著她。
在沉吟片刻后，韓聞才開口說道：“宣傳和推廣方案倒是沒有太大的問題，不過在籌備之前，我們得再加一條附加條款。”
徐漫微微一怔，附加條款？
音樂的制作、推廣和宣傳條款以前不是都已經簽好了嗎？
“什么條款？”她錯愕道。
韓聞笑了一下，不緊不慢地說道：“如果這首歌的反響還是很一般，那它的制作、宣傳以及推廣費用得由你獨自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