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久啊~”遲素感慨著，忽然說著“其實最開始我以為你會帶我去吃日料或者西餐的，我還有點緊張來著”
“你想吃？”
“不，并不，完全不，你沒注意我說的是我還挺緊張的嗎？”遲素塞了一塊雞蛋進去，急忙擺擺手，沒有心理作用的雞蛋殼作祟，遲素覺得這東西，真香
“噗嗤~”路遙小聲笑了一下，但是在空曠的房子里面還是很大聲
“別光吃雞蛋，這幾個菜都不錯的”有些掩飾的夾了一夾子的豆芽到遲素碗里
“我聽見你笑了，其實我真的沒有想去那些地方，只是覺得你這么接地氣有些奇怪”尤其是那盤韭菜雞蛋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都是人嘛”路遙倒是不在意“就像是你偶爾說的，我還是個寶寶”
“巨嬰呢”(*?︶?*).。.:*?
“是啊，那巨嬰兔兔，怎么樣，我請你吃的東西怎么樣”
“很好”很夢幻，夢幻到她都形容不出來了，詞窮，囧
別問她一個學習這么好的人為什么會詞窮，因為加所以，不說也可以
其實是被震驚了吧
“那么你要不要說一下你的秘密？”
遲素夾肉的筷子一歪，肉就咕嚕咕嚕的滾到了草甸上
嘴角略微抽搐，遲素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有過前話的話題會讓她的身體反應這么大
其實她的心里毫無波瀾，完全是身體自己動的
“你要現在聽嗎？”遲素瞅了一眼她還沒動過的酸辣湯，她還是先吃完吧，應該挺好喝的吧
“先吃完飯吧”察覺到遲素的目光，路遙善解人意道
遲素卻是直接勺了一勺子湯泡飯吃，雖然以前有人說這么不健康，但是她習慣了
至于形象……誰愛要誰要吧
她說的這個秘密也差不多把她的形象毀了一半了吧
咕嚕咕嚕~
幾下喝完，拿出餐巾紙慢悠悠的擦了擦嘴，正對上對面人的臉
“……你吃飽了？”遲素看著他空了的碗，好快
不過湯的確很好喝
“嗯”面對遲素的問話路遙點了點頭，怕遲素不自在，目光微斜的看著一邊，但是余光看著她
遲素很想吐槽，這個樣子她也能感覺到
“咳咳”遲素輕咳了兩下，做些準備，雖然好像她也沒什么可準備的
“我想告訴你的秘密，也就是第一個秘密是，我也是因為就是你說的我們是朋友，所以我才想著和你說的”
“我害怕你不知道這個然后后面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后悔……當我的朋友”遲素越說聲音越低
到最后低弱蚊蠅，但是路遙還是聽見了
抬起被精修過得手，好像想摸摸她的頭，然后安慰一下，想說，不想說的話就不說，沒什么的
而剛才還低著頭的小兔子一下子抬起頭來，微微有些大聲
“我有情感缺失”
“不是完全沒有感情，只是有時候我感覺不到和別人一樣的情感”
“就像是吃東西的時候，別人覺得很好吃，很開心，很難吃不開心，但是我卻什么也感覺不到”
“我……”
遲素還想繼續說，但是剛想摸她腦袋的大手直接蓋在了她的臉上，阻止了她繼續說話
他的手掌很大，蓋住了他大半個臉，手有點涼，有點像玉石，上面有淡淡的檸檬青草味道，是獨屬于他的味道
“唔唔唔”（放開我）被阻止了話題的某人也被阻止了呼吸，偏偏頭又是磕在椅背上，連后仰的地方都沒有，臉被憋的得通紅
左右轉？抱歉，她忘了
路遙好像也發現了不妥，把手拿了過來
“呼呼呼——謀殺啊你”遲素大口喘氣，然后笑開了，繼續說道“我現在應該是這個反應吧”
路遙忽然感覺心里有些梗得慌，又像是有螞蟻再爬，輕輕撕咬，反正渾身哪哪兒都不舒服
在遲素說完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更甚
難怪有時候會覺得奇怪
“什么時候發現的？”路遙的聲調有點低沉，至少遲素猜不透他的意思
“唔……一直都知道吧”遲素沒說謊，但是她上輩子是過了十八年才醒悟啊，然后就發現身邊的人都是陌路人了
“那你平時的喜怒哀樂都是假的？”
“不是，就像是……”遲素一下子也舉不出來什么例子“反正就是一個此消彼長的情況吧，九分假一份真吧”
少女很乖，兔耳朵都快掉地上了，但是還是在孜孜不倦的說著話
“就像，就像今天我哭，就算是一個情緒爆發吧”
“其實我不說，也不會有很多發現的吧”
“emmm剛才吃飯的時候也沒有騙你，這個飯菜的確很開胃，應該就是好吃”
“你說過我們是朋友，嗯……我就想和你說一下，嗯……我覺得騙人不好，嗯……我也不是騙你，嗯……嗯……”
遲素說到最后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了，這個事情也算是一時興起，也算是深思熟慮的
不可能在這么下去了，說好的要改變自己的
貼著溫柔而不屬于她的柔軟的溫暖軀體時，遲素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別哭”少年獨有的嗓音在她頭上炸開，修長的手還是揉了揉她的頭
遲素都能想象得到路遙的表情，肯定是低垂著長長的睫毛掩下溫柔的神色，嘴唇珉的緊緊的，整個人都有些嚴肅，但是又泛著別樣的憐惜
可是？
她哭了嗎？
其實她的心里不難過啊
就是有些窘迫
鹿妖會不會以為她在騙他
會不會以為她在拿他當試驗品
臉上有些黏糊糊的，羊毛衫不太吸小水珠，遲素推了路遙一下，她覺得這可能是緊張的汗，畢竟，她根本就不難過啊
“我是你第一個告訴的人嗎？”路遙看著她這不熟練的業務，拿著紙擦著她臉上的淚水，雖然是疑問，但是應該也八九不離十了
果然，遲小兔子點了點頭
“我覺得你應該謝主隆恩”遲素覺得這個氣氛有些詭異，咧開嘴活躍著氣氛
“別笑了，丑”路遙毫不留情的打擊她
咔嗒——
遲素的玻璃心裂了一條縫
看著遲素一副天塌了的樣子路遙也是好笑，把手放在剛擦干的小臉上，然后點了點她的眼皮
“這是開關嗎？”
“嗯？”
“流淚的開關”
“……”并不存在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