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楚三刀看到這個什么尊師后,他突然感覺到了不對勁。
白駱駝這個時候湊到楚三刀耳邊小聲說:“這個人我看可不像是江湖賣藥的,咱還是別自找麻煩了。”
刀十娘也小聲道:“對,這人靈力充盈絕非等閑之輩。”
“都到門口了就快進來吧!”什么尊師朗聲道,他的聲音洪亮,讓人不禁猜想他的正臉肯定是個威風凜凜的將軍。
楚三刀這次沒有與他客套大步流星的走進院子,白駱駝與刀十娘四目相對點了點頭也邁進了院子,東方丹兒緊隨其后。
楚三刀進了院子就走到八仙桌旁,在貢品中拿起一只熟雞就要啃。
什么尊師雙眼微閉,渾身上下散發著肅殺之氣,眉毛胡子濃密烏黑,蠟黃臉龐棱角分明。他確實長得像一個久經沙場的將軍。
“吃吧。”什么尊者說完就將眼睛睜開,一道寒芒從他的眼睛里爆射而出。
楚三刀一愣,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心中的江湖騙子會是這般模樣。他的語調陰冷短促,雖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讓人心頭升起一股寒意。
白駱駝、刀十娘的腳步在聲音響起時頓止,東方丹兒不自覺的貼到白駱駝身側,隨時準備上馬。
那人雖是背對三人但是他們的反應似乎全都落在了他的眼中,他再次閉目道:“女人進屋,男人和馬留下。”
楚三刀看向白駱駝想看看他的主意,白駱駝輕輕點點頭。
刀十娘倒是灑脫上前拉住東方丹兒的手道:“妹子,咱們女人家莫管男人事,去屋里歇會做些熱飯。”說完對著東方丹兒眨眨眼睛,拉著她就像院內的三間土坯房走去。
刀十娘率先推開虛掩的房門走進屋子,房里并沒有點燈,夜色初上房間里視野朦朧。許是秋涼又或者近日下過雨,屋里陰冷陰冷的且沒有半點動靜。刀十娘的身子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全身的神經瞬間繃緊,腳步也頓住了。
她的目光變得凌厲,左右上下的打量起屋里的環境。她們進入的是正堂,里面有兩把椅子一個灶臺。桌子應該已經被擺在院中當供桌了。正堂兩側的兩個門都垂著棉布簾,綿簾破舊不堪都縫著好幾補丁。
刀十娘抬頭往房梁上看,作為一個殺手她知道那個地方往往才是真正的危險所在,可是屋里的光線實在是太暗什么都看不見。
東方丹兒掙脫了被刀十娘拉著的手,她似乎十分討厭這個女人,即使白駱駝跟她說了暫且裝一裝熟絡,但是她還是不肯,她道:“十娘姑娘,我們......”
“沒事兒,進來吧!”刀十娘觀察好一會,沒有發現異常于是松一口氣說道。說完邁步向前,她似乎并不是個愛干凈的女人,也不管椅子上是否有灰塵就大咧的往上一座,坐定伸了個懶腰道:“這屋里黑漆漆的也沒個亮,著實有些恐怖。丹兒妹子勞你去里屋看看有沒有燈火。”
東方丹兒進了屋并沒有坐下,她踱步打量周圍,聽刀十娘說話就輕輕說了個好,就走到東邊的綿簾前去挑綿簾。
她不敢直接進去,這樣黑漆漆的房子任誰也不敢一頭扎進去。就算是綿簾后面站著個英俊的少年,在這種環境下,乍看也與鬼沒什么分別。
東方丹兒掀綿簾的動作極緩,她已經做好隨時把綿簾放下轉身就跑的準備。
不過讓人失望的是,綿簾后只有一個土炕,土炕之上放著一個大木箱子。東方丹兒松了一口氣,把手壓在胸口暗笑自己膽小。
想到這,她側身向前就鉆進了里屋,綿簾垂下。進了屋她才發現原來炕上放著的是兩個大木箱子。剛才在門外,視線被阻只看到貼著東墻上那個,西墻這邊原來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
不過在她對著木箱子看了一會后心里卻生了疑問。
時間推移黑夜徹底降臨,房間里越發的黑暗,在黑暗中借著窗戶灑下的微光,可以看到這兩個木箱子似乎一頭大一頭小,一邊高一邊低像極了......棺材!
想到這東方丹兒身子就是一僵,她的腦子里瞬間想起池塘邊老漢說的話“僵尸已經撲死五個人了。”難不成這些就是被僵尸撲死的人?她想叫但是忍住了,因為她腦子里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千萬不能把死人吵醒......
“啊!”就在這個時候一只手猛的搭在了她的肩頭,東方丹兒一聲輕呼。
楚三刀聽到呼聲一轉身就要沖進屋內。
“莫慌,屋里只是幾個死人!”地上的什么尊者,自從說完“女人進屋,男人留下”之后就沒再發一言。他坐在這里似乎是在做著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極怕分神。
白駱駝聽到東方丹兒輕呼忙喊道:“丹兒姑娘怎么了?”
話音剛落屋里就亮起了火光,東方丹兒道:“沒事兒,幾口棺材看花眼了。”
刀十娘也朗聲道:“沒事兒,只是人嚇人。我說外面的尊師,這屋里怎么只有灶沒有米啊?”
地上的尊師沒有言語,屋里不一會卻發出了碗碰鍋、鍋碰碗的聲音,顯然兩個女人已經找到了柴米油鹽一應之物。
不過楚三刀似乎還是不放心,他剛要緊走兩步進屋查看,可剛一抬腳一股大力就將他的腳緊緊束縛住。心下駭然低頭查看,卻見一只手骨緊緊的抓住了自己的腳裸。不用問這肯定是地上這個人在搗鬼!
楚三刀伸手入懷,兩柄飛刀被拽了出來,一柄旋轉著斬向枯骨,一柄直直的飛向地上打坐的尊者。
枯骨應聲而斷,但是楚三刀腳上的束縛感依舊沒有去處。
而打坐的尊師依舊在安靜的打坐,那柄飛向他的飛刀此刻插在了剛才楚三刀拿起的熟雞上。
楚三刀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他曾聽師父火瞳圣君講過很多江湖故事,知道世界之大能人輩出。但是自下山起就沒想過闖蕩江湖,在遇到肖仙女之前更是連一個修仙之人都未曾見過。所以他心里上一直覺得不管遇見什么樣的人,只要自己認真一下那絕對是會有一拼之力的。
可是當下這個人卻讓他有種螻蟻入海的感覺。
地上的尊師做了一個收勢的動作,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插在燒雞上的刀道:“幾位可知剛才害了老夫的大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