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來電話問我們什么時候回去，你……”秋碩一邊擇菜一邊問。

“我除夕值夜班，你先回吧，我過幾天再回。”蘇曼打斷了秋碩。

“你怎么還值班？你已經很多年沒值夜班了”

“值班就是值班，哪有那么多疑問？”“”你們內分泌科除了糖尿病就是甲亢，除夕晚上能有幾個人住院？”

“一個人住院也得有值班的！”

“這只是借口，你不想回京都才是真的吧！”秋碩沒來由的有些煩躁。

“你怎么這么想？好，就算真是這樣，還不是因為你媽？這么多年她對我什么樣你不是不知道。如果我沒懷孕，她怎么會屈尊來到遠離京都又這么小縣城？現在孩子沒了，她眼里哪還看得見我？”蘇曼越說越激動，忽然覺得很想哭。

她深吸了口氣，把積攢的怨氣深深吸了進去，又慢慢吐了出來。

還要自艾自憐到什么時候？剛結的疤痕生生裂了道口子，蘇曼紅著眼含著淚，扭身走到客廳，然后進了臥室，砰的一聲關了門。

秋碩有些懊悔，走過去敲了敲門，等了半晌，“小曼對不起。”

門忽的開了，蘇曼換了套衣服，白色羊絨衫，雞心領，中間鑲著一塊祖母綠翡翠吊墜，襯得鎖骨圓滑潔白，晶瑩剔透。

秋碩身子微微一顫，不禁呆住了。

“別傻看了，快換衣服，我們出去吃吧！我們都該透透氣了。”

秋碩嘿嘿了一聲，拿了件羽絨服遞給蘇曼，蘇曼忍不住笑了：“至于嘛！這么厚！”

“是嗎？外面不冷嗎？穿著吧，畢竟是冬天。”秋碩穿上毛呢外套，兩人一前一后下了樓。

甄梅這幾天過得并不舒心，她第二天就回了青城，奶奶見面就問楚云怎么沒一起來。甄梅說他很快就來看她。奶奶讓她馬上打電話，甄梅無奈地拿出手機。

“梅梅！”楚云的聲音像是要跳出來，震得甄梅把手機舉得老高。側著臉問：“你在哪兒呢？快來奶奶家吧，再不來奶奶要打人了。”

奶奶搖搖頭，看甄梅放下手機，趕忙湊過來，甄梅拉著她坐下，“我回來你也沒這么著急。”“你這孩子，小云和你能一樣嗎？”

“有什么不一樣？”

“反正就是不一樣，對了，梅梅，你爸媽這幾天就回家了，我們終于要全家團聚了，到時你叫上小云，一起吃年夜餃子！”

“他們回來干什么？好像好多年春節都沒回來了，今年是怎么回事？”甄梅感覺奇怪，頭晃了晃，像是要從箱底晃出點什么，比如照片什么的，可以讓自己記起他們的樣子。

奶奶嘆了口氣，“不管為了什么，回來就好，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