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霄宗百里外,有一座矮山,其上便是地泉門所在。
地泉門掌門張非看著昏迷的胡九統(tǒng),心中還有些許忐忑。
“掌門,這胡九統(tǒng)您打算如何處置?”張缶躬身問道。
“此人竟能做出可提升修為的食物,重要程度不亞于煉丹師,若將他獻(xiàn)給天泉宗,我這地泉門必將受到極大的重視啊!”
“可是我們這距離天泉宗太遠(yuǎn),而且又不是神霄宗的對手……”張缶低聲說著。
“所以此事要秘密進(jìn)行,先派弟子將這個人送到天泉宗去,并且告訴神霄宗有靈脈一事!”
“掌門,事關(guān)重大,您不親自前去?”
“那什么神盟剛剛成立,神霄宗對我們定然沒有什么信任可言,我若此時離開,定然引起重視!”
“這胡九統(tǒng)可是四品靈徒,弟子怕路上……”
“無妨,這迷魂散還有不少,你每隔一日喂他些許即可!”
張非取出一個黑色玉瓶,交給張缶。
“神霄宗發(fā)展得太快,此事再拖下去,怕更加難辦,你今夜子時便帶著人出發(fā),路上切勿耽擱!”
“弟子領(lǐng)命!”
張缶接過玉瓶,躬身應(yīng)是。
當(dāng)晚,張缶帶著十余名地泉門的弟子,背著胡九統(tǒng),趁著月黑風(fēng)高,離了地泉門。
疾行二百余里,他們來到了一片小樹林,張缶一揮手:“休息片刻,再行趕路!”
眾人聞言,席地而坐,恢復(fù)體力。
張缶依然保持高度警惕,他聽聞過神霄宗在始豐山的一些傳聞。
謠言的真實性有多少,誰都不知道,但張缶還是覺得小心為上,警惕地觀察四周。
“如果神霄宗真的有那么強,此行怕是九死一生了!”張缶暗自嘆息。
他真的不愿意走這一趟,畢竟在豐城的恩怨臺上,神霄宗弟子的實力他是確確實實地領(lǐng)教過,那時候楚云祥還是淬體,陳昊還是開靈,如今他們都是武徒、靈師了,若是碰上了,肯定沒有絲毫勝算!
“希望能平安到達(dá)天泉宗吧!”張缶嘆息一聲,走到胡九統(tǒng)身邊,取出了黑色玉瓶。
“啪!”
張缶剛要到處迷魂散,手中的玉瓶竟然直接碎了。
“有人,大家小……”
張缶的那個“心”字還沒說出口,一點殷紅在他的胸口擴散開去。
“噗!噗!噗!”地泉門的弟子一個個倒下。
林中二十多個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顯出了身形,他們手上都拿著一把黑色的鐮刀,上面沾染了一絲鮮紅的血漬。
陳昊也穿著一身黑衣,慢慢地從林間走出。
“這萬花訣真是太可怕了,才剛剛到了第三重,數(shù)十丈外,便可取一個靈徒的性命!”
胡九統(tǒng)的意識由模糊逐漸變得清醒,緩緩地睜開眼睛。
“師尊?”他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陳昊。
陳昊微微地點了點頭:“沒事吧?”
“弟子……沒事,讓師尊擔(dān)心,弟子……”
“沒事就好,這個你收下,權(quán)當(dāng)防身之用!”陳昊心念一動,取出了一把黑色的十字弩。
“這是……”胡九統(tǒng)接過十字弩,他見過長弓,但卻沒見過這樣的弩箭。
“你那玄天圣刀之善近戰(zhàn),而且一寸長一寸強,那菜刀實在太短,此弩可遠(yuǎn)攻近襲,最適合你用來防身!”
“謝師尊恩賜!”胡九統(tǒng)躬身說道。
“我們回去吧!”陳昊淡淡地說道。
“師父,那地泉門……”陳昊身后的楚云祥皺眉問道,他以為今晚會與那地泉門也有一場仗要打,正摩拳擦掌時,陳昊突然說要返回宗門。
“地泉門?還不值得我宗出手!”陳昊說完,便反身向神霄峰走去,楚云祥摸了摸光頭,沒敢再說什么,而是大步走到胡九統(tǒng)身旁,將其扶起,跟著陳昊返回宗門。
剛剛破曉,白晝將黑暗緩緩向天邊逐去。
陳昊令弟子下山,再次請各派掌門上山,唯獨沒有去通知地泉門的掌門張非。
辰時剛到,各派掌門便聚在了神霄宗的大殿之上。
有的神情緊張,有的忐忑不安。
陳昊令弟子抬上一個大箱子放在大殿中央。
“諸位可知這個箱子內(nèi)裝得是何物?”陳昊緩緩問道。
在座掌門紛紛搖了搖頭。
“最近我宗弟子下山歷練,發(fā)下這周圍多了許多飛鷓,也怪本座嘴饞,曾無意間說起想吃烤飛鷓了,于是宗門弟子出于好心,便打了一些下來。”
飛鷓是南離大陸的一種低階妖獸,時常用來傳遞一些并不重要的信件。
“可偏偏在這些飛鷓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一些信件,本座見不少信件都有各派掌門的名字,私以為是諸位給親友的信件,也未敢拆看,今日諸位看看都是誰的信件,好取回重發(fā),切勿耽誤諸位之事。”
“此事也是因本座而起,本座內(nèi)心實在愧疚,有什么要求,各位掌門盡可提出,本座盡量滿足!”
眾人聞言,紛紛上前,一看之下,十余位掌門的后背,瞬間被冷汗打濕。
這些信件確實是他們的,可當(dāng)初送信的并非什么飛鷓,而是自家門下最杰出的弟子!
“完了!這次死定了!”看著有自己信件的掌門,一個個心如死灰。
在神霄宗大殿上散落的信件中,便有一封是御獸門掌門王山的一封信。
那信是送給千里外的一個三星門派靈妖宗的,信中雖然未提及神霄宗,但卻表明想要依附的態(tài)度,而且暗示在御獸門附近,有一處靈脈。
看到有自己名字的信件,王山整個人如贅冰窟。
千萬思緒涌上心頭,最后只有無盡的悔意。
以現(xiàn)在神霄宗的實力,御獸門根本連一絲絲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王山原本沒有依附妖靈宗的打算,可他的女兒在不久前,被一只妖獸所傷,而那解藥,需要用另一種妖獸的血才能配置,恰巧那種妖獸在整個豐天郡中,只有妖靈宗養(yǎng)了一只!
出于無奈,王山才出次下策。
“為了我兒,連累了御獸門上下三百余名弟子!”王山暗嘆,可事已至此,悔恨也是無用。
“諸位掌門,你們將這些信件取回吧,實在抱歉!”陳昊笑著說道。
可王山卻不相信自己所聞:“難道他會放了我?怎么可能!”
“他一定是想在我取信的時候動手!”
“罷了,以我的實力,沒有絲毫反抗的機會!”
王山一咬牙,身形一閃,上前去拿了那張寫了自己名字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