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目的地朝外跑著,思緒如斷翅的蝴蝶跌落幽深的花谷,凄慘地伸出纖細的觸,卻發抖著始終落不到花瓣上。
懷揣著這樣一份心情,不覺然已經走到了一個陌生的暗巷里,幾聲聒噪刺耳的罵聲有些讓人抵觸,但“穹云”這個字眼卻讓我忍不住停下腳步去聽。
側過一面墻,見一位用細繩扎著頭發的綠衣小姑娘掐腰昂頭,對著一個身形纖細又很高挑的黑衣男子喋喋不休地說著話,那神態和氣質十分怪異。
就好像是一個與她年紀極不相符的靈魂在控制著那副身體。
“說,你是不是對那個新來的妮子有意思了?這幾天總看見你背著我看什么東西,到底是什么讓你看花了眼啊這么念念不忘的!”
這哪兒是什么小姑娘的聲音,分明是一名老孺的聲音吧。
“這……真是誤會啊,誤會!我那哪是看什么畫像,是看修煉功法呢。”男子說話有些沒底氣。
“死東西,老娘問你是看畫像了嗎?原來一天天都背著我看那勾人狐貍精,我讓你看!”說著,那小姑娘一巴掌打在了男子的臉上。
這力道倒是不重,可那男子捂著臉叫痛,整個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手一拉,半張臉腫得老高,都快趕上半個饅頭了。
這是什么毒,怎么效用這么快這么猛。
我竟沒看出來,這小丫頭竟是一位用毒的高手,真是人不可貌相。
“哎呦呦,你這是下黑手啊,快吧解藥拿來!”那男子痛哭流涕地托著下半張臉,伸出手討要著。
“把你看的那東西拿出來再說!”
“這……”
“快點!要不然你就一輩子帶著這個瘤子活吧!手腳利索點!”見那男子顫顫巍巍地從衣袖口袋里拿出張紙來,那小姑娘一把手就搶了過去。
我這時好奇心大起,也踮著腳尖向那處張望,一不小心碰到腳邊的竹簍子。
“誰?!”那名小姑娘眼神犀利,瞬間從手中扔出幾枚圓鏢來。
我默不作聲地躲開攻擊,從墻壁后走出來。
那小丫頭見了我,更加怒不可遏地朝著男子道;“好啊,今天正主還專門跑出來了,你還敢說你倆沒一腿?!”伸手撕了那張畫像丟在地上。
我視線往下一看,那上面的確畫著的是我,只不過有花螢易容改貌之術,她怎就一眼認出是我的?
“這是什么意思?”我看看地上的碎片問她。
“你個小蹄子還敢問我什么意思,哼哼,也難怪你當個穹云叛徒背黑鍋的主,這等沒頭沒腦,現在腦子云里霧里地就跑過來勾搭人!”
“你罵夠了?”我問道。
“你還有理了是不是?”她瞪著我,像是要吃人一般咬牙切齒。
“我沒心情管你們兩個人的事,你們兩個想怎么吵怎么鬧都與我無關,不過我只是好奇,你剛剛說的,那一件事,究竟是哪一件事?”我依舊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因為我知道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多浪費什么時間。
“小蹄子好不要臉!”說著,她手一揮甩出一把毒粉。
我懶得理會,抬手化出冰霧擋開了那團毒粉。
嘶啦啦的聲音像冷水撒在了燒紅的鐵塊上。
“你…!”她見這招降不住我,又連扔出幾支毒針,同時手腕上不知何時爬滿了許多蜘蛛和毒蟲,微微一震,那些蟲子就爆出綠色的汁液飛濺過來。
我將冰蓮握在手中,注入法力往四周一劃,凝結的冰霜瞬間將那些毒擋在身外,再轉動蓮身,幾片冰刃變幻著嵌進她脖頸兩側的皮肉里。
“別輕舉妄動,否則下一秒你就身首異處了。”
“念影!你死了嗎?還不快點來幫我!”
那黑衣男子動了動嘴唇,遲疑著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頭。
原來他就是念影,我又打量這名高瘦的男子一番,感覺他氣質確實不像月影教的人,反而這名貼合,念影,羸弱?
“念影,你這死東西還想不想要解藥了,快幫我!”照此看來,這名“小丫頭”應該就是枯若了。
見他遲遲不動,我便先從他鞋底化出冰來凍住了。
我走向枯若,“現在你可以說個明白了吧?”
“有什么好說的?穹云那件事么?當初的妖獸和妖靈都是我幫教主去放的,教主就是知道你的藥性要發作才故意讓你前去,只不過這一切只有你跟傻子一樣不知罷了。”枯若打了個哈欠。
“他?為什么要這樣。”
“因為教主想讓你心灰意冷,徹底舍棄一切為月影教做事,你殺了人,還是殺的修仙門派的弟子,罪無可恕,也沒辦法再回到穹云了吧?”
枯若笑了笑,繼續說:“只不過,沒想到穹云派的內部也有人這樣恨你,殺害掌門這罪名落下來可真幫了我們不少忙。”
“是么?可惜你們的如意算盤打空了。”
“什么意思?”
“你們無論做什么事都不會改變我,我,只做想做的事。”我捏住那脖間的冰刃用力拔出,隨手扔在地上。
“原來你還是心懷有異,果然一個叛徒會背叛一個人就會背叛另一個人,我今天就替教主除了你!也算大功一件。”她突然伸手抓向我,我瞥眸抬手從她臂下往上劈去,后撤一步。
枯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怎么沒事!”
“你是想說剛才你假裝呵欠吐出來的毒霧為什么對我無效吧?”我身上懷有月靈玉,自是不懼任何毒的。
“你!”她還想說什么,卻突然吐出一口血,張了張口倒了下去。
正疑惑著,那念影也如此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我仔細看去,他們身上好像都有手指般長的一處傷口,而且傷口發著黑氣,不像是毒,反而像是什么詛咒。
一個黑影從我頭頂快速掠過,我作好防御架勢往上處一看———墨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