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流量難成大氣，得求新求變！“
直播已經三天，粉絲還在個位數徘徊，周遠痛定思痛，將排名前十的播主看了個遍，總結失敗經驗，發現一個重要問題——蒙頭瞎踢，不說點什么，是不行的！
“如果我在踢毽子的同時，表演太平歌詞估計效果會好一些?！?/p>
想到就開始操作！
“石崇豪富范丹窮，甘羅運早晚太公，彭祖爺壽高顏回命短，六個人俱在這五行中，西岐山住著一位姜呂望......“
只見屏幕中央，一只哥斯拉，踢著毽子，還念著太平歌詞，尬中尬加尬。
僅存的幾位粉絲見周遠改變畫風，紛紛發出彈幕.
“什么**玩意?！?/p>
“播主，腦洞出翔，甘拜下風?！?/p>
“江北精神病院，專職婦科，價格公道，播主不要放棄治療。”
慢慢的，粉絲突破個位數，向三位數邁進。
未曾想，粉絲之中有名清南學子，發現直播背景像極了學校男生宿舍，隨即在微信群中分享鏈接。
不少有好事者手滑入坑，大量用戶涌進直播間，彈幕鋪天蓋地，吐槽者如過江之鯽。
尬演完畢，周元拿起手機一看粉絲暴漲千倍，欣喜若狂：”效果如此顯著，看來路子對了，明天增加點新花樣，再賺一波人氣！“
29日，周遠到外面買來超人披風，帶上蜘蛛俠頭套，模仿最新電影哪吒踢毽子：”我是小妖怪，逍遙又自在，殺人不眨眼，吃人不放鹽，一口七八個，肚皮要撐破，茅房去拉屎，想起忘帶紙......“
直播間再次炸鍋。
”我擦，一招毀三部經典，老漢佩服?！?/p>
”你無恥的樣子，對影視行業是毀滅性打擊?！?/p>
”一入直播深似海，從此節操是路人。“
......
有句老話怎么說，群眾的力量是偉大的，隨著人氣暴漲，逐漸有人認出周遠身份。
“媽蛋，這不是清南通緝犯周遠嗎，我說最近怎么銷聲匿跡，原來跑到網絡興風作浪。”
“周遠，那個不知用什么手段拐走女神的混蛋？我們單身狗聯盟不會放過他，一支穿云箭，大部隊馬上上線！”
一傳十十傳百，學校男生有九成進入直播間。
周遠踢完，看到彈幕，臉色發青：“怎么被人肉出來了，這下怎么辦?！?/p>
匆匆下線，周遠不敢出宿舍。
晚上，實在餓得慌，校園行人減少，周遠帶頂帽子偷摸溜出，吃了點東西。
“人氣是上來了，但怎么將人氣轉化為消費力，尤其是這種噴子類型的人氣？”
酒足飯飽后，周遠回到宿舍，躺在床上輕揉太陽穴，感覺事態越跑越偏，不過算算時間，助攻也該出現了。
正思量間，一個陌生電話打來，周遠欣喜若狂，說曹操曹操就到！
接起電話，主動說了聲”你好！”
電話另一頭傳出悅耳聲音：”先生，請問貸款需要嗎......“
“嗯，這是暗號還是怎樣？”
周遠耐著性子與對方尬聊半天，經過系統性分析最終確定就是個普通推銷電話，氣憤掛斷。
可誰知，今晚推銷電話跟集體約好似的，一個接著一個。
”先生，三面向陽，靠近地鐵口的準現房，首付只需十萬，請問您考慮嗎？“
”沒錢，買不起！“
”先生，給孩子買份保險吧，年齡小，繳費低，保障時間長.....“
“我還在上學，沒有孩子?！?/p>
“那跟自己備上一份也行，現在針對學生......”
“先生，陰宅要不要考慮一下，投資新趨勢?！?/p>
......
連接十幾通電話，周遠再也忍不住將手機關機，直到過了21點，尋思推銷公司都下班了，才重新開機。
剛進入界面，又來一通陌生電話。
周遠懶得再接，誰知此號頗為倔強，打完還打。
“我擦，這么敬業的員工，干點什么不好?！?/p>
周遠有些感動，尋思給對方灌點心靈雞湯，勸對方懸崖勒馬，重新就業。
“小姐姐，電銷競爭多激烈，想混出名堂，還不如買彩票來得實際！正所謂三百六十行，挪挪更健康....”
電話那端傳來一個中年男子聲音，打斷周遠雞湯。
”請問是周遠同學嗎？“
大叔搞電銷豈不更慘？還有搞推銷怎么這么有能耐，還自己姓甚名誰都知道，周遠默不作聲打算先聽對方想干些什么。
“我是您直播間第一位粉絲，對您的仰慕宛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猶如黃河泛濫一發......“
馬屁雖然老套，但很是受用，甚至對方講了十來分鐘突然停下，周遠還忍不住提醒：“繼續夸啊，我受得起?！?/p>
“......“
對方咳嗽兩聲，切入正題：”周同學您看現在人氣突破五位數了，考不考慮帶貨，我們廠家的毽子質量十分過硬，是最早通過ISO，NSCC認證的廠家，利潤好商量。“
周遠看向星空，皇天不負有心人，缺覺就有人送枕頭，助攻來了！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這人氣滿滿的負能量，怎么給你帶貨?“
“樂由陽來者也，禮由陰作者，陰陽和而萬物得，有些時候負能量更能激起大家的消費欲，我看你的粉絲90%都是男性，留言經常提及一名叫做陳彤的女神，不如這樣.......“
周遠聽聽著聽著眉頭微皺，接著展開，最后發出驚嘆：“營銷之道，恐怖如斯！”
30日，周遠換成蝙蝠俠裝扮，繼續踢毽子和太平歌詞，人氣持續攀升。
表演時間過半，周遠突然停下，拿起手機跟大家互動，勸粉絲要像自己一樣喜歡運動，并羅列許多踢毽子的好處。
什么強身健體，延年益壽，有助于提高學習成績......
提議很正能量，但粉絲不買賬。
“你丫腦子瓦特了，踢毽子哪有蹦迪帥氣?！?/p>
“就是，跟扔鉛球比起來完全不是一個檔次?！?/p>
“哪怕刀架脖子，我也不會踢毽子，太娘們氣?！?/p>
......
周遠見群情激奮，感覺火候差不多，從兜里掏出拿出陳彤的一張照片，嘴角微翹：“知道我是怎么追上女神的嗎，就是因為踢毽子踢得好！女神什么背景知道不？踢毽世家!家中有訓，非踢毽者，不能入贅！”
直播界面不知何時多出個黃色購物車，寫著女神同款毽子......
效果遠超預期，不到十分鐘，成交額突破4萬！
周遠看得心驚肉跳：“有句老話怎么說來著，人傻錢多，速來?！?/p>
......
自五明山被周遠氣著，陳彤再沒與之聯系，一直在市區豪宅加緊鍛煉，對炁的運用突飛猛進，要不是導師打電話說有事讓自己回來，陳彤還想繼續深造。
可進入學校之后，陳彤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幾名男生看到自己，突然踢起毽子，還拋媚眼。
陳彤“呵呵”回應，繼續前進，然后又碰到一波男生踢毽子。
“這是新的潮流？“
陳彤不解，待來到宿舍門口時徹底傻眼——上百名男生排列整齊，占滿樓前空地，人人手中拿支毽子！
而且所有人都向自己看來，笑容詭異。
陳彤見狀，臉色陰沉如冰，再傻也看出來這種風氣，與自己有關。
拿出電話給幾位好友致電，想了解了解，自己沒在學校這些天，發生了什么事情。
......
周遠坐在老魔店鋪，悠閑喝著不帶果凍的奶茶：“接下來，更艱難的任務是如何面對陳彤的狂風暴雨，生存下來！”